秦书雪到底还是躲在谢明策身后,悄悄地向那边看去。衡离他们率先出手,并不朝着那帮妖兽,而是直接朝着来的人影。那人影闪躲了一下,竟然避开了衡离的追击,秦书雪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清晰而空茫,想来是个男人:“竟然这么着急就出手,也不问问我是为何而来?”
衡离哼了一声并不搭腔,嬴雍也是分得清情况的,一起出手相帮,誓要擒贼先擒王制住这个男人。倒是殷玄默,平日里瞧着他好像不像那么有正义感的人,今天怕是受到了其他几个人的影响,再加上平时有些狂暴的性格,当即道:“你们妖兽来还能是做什么?瞧瞧把人家的村子都弄得什么样了?我告诉你,要么你现在就离开这,要么就被我们几个打死,你自己选吧。”
也亏得他能说出这种话,当时秦书雪和司徒夏嫣几个人一起对付嫉妒都被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死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他是在如何的心境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衡离想拦着他到底是慢了一步,在场的几个人全都瞳孔地震,他们是有经验的,可不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这次只是普通历练,不然哪里会有殷玄默的事。上一次围剿嫉妒他连被选中的资格都没有。嬴雍连忙扑过去捂他的嘴:“大哥,你不要再说了!”
虽然在敌人面前这么做有些降士气,但是毕竟大家谁也不想突然激怒这个人,看上去他十分的厉害,见到了这几个弟子,根本没有一点害怕。主要是似乎他并不想就在这里立刻打起来,没准还有谈一谈的余地。
衡离只好率先问道:“小孩子不懂事,不要理他。如果您是有事要来,我们自然要听一听,不过这村子被破坏成这样,还有那些丢了性命的百姓也需要一个交代。”
那个人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好笑笑话,也不顾氛围紧张,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笑了出来:“你是何门何派哪个人的弟子啊?居然跟妖兽要说法。不过这些事情你可都不要算到我头上,是那些未开灵智的低阶妖兽干的,这个并不在我们的协议范围内,可不是我自己破坏哦。”
衡离自然是不肯报上自己师父的名字,看他的态度,根本就是在嘲讽。他索性开门见山道:“那请问您又是哪位?来到这个偏僻的村落里到底有什么贵干?”
那个男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在月光的映照下,秦书雪看到他长相极为俊美,身量颀长,一头飘逸的长发在风中微微地晃动着,看上去竟不像是个会破坏的妖兽。不如说还没有开打,恐怕他的相貌就能魅惑一众女人了。秦书雪离得远,并没有受到这个男人的影响,但是几位在这男人面前的修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这个男人只要露出他的相貌给人看,便会让人有一种情不自禁想要追随他的感觉,甚至它并不针对性别,只针对修为,修为越低的人看到的这个男人就越会被吸引。因此,似乎受到影响最大的是殷玄默,他几乎都要贴在人家身上了。
衡离见状,赶紧把这个破孩子给一把捞回来,左右开弓扇了他两个巴掌,让他清醒一下,别一会打着打着他扑上去给这个妖兽突然护了一下子,叫他们全都动手错了人。不管怎么说,殷玄默也是殷家的人,和殷玄歌同样有一个护崽的老爹,如果真的被他们修士伤到,这真不是一件好解释的事情。
那男人似乎很满意于自己的魅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情颇好地说:“几位小朋友恐怕是没有见过我吧?我是自负,唉,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来做过任务了。我来自然是只有一件事嘛,我可不会那么没品地就屠村,只是听了我们妖主的命令,来寻一个人罢了。对了,你们是哪门哪派呀?”
衡离心中立刻警铃大作,他说的不错,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而产生的妖兽,实际上自负并不是最强大的一个,但是他确实很多年都没有露面过,不在人前。因此,各个门派都缺少与这个自负战斗的一些重要资料,比如说他们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会突然使出什么样的手段,这样的话,战斗的获胜概率又会大大减小。最好的办法就是并不出手,看样子这个男人也并不是想和他们动手。
衡离稍微想了想,回答道:“我们几位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里的弟子,想必您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不过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门派,就不说出来污您的耳朵了。贸然动手也会坏了两界之间的规矩,不如您说说,您到底是要来做什么?没准我们几个还能帮得上忙。”
这番客套话已经是衡离能说出的极限了,他说着说着都觉得自己憋屈,为什么要对一个妖兽这么尊敬?还要用敬语。他对自己的师父可都没有这样尊敬过,连个您字都没有说过。不过人身在外,自然是要先保命的,为了这个受点屈辱也没什么。
自负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他仔细地瞧了瞧几位,好就好在他并不认得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他确实很久没有在世界上活动了,坏就坏在出门历练的时候,各位可都是穿着重云派的校服的,这样张嘴说瞎话,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自负浅笑了一声道:“何故如此怕我?竟然不惜编瞎话来骗我。你们是觉着妖兽的脑子都不好,会被人类乖乖骗么?虽然我已经很多年不曾参与这些争斗,但是你们重云派的校服,可是自打立派就没有换过。更别提,虽然现在地址都可以自己将校服稍作改变,而你们都没有改变。”
他说的不错,衡离这个一心练武的人,怎么会有心思去改校服的制式呢?樊歌也是个不在乎自己外表的人,一看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