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满头大汗。那个白影仿佛就在眼前，一张惨白的面孔，长长的黑发低垂下来，遮住了双眼，厚重的气息随着它的靠近而喷涌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别怕！快往前开啊！”老陈大声呼喝着。
    李云死死地攥住了方向盘，用力把油门一踩到底，公交车在刺耳的轮胎声中加速前行，拖着一阵扬尘很快就消失在了静悄悄的夜色里。
    这一夜对他来说，难熬得如同一场噩梦。
    一路狂飙，公交车在摇晃中突然熄了火，像是耗尽了最后一口气般疲软倒下。李云猛打方向盘，勉强将它停在一处黑灯瞎火的路口。
    月夜如水，黑色树影把昏暗的路面切割得七零八落。李云浑身冷汗涔涔，脑中一片混乱，出于下意识的恐惧，他拧上了车门中控锁。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老陈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紧张地瞪大眼睛。
    “我...我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我...”李云结结巴巴地辩解着，更多的是在自我安慰，让自己不要过于恐慌。他飞快回想着刚才窗外的那张面孔，触目惊心的冰冷和阴森。那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该有的表情了，仿佛是从阴间才能看到的妖怪！
    正当李云思绪纷乱时，从后视镜中，他瞥见了那个一直蹲在后排座位上的黑色影子！顿时头皮发麻，竟不敢转头看它一眼。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精神失常了？那黑影的存在如此清晰，又如此诡异！
    “喂！车门锁怎么打不开了！”老陈突然大喊起来，手忙脚乱地拉扯着车门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车门。李云听到叮当作响的金属声，简直要被吓破了胆。
    与此同时，他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个黑影缓缓直立起来，接着竟朝驾驶舱一步步逼近过来！李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那黑影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宛如一个复仇的亡灵在逼视着他。
    李云疯狂甩动方向盘，可车门纹丝不动。那黑影越来越近了，终于在车顶投下了一片狰狞的阴影，遮蔽了所有光线。
    “老陈，快躲下去！它要来了！”李云大喊一声，死死按下上锁按钮。
    “什么要来？你疯啦？！”老陈一脸狐疑。
    下一秒，车顶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砰砰几下，就像是有一头野兽在拍打般。李云和老陈都吓得倒抽一口凉气。紧接着整个车身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掌死死攥住，上下左右地施加着力量。
    “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陈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一阵撕裂的声音传来，李云只觉得头顶一道裂缝出现了，然后是无数闪电般的撕拉声，仿佛有一只巨手在撕开车顶的金属外壳！他们只能蜷缩着身体，尖叫声滞涩在喉咙里。
    接下来发生的事，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对现实的判断。一张面容狰狞、皲裂的脸突然出现在了车顶破损处，虚浮在空中，正恶狠狠地瞪视着驾驶舱内的两人！
    那张脸宛如一具腐朽的亡尸，皮肉甚至可以看到皱缩的骨骼纹理，嘴角裂开像是钩子一般，露出森森白森。最骇人的是它那双眼睛，仿若燃烧着两团黯淡的鬼火，森冷而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