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我教你
作者:樊溪可   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最新章节     
    宁云溪梨花带雨,汩汩悲楚。
    “伤我之人,大哥哥为何赏赐?”
    “你不是说,待我真心?”
    “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宁奉哲俯下身子,与她平齐而视,柔声哄劝。
    “溪儿莫哭,哥哥没有骗你,我之真心,确实唯你一人。”
    “你进来坐,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宁云溪眼神闪躲,不愿给他一个正脸。
    “我不去你居处,我要回自己居处。”
    宁奉哲顺意顺话,饶有耐心。
    “好,哥哥陪你回去,向你说明原因。”
    宁云溪心如刀绞,哀然拒绝。
    “我不想见你,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被她拒之千里,宁奉哲心绪,痛不欲生。
    “莫非忘记我们的约定?”
    “你明明答应,不再疑我。”
    “溪儿,我倾尽所有,珍爱于你,你当真感觉不到吗?”
    只见兄长眼眶沁红,疼惜之情,不言而喻,宁云溪徐徐止住哭泣。
    “我没有忘记约定。”
    “可他们说,你是虚情假意。”
    知她已然卸下心防,宁奉哲拿出一块绢帕,轻轻为她拭泪。
    “他们鼠目寸光、糊涂无知,你怎能轻信他们的话?”
    宁云溪怅然若失,袅袅倾诉。
    “他们反说,是我愚钝无知。”
    “所有人都说我笨,全府尽知之事,唯我痴痴说梦。”
    她不再逃避目光,直视兄长双眸,怜然提问。
    “大哥哥,我真的很笨吗?”
    宁奉哲陪着溪儿,席地而坐。
    “当然不笨,你只是年岁还小。”
    “以我观之,你很聪慧,可谓足智多谋,以后,势必成就一番大业。”
    宁云溪抱着自己双腿,兮兮无助,缩在草丛边上。
    “哪得足智多谋?他们说,全府众人都能算计我,任谁来了都能欺负我。”
    宁奉哲宽慰解语。
    “这是因为你单纯良善,与智才高低,毫无关系。”
    宁云溪负气不满,抒怀自己想法。
    “然而,我不愿做单纯之人,听似褒义,实则就是孤陋寡闻,就是蒙昧愚蠢,就是任人欺凌。”
    她泉涌已停,还余阵阵抽噎。
    “大哥哥,如何才能不单纯?定要等到长大,方可不被欺负吗?”
    宁奉哲谨严周到,诉与事理。
    “深谙世事,不用等到长大。想要懂事,则要历事,历事之后,还要懂得总结。”
    “如此一来,便能成熟稳重,处事得心应手。”
    宁云溪浑然懵懂,惶惶疑惑。
    “怎般历事?如何总结?”
    “我不会。”
    金晖洒落,衬得宁奉哲浅笑,温文尔雅。
    “我教你。”
    藏巧守拙之事,后作计策,大有用处。
    溪儿年幼不更,万一说漏嘴,后果不堪设想。
    先瞒下她,日后知事,再行诉与,最为妥当。
    如此想罢,他立即补充。
    “不过,我才疏学浅,恐教不好。”
    “但愿,溪儿不弃。”
    宁云溪自嘲一笑。
    “小妹有什么资格,嫌弃兄长?”
    “唯愿兄长,不嫌小妹钝学就好。”
    宁奉哲由衷勉励。
    “溪儿过谦。你悟觉不惑、天资聪颖,定然一点即通。”
    得到兄长肯定,宁云溪笑逐颜开。
    “多谢兄长夸赞。”
    四下来去,许多下人,宁奉哲言辞不便。
    瞧着溪儿心情转好,他立时提议。
    “那你现在,愿意随我入内,听我解释吗?”
    宁云溪颔首。
    “小妹愿意。”
    宁奉哲快速起身,不顾衣裳尘土,先去搀扶溪儿。
    “站起慢些,你身子弱,当心头晕目眩。”
    男女有别,他不能触及妹妹私隐之处,遂即拍打自身尘土,以作教学。
    “溪儿,就像哥哥这样,拍落尘土,待到空闲,再去更衣。”
    宁云溪鼓起粉腮,几分娇嗔。
    “兄长小瞧我了,这个我会,不用教。”
    宁奉哲连连赔笑。
    “是是是,溪儿百伶百俐,恕我多嘴。”
    二人并肩而行,走进北堂居。
    宁奉哲止步前院,停在登记受赏下人之处,沉声命令。
    “名册拿来。”
    下人双手呈上册本。
    继而,兄妹入内。
    宁奉哲留计文嘉,廓清周围,确保无忧,然后安坐,细细阐述赏赐缘由。
    “前时,你住进蓬莱居,后时,府宅便就盛传,父母不疼、兄长不爱,你是无宠之女。”
    “原是流言,不足为惧,奈何二弟任性,总往蓬莱居胡闹,致使一干下人,信以为真,对你不敬,日渐狂妄。”
    “哥哥无能,平息不了流言;逐一责罚,又怕他们不认,难以确定歹人;人数众多,若要搜证,必将疲于奔命。于是,我想到这么一个主意,予以赏赐,他们自会争先恐后,承认恶行。”
    深领兄长关爱,宁云溪心甜意洽,乐陶一笑。
    “承认,该当如何,大哥哥告去廷合台了吗?”
    宁奉哲白璧清雅之间,忽而蕴起一抹恣厉,杀气腾凌,沉郁蔽天。
    “随口几句不恭,告去廷合台,从重不过杖责,不痛不痒。”
    “伤你之人,我要他们七窍剖尽,骸骨无存!”
    寒毛骤然悚立,宁云溪全身一震,簌簌离座,不由自主远离。
    “什么?”
    “不……不……”
    宁奉哲一时误解,起身追步而去,陈述事实,努力取得她的信任。
    “你还是不肯信我?”
    “溪儿,你看,名册登记,清清楚楚。”
    “你可以去查,除了唐映翠,其他人,都没了。”
    “唐映翠,就是刚刚领赏的那个妇人,她尚有用处,不至近日就伏。待到用罢,我行事时,请你在旁一观,且看她,如何向你求饶,好吗?”
    首度看见兄长面容,凛凛可怖,宁云溪接连后退,吓得瑟缩角落,栗然啜泪。
    “不,大哥哥,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少龄孩童,你……你怎能……”
    宁奉哲稍稍迟钝,反应过来。
    “哥哥吓到你了?”
    宁云溪惴惴点头,畏怯排斥,尽量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嗯,我害怕,求你,不要近身。”
    回想自己幼时,首次面对绯崩淋漓,也是这般胆怯,宁奉哲感同身受,改话安抚。
    “溪儿别怕,哥哥与你开玩笑呢。”
    “这些人,非我动手,皆是母亲所为。”
    宁云溪懦懦发问。
    “真的吗?真的不是你动手吗?”
    宁奉哲语气笃定。
    “不是。”
    “你知道的,哥哥从来不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