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擎空与血饮同时朝雀白白指的方向望去,又一位龙神之主端端站在那里,手中的摄魂鞭成血红色的光,再不是之前所见的紫电。
“此人乃真正龙神之主。”南擎空说着人手中麒麟先他一步朝对手袭去,他紧随其后,并将瞬间调动出所有魂力朝麒麟枪注入.
雀白白与血饮也各展神通,相继出手,雀白白点指成剑,霸气侧漏,锐不可当,血饮挥出的一丈红如赤岩倾瀑,排山倒海,势如破竹。
就在他们三人攻势逼近的瞬间,龙神之主竟自原地消失,这一下,三道强悍魂力无受点,要是碰撞在一起,只会反噬三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马当先冲在前方的南擎空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反应速度!只见他猛地转身,手中长枪一挥,以一记精妙绝伦的回马枪准确地挡住了雀白白疾驰而来的灵剑。受到这股强大外力的干扰,灵剑微微向左偏移了一些。
与此同时,南擎空身形一闪,敏捷地踏上了血饮那匹威风凛凛的一丈红之上。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使出了自己的绝技——麒麟一掷!刹那间,一股雄浑无比的麒麟魂力如同闪电般朝着一丈红的前端呼啸而去。
这一击犹如击中了大蛇的七寸要害一般精准无误,麒麟的魂力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一丈红的前段位置。由于力量恰到好处且方向不偏不倚,成功地将一丈红所蕴含的魂力朝右侧稍稍偏离了寸许距离,这才免去自伤。
然而,尽管南擎空成功化解了眼前的危机,但他刚才为了抵挡雀白白的攻击而过度催发魂力,此刻体内的魂力已经消耗殆尽。若是没有他人及时相助,他毫无疑问将会坠入下方那片汹涌翻滚的雷云之中。
幸运的是,,雀白白和血饮可都不是等闲之辈,皆是实力超群的强者。就在南擎空因魂力耗尽而失去支撑之力的瞬间,血饮稳稳当当地落在一侧的屋顶之上,并迅速为尚未完全收回的一丈红源源不断地输送着魂力。
得到主人魂力加持的一丈红仿佛瞬间重获新生,它昂首挺胸,如蛟龙出海般向前探出身子。随后,一丈红灵活地缠绕住南擎空的腰部,整整绕了两圈之后紧紧收紧。血饮手臂用力一拽,南擎空便借着这股拉力顺势回到了屋顶之上,安然无恙。
南擎空身形一闪,稳稳地立在了血饮身旁,他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此刻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只见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对着血饮说道:“哎呀呀!我又欠你一顿酒啦!”
血饮收回手中一丈长的同时白了一眼南擎空,没好气地怼了一句:“真是死性不改!”
然而,南擎空却不以为意,反而侧过脑袋,笑嘻嘻地看着血饮,语气轻松地回应道:“嘿嘿,我这可是真心实意在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相助,恐怕我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咯。”
听到这话,血饮轻哼一声,美眸中闪过一丝嗔怒,但很快就被掩饰过去。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之间,只听得南擎空大喊一声:“闪开!”紧接着,他一个箭步朝着血饮扑来。
由于事发突然,血饮完全没有防备,瞬间就被南擎空紧紧抱住。下一刻,两人一同朝着旁边的屋檐滚落而去。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断地翻滚着,速度极快。
不过好在仅仅滚了几圈之后,一切便戛然而止。血饮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南擎空不知何时已经用一只手牢牢地挂在了屋檐之上,而另一只手则依然紧紧地环在自己的腰间。
“放手。”血饮没好气道。
南擎空一手吃力,却依然没个正形:“别动,不然你我就要同归九幽了。”
血饮脸色更难看,抬手在南擎空胸前一推,人便挣脱而起,回到了屋顶上,可她并没有及时相救南擎空,只是看着依然挂在屋檐下的人,骂道:“谁要与你同归。”
南擎空笑了笑,打算催动魂力把自己弄上去:“不愿意就算了。”
可就在这时,只听一侧雀白白大喊道:“再聊,我也便要与尔等同归了。”
南擎空已上到屋顶,朝雀白白的方向看去,只见雀白白一人将自上空压下的两团雷云顶着,不过,已经快顶不住了。
南擎空这才严肃起来,手臂一震,麒麟自一侧飞入手中,血饮一丈红也蠢蠢欲动,再不耽搁,两人同时出手去顶上空雷云。
两位的加入,让雀白白顿时一轻,说道:“这东西太过邪气了,根本无法驱散。”
“这东西乃生魂所练,加之又有吞魂之能,自然邪性。”南擎空说着突然感觉头顶的雷云突然朝下压了几寸,顿感不妙,侧头看去,刚好看到那龙神之主在另一侧屋顶上看着他们这边,当下便知道怎么回事,指不定那龙神之主又造了一团雷云出来,“不杀了操控者,我们即便魂元耗尽也出不去。”
一侧两人也察觉到了这点,雀白白说:“趁还有挣脱额度机会,我先以一人之力顶住,你们先撤。”
“不可,”血饮说,“我们一撤,你将会在眨眼间被雷云所吞。”
说话间,头顶的雷云又沉下来寸许,三人也已经越来越觉得吃力。
“这龙神之主果然是奸邪之辈,用这种虐杀的手段。”
对方想慢慢折磨他们,就想等着他们魂力耗尽,再被雷云吞掉,何其变态。
“血族长快……撤出去,”南擎空额头已经凸显青筋,再无先前的不羁.
“我虽一介女流,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血饮语气干脆,可手中探出的一丈红已显萎靡。
“血族长误会!”南擎空咧着嘴,“我知血族长乃女中丈夫,又怎会误你节气,你……大可撤去……我随后而来……不过……”
南擎空说话已经十分费劲,喘了两口气又说:“……你撤出就用一丈红将雀族长……拉出去……”
按照南擎空所说,即便南擎空撤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一丈红,那到时候雀白白一旦撤离,他便不可能逃出。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血饮问。
“自是……”南擎空将最后能催出魂力注入就麒麟枪上,“清楚。”
血饮略作迟疑,便将原本对阵雷云的一丈红朝一侧院外一棵树掷去,当一丈红稳稳缠着那棵树后,血饮便如离弦之箭撤了出去,同时她另一手中的一丈红蹿出,将雀白白缠住带起。
就在雀白白被强行带离的瞬间,头顶上方原本就已经翻滚涌动、气势汹汹的雷云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束缚一般,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水冲破堤坝般倾泻而下!一时间,电闪雷鸣交织在一起,整个天空都仿佛要被撕裂开来。
血饮满脸忧虑地朝着尚未撤去魂力的南擎空望去,只见他此刻双膝已然微微弯曲,但他依然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苦苦支撑着。很显然,他正在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和毅力为大家争取宝贵的逃生时间。尽管平日里,这位南族长总是表现得没有身为一族之长应有的稳重和矜持,然而此时此刻,血饮却无法否认,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坚韧与顽强,他有着一副铮铮铁骨。
正当血饮下定决心准备命令缠绕在大树之上的一丈红延伸出来前去营救南擎空之时,突然,她感觉到双手上传来一股强大的拉力消失无踪,紧接着便是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抬起头向空中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直让她气得七窍生烟——原来,那个可恶至极的龙神之主居然使出如此卑劣无耻的手段,趁着众人不备,摧毁了一丈红紧紧抓住的那棵参天大树!
虽然此时的她已经脱离了雷云笼罩的范围,暂时算是安全无虞血饮愤怒不已,可是再看向雀白白那边,情况却是相当危急,依旧还身处在雷云的下方,并且因为突然失力的缘故,雀白白已顺着屋顶朝院中跌落。
“雀族长。”
血饮迅疾将缠着雀白白的一丈红抓紧,可在没有魂力的加持下,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要抓住一个男子身躯,结果只能被拽着一同朝院中跌落。
南擎空自然看见了发生了什么,本想给他们争得多点时间,现在没有必要,当即撤力,并将麒麟枪朝着雀白白落下的方向掷去。
虽然情况危急,但他投掷得十分准确,雀白白与血饮落下屋檐时,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丈红堪堪挂在了麒麟枪上,就此免去他们两人跌入雷云之中。
可南擎空为了救两位,用了所有力气,身体像是瞬间被掏空般,直挺挺自屋上滚落到了院中。
“南擎空。”血饮唤了一声,抓着一丈红朝南擎空落下的地方急忙查看。
这一看,那双携带星辉的眸子里,顿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异。
院中之前的云海竟然出现了一个缺口,南擎空刚巧落进缺口之中,而缺口之中已无半点雷云,并且在不断扩大.
紧接着血饮从缺口中看到了地面上的阵结,又看到了院中端坐的白墨,还有他身后立着的红叶与叶清炫。
白墨将三郎与毛豆又带回到云灵城外的那个破屋,他本打算等两人伤势好转后,再继续赶路去天阁。
可是自他开始调息,就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心脏总是时不时不受控制地颤动,那种感觉令他心慌,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令他十分不安。
直到他锥心地疼了下,他才突然意识到怎么回事,当即自破屋中化身而去。
所以,在南擎空三人以为红叶与叶清炫丧生在雷云中时,其实白墨已身处雷云之中。
白墨终于记起心脏处那熟悉的痛感,是因为勾离在他身体中留下的那样东西。
只要红叶有危险,他都会第一时间感应到,并能清楚地知道红叶身在何处。
但当他化身在红叶身侧时,也被周围电闪雷鸣的云墙震惊到,若不是他反应快,当即设下结界将三人护在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白墨设下结界之后,当即布阵:“九幽不招魂,速速归在列。”
他双手在胸间十分熟练地结着印,当他将驱邪阵布下后,只见周围原本肆虐的雷电触手均萎靡而下,并一点一点朝外铺展去。
不一会儿,院中雷云就被驱离道了院墙处,血饮放长手中一丈红,将她与雀白白慢慢放下来,这时,南擎空自地面爬起,先看了看仍然站在屋顶上的龙神之主,只见此人仍在不断挥动手中的摄魂鞭,而他每一鞭挥下,就会生出新的一团雷云来。
照这趋势,白墨也不可能坚持太久,南擎空回头看向白墨,目光比往日还要深邃,他在白墨身侧半跪下身子,问道:“我们可否帮上忙?”
叶清炫摇了摇头,但脸上并没有担忧神色说:“那龙神之主即便再奸诈,想要破此阵也是不易。”
“此人的目的并非破阵,似乎……”红叶说了句。
这时,血饮与雀白白已经走了过来,只听南擎空追问:“似乎什么?”
红叶摇了摇头,凝声道:“不知道,但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叶清炫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盘膝在地的白墨,虽然她与花子慕过不去,可想到银楚宸,最终还是提醒道:“大家别忘记了,明日便是天阁大选之日。”
南擎空若有所思的说:“难道此人的目的与此事有关。”
叶清炫冷眼看了眼南擎空说:“银楚宸命你去天阁的用意不用我说,你心知肚明,若当真误了大事,宫主之位落于他人之手,你认为魔域还能存世多久?”
南擎空正是知晓利弊,才会效力于银楚宸,他深知只要天阁新阁主诞生,第一件事必定是讨伐魔域。
加之银楚宸入魔一事天下皆知,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魔域。
南擎空叹了口气,叫苦道:“多谢叶姑娘提醒,只是你也看到了,这摄魂鞭邪性得很,而那龙神之主又奸诈无比,不与我等正面交锋,根本近不得身啊!”
“何况……”南擎空顿了下说,“他只让我等前来拖延些时间。”
叶清炫神情虽然淡淡的,眼眸中突生的担忧之色却不难窥见,心知银楚宸定时疫毒再次发作,不觉喉头有些发紧,“他怎么样?”
南擎空想到他们最后看到银楚宸的情景,叹了口气:“即便这次他还能醒来,只怕……亦是最后一次了。”
叶清炫不是不知道银楚宸的状况,可她阻止不了他要做的事,只是,每次看到他被疫毒折磨得不成样子时,她内心便越来越替他不值。
他做的一切皆为了身边之人,而谁又担心过他一星半点,谁又心疼过他……
就在叶清炫下意识将目光落在阵中白墨身上时,一侧血饮随着叶清炫的目光看着白墨问:“请问叶姑娘,这位所布的阵乃何阵。”
叶清炫摇了摇说:“不知。”
叶清炫不知也算正常,因为在零界修炼此术之人寥寥无几,何况绝大多数秘书也收纳在天阁的天机阁中,被列为零界禁术。
血饮看向阵结的外围,只见所有夹杂着雷电的云墙已摒退到了院墙外,可也似乎只在院墙之外,有些担忧道:“龙神之主催生出的灵力越来越强了。”
“不错,这位若没有顾及,倒也有胜算,她只要将此阵不断朝外延伸,就可以消减对方魂力,”叶清炫说到此处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在嘴角,“可是那样,外围的雷云一旦被逼退到山下,将会变成一场灾难,所到之处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幸免于此。”
所以白墨为了不伤及无辜,只将雷云逼退到院墙外,可这样他便要成倍增长的承受着来自龙神之主的灵力施压。
南擎空朝屋顶上的龙神之主看去,握着麒麟的手骨节分明,若不是清楚麒麟投出去也伤不了对方,他恨不能将所有魂力注入进麒麟枪上,然后狠狠朝对方掷去。
如今,他也只盼着银楚宸能尽快恢复意识赶过来。
“不好,地上的符文变成了红色。”雀白白惊呼起。
符文本是橙金色,或者银蓝色为常态,可若成红色,那便是布阵者已自身为阵眼,又遭到反噬才会出现的形态。
就在雀白白话音未落时,院墙外高耸的雷云墙中的雷电声大涨,像是千军万马已经到最后冲锋的战鼓斗志昂扬。
叶清炫本来也担心银楚宸的情况,当下见势不好,知道是时候抽身了,在嘴边念了一个诀,才对一侧雀白白说:“宫主有令,命三人随我一同撤回魔域。”
此话一出,三位族长皆是一愣,南擎空先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没好气道:“他既然为我们打上了传送符,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刚刚那般凶险,若不是他们三人修为都不俗,只怕早已被雷云给生吞了。
“难道南族长忘记了此次前来的目的?”叶清炫带着一丝鄙夷,几分不耐烦地反问。
南擎空愣了下,反应过来,脸色也缓和了下来,银楚宸来时就明确说让他们先前来拖延下时间。
叶清炫不疾不徐地说:“情况紧急,当时我与这位红叶公子困于雷云中,本想着先带走他,再传音与你们,却没想到就在我打算念诀时,这位突然冒了出来。”
虽然叶清炫的语气不像解除误会的态度。
“不过……”叶清炫说着垂眸看着地上的白墨,“银楚宸并不知这位会出现在此,所以并未给我多余的传送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