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也没想到他来别院住了一天就被人盯上了。
    她刚刚才转醒，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揉了揉略炸毛的长发，光着脚，走向客厅去开门。
    看到来人是谁，乔染愣在原地。
    门外的男人穿着一身灰黑色休闲服，简约中透着优雅，与昨日包厢里见到的模样截然不同。
    但一样的是他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这点淡漠却也在门开的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在这里？”
    乔染拧眉发问。
    很显然季凌安找到这里就说明他已经把自己调查的透透的，昨夜她说了那么重的话，她以为季凌安会很识趣的不来往上凑。
    乔染有些不明白他今天一大早跟没事人一样的找过来，究竟唱的哪一出。
    “听说乔小姐刚回国，市里新开了不少早点店，乔彦川平日工作忙，想来没时间去了解这些，我便替他给乔小姐带了些早点过来。”
    说着季凌安从身后拎出一个看起来就精美的袋子，袋子里传来阵阵香气。
    他伸出手递袋子的那一刻，乔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察觉到少女的动作，季凌安双眸微黯，抿抿唇接着开口。
    “都是都是你喜欢吃的，染染尝尝吧。”
    一直在远处张望的助理看着自家总裁在门口僵持，叹了口气，想到这是自家总裁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烧麦，心底升起复杂情绪。
    他虽然不知道乔小姐和季凌安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不过他从未在季凌安身上看到过那样多哀伤的表情。
    好像一切的变化，都出现在前几日季凌安病好以后。
    乔染盯着季凌安手里的袋子，过了半晌，轻笑一声。
    “都是些以前喜欢的口味儿，过了这么久，我早就腻了，而且我有做早餐的人。”
    说罢，乔染侧过身，露出墙后陈棋好奇探头的脑袋。
    季凌安脸色骤然苍白。
    原来昨夜她说的不是气话，她是真的带了人回来。
    少女微微凌乱的头顶和眼下的清晰可见的乌青，这一晚发生过什么显而易见。
    季凌安胸口瞬间涌上怒意，可转而又被害怕遮掩。
    那一直隐藏在心里的裂痕仿佛在扩大，由内而外散发着极致的疼痛，痛的他指尖忍不住发颤。
    他很想问问。
    可在乔染面前，他有什么资格去过问这些？。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厨艺很好吗？”季凌安很想让脸上继续保持温雅的表情，但一开口便难掩低落。
    心里也不自觉将他和屋子里面的人进行比较。
    “我喜欢吃就行。”乔染没听出季凌安话外的意思，赶人的态度彻彻底底摆在脸上。
    她见季凌安沉默好半晌，往后退了两步，“以后不要再过来了，我不喜欢被外人打扰。”
    外人......
    季凌安勉强挤出一抹笑，拎着袋子的指甲几乎快要嵌到肉里，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乔染的眼睛，只低着声音道：
    “好，我不会过来打扰你了。”
    说完，季凌安转身离开别院，颀长的背影颇有几分仓皇无措之感。
    乔染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季凌安刚刚那句话是在问她，为什么宁可留下陈棋，也不愿留下他。
    她知道在游戏剧情里她们都受人设情绪的影响，此季凌安非彼季凌安，做出那些选择也并非他真正本意。
    可她就是为那段经历过的事情感到不值。
    明明只是一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感情纠葛，甚至团子都不知道的一段过往，可如今却成了她的一小片心魔。
    毫无存在感的藏在心里，却又在能在关键时刻，钻出来给她心理一击。
    “乔小姐，早餐好了。”
    陈棋的声音再次传来，乔染才回过神。
    她坐回到桌前，盯着盘子里的烧麦，咬了两口便兴致缺缺的放下。
    气压低沉的车厢里，助理瞄了眼坐在后排的季凌安。
    “季总，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您看还搬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