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夫妇到底是把小哥儿的想法听进去了,他们深思两日,最后说愿帮小哥儿看着,但除了多余的月钱外,其他的分文不收,帮小哥儿存着。
这些小哥儿都无所谓,只要人答应就好,后面的就到时候再说。
医馆和学堂都安排妥当,两人成亲的日子也找人合了八字,定在离开之前。
虽说没有大办,但小哥儿人脉不小,该请的还是得请一下,所以当时闹哄哄的。
见小哥儿和“自己”一身喜服,凌川看得眼热。
他发誓,回去后一定要和小哥儿再成一次亲,让小哥儿穿上比这套还好看的喜服!
天下无不散之席。
小哥儿告别柳正一家,又跟柳盈盈和张思远他们道别后,就跟着“自己”进了京。
“自己”平安归来,还多了位夫郎,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当然,这个喜还是偏向小哥儿的。
因为柳玉和谢豫也在京城,所以凌川不意外他们会见面,毕竟谢豫是闲王的人。
两个哥儿许久未见,一见就聊个没完没了,把边上两人忘个一干二净。
完全插不进话的“自己”和谢豫是一脸无奈,遂把空间留给他俩了。
“泽哥儿,没想到再见面你已经成亲了,还有那位传言中的杀神凌将军,真是不敢相信呢。”柳玉道。
小哥儿眼眸一弯笑了,“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你当初跟我师兄突然好了我也是大吃一惊好吧。”
“都不一样好吧,我当初……你又不是不知道。”柳玉小声反驳。
又好奇地问:“你和凌将军是怎么认识的?你们遇上那会儿有没有认出他是我们柳家村的人?真没想到,咱们村还出了位将军呢。”
“说实话,真没认出来,而且我也没告诉爷爷奶奶阿川的身份,只说了他是个走镖的副镖头,你要是回去了可别给说漏嘴啊,还有,以后我叫夏墨,夏天的下,笔墨的墨,记住啊。”小哥儿道。
“啊?为什么?你还改名了?”柳玉眼睛微微睁大,很是费解地望着小哥儿。
“想知道啊?”小哥儿笑问。
“你看我想不想?”柳玉上身微微往前靠,眨眼反问。
“名字是我之前跑药材时用的,至于其他,问你家相公吧,他会告诉你的。”小哥儿说罢也不等柳玉回答,就火速转移话题:“对了玉哥儿,盈盈姐托你的事有消息了吗?”
柳玉本想谴责他一下的,说吊人胃口是很可恶的事,但听他一说起柳盈盈,就有些泄气了,“没有,这人也真是的,明明说好的,结果一直杳无音信,也不知是出了事还是……”
柳玉话没说全,但小哥儿和凌川都知道他的意思。
“希望不是如此吧,盈盈姐眼光没那么差,不过想要在京城找个人确实挺难的,我回去和阿川商量看看。”
“嗯……”
想找顾温琅的事,小哥儿回去便同“自己”说了,“自己”也愿意帮这个忙,吩咐手下去办。
继而又担忧道:“阿墨,他们从我这找不到破绽,奈何不了我,可能会把矛头指向你,你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你放心好了,既然跟你走,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小哥儿心宽得很。
“我会保护你的。”
“知道啊,我也会保护你。”小哥儿托着腮,歪着头,一双星眸笑意明显地望着“自己”。
“……好。”
又过数日。
和“自己”猜想的一样,自己活着回京,让某些身上一堆把柄的人彻底坐不住了。
比如大皇子这边。
在朝堂上拿“自己”没办法,转头就把主意打在小哥儿的身上。
对于小哥儿的出身,很多人的以为他是个目不识丁的农家哥儿,所以很看不上眼,也笑话“自己”眼瘸,说草根出生就是目光浅薄。
于是他们想方设法把小哥儿请去参加某某夫人设的宴。
既然盛情相邀,小哥儿便去了,这一去竟又遇到了一位熟人——虞书澈。
小哥儿心中惊讶,但面上不显,只多看一眼便默默收回目光,佯装不熟,然后在席座上吃吃喝喝。
就是边上时不时飘来几道视线,伴随着低笑声。
“这人吃东西好生粗鲁。”
“就是啊,话说他是哪家公子啊?好面生呢。”
“才不是哪家公子,你难道没听说吗?凌将军带了个夫郎回来,他就是,听说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家哥儿。”
“啊,原来他就是……”
小哥儿翻了个白眼,重重咬了一口糕点。
过分了啊,他都听到了。
很快,宴会就开始了。
一番开场白,小哥儿听得兴致缺缺,风雅过头了,他一俗人是真的不懂,所以百般聊赖地望着这些人比得起兴。
期间,小哥儿视线无意和虞书澈对上,对方对他颔首,他也礼貌地微笑了下。
“这位便是将军夫人吧?我看将军夫人魂不守舍的,莫非是韦夫人设的宴太无趣了?才让将军夫人如此无聊?”
听到这话,不管小哥儿还是凌川,第一反应就是来了,找茬的来了。
果然,小哥儿瞬间成了现场所有视线的焦点。
小哥儿故作不觉,转头朝声源方向看了过去,是一个年轻的哥儿,尚未束发,估计是某位大人家的公子。
“啊…你在跟我说话?”小哥儿扫了四周一眼,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茫然地问。
“当然。”那哥儿下巴微抬,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小哥儿哦了声,然后很腼腆很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抱歉,我不知你在和我说话,还在回味上一位小姐作的词,你能再说一遍吗?”
那哥儿脸色一变,似乎没想到小哥儿会这么说,不过下一秒他又挑起刺来。
“原来是在想这个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不满呢,不过雪凝小姐作的词,你听得懂吗?”
“说来惭愧,确实不太懂,就是觉得很好听,雪凝小姐音色动人,作的词听起来很美的感觉。”小哥儿胡诌道。
他说完就有人掩嘴窃笑,那哥儿也是一副果然是草包的模样,倒是那位雪凝小姐对他温和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