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儿心中的惊惧更甚,面上瞬间没了血色。
莫颜却突然开口道:“你们口中的穆逸宁,可是护国大将军府穆凯杰之子?”
魏子薇挑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莫颜母女,并未应答。
莫颜怔了怔,随即道:“实不相瞒,宁儿和婉儿之间确实有过婚约。”
这话一出,魏子薇跟穆逸寒的神色都冷了几分。
感受到对方气场的变化,莫颜也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讪讪道:
“十五年前,蓝家还未被抄家,穆将军与我夫君情同手足,得知我有孕在身便口头协议,若是女儿身便指婚与宁儿,若是男儿身,则以后穆府的姑娘嫁过蓝家来。”
在场之人,包括刚刚收到信息前来,一脚踏进大门的白宇,也是惊得一愣一愣的。
这指腹为婚,确定不是闹着玩的?
莫颜又道:“不过,两人当时确实是喝了些许酒,而且我夫君已去世多年,此事自然不再作数,不过,既然遇上了,我想拜见穆老夫人和穆夫人。”
像是怕他们不肯,莫颜紧接着又道:“穆府出事我近日也有所耳闻,回到皇城这些时日,偶有打听穆府之人的去向,可惜的是先遇到了程玉堂那个老贼。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先回去问问穆老夫人和穆夫人,当年我们蓝府出事,若不是有穆府助力,恐怕身怀六甲的我根本无法安全脱身离开。”
她先前不是没打听过,却一时间没能查到穆府的人搬去了何处,又遇上了程玉堂的事,所以至今未能到穆府拜访故人。
魏子薇想了想,十五年前她还在襁褓中,当年发生过些什么,确实得问问舅母。
外祖母就算了,身子还没好利索,可不能再受到刺激。
她们若真的是穆府故人,她不可能放任不管。
出了这样的事,先前落脚的客栈肯定已经不安全,得重新找地方安顿下来,而她也不可能直接将两人带回穆府。
魏子薇看向穆逸寒:“寒哥哥,你看……”
穆逸寒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点头道:“白宇,你先带她们去寻个安全地方落脚。”
白宇带着莫颜、莫婉儿母女俩离开后,魏子薇指了指地上的程玉堂,道:“寒哥哥,你说这人渣该怎么收拾了好呢?”
穆逸寒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淡淡道:“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魏子薇摇摇头,新仇旧恨,直接杀了岂不便宜了他,至少得让他也尝尝前世自己尝过的千刀万剐之痛。
“他的狗命暂时留着,说不定还有大作用。”
一想到他刚刚那句皇后都得在他胯下求饶,她就觉得皇后跟他之间有戏,若是真能证明他跟皇后之间有奸情,那夜弘毅这辈子也没有爬上那个位置的机会了。
穆逸寒淡淡道:“他的命留着,并无多大作用,他只不过是皇后跟太子的一条狗而已。”
魏子薇不太认同,她总觉得程玉堂跟皇后之间有点什么,不会只是那母子俩的一条狗那么简单。
“如果,他是太子的亲爹呢?”
看着魏子薇贼兮兮的笑容,穆逸寒不由得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夜弘毅是皇家的种。”
不说别的,就夜弘毅跟当今皇帝如出一辙的面容,谁敢怀疑他不是皇家子嗣?
反倒是穆逸寒,若不是跟靖王妃长得有几分像,倒应该被怀疑不是皇家血脉,再加上皇上早些年因忌惮靖王府而给他们赐姓穆,相信过不了多少年,世上便不会有人记得靖王府本也姓夜。
魏子薇却笑得更贼了:“是不是皇家的种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皇上知道皇后跟程玉堂的奸情,到时候就算真的要滴血认亲,我也有办法让真的变成假的,假的变成真的。”
魏子薇越说越得意,眸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玩味,看的穆逸寒移不开眼。
她又为难道:“哎,就这样放过他,我也实在不甘心,所以,死罪可逃,活罪难免。”
魏子薇突然快步走到程玉堂身边,抬起一脚,直接踩在他的私处,仍不解气,用力碾压了两下,才收回脚。
底下,已是一滩血污。
这一系列动作,穆逸寒瞬间觉得裆下凉飕飕的,情不自禁的夹紧了大腿。
夜色中,其他隐藏在暗处的暗卫,看到这一幕也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心底道:未来主母好生猛!
魏子薇似乎还不满足,眼珠子一转,道:“寒哥哥,既然来了,咱们若是空手而归岂不扫兴?”
前世,她知道程家有个传家宝,至于是何物她并不知,只知道就放在程玉堂的书房里头。
那个书房,未得到程玉堂的允许,无人敢靠近。
书房就在程玉堂自己的院子隔壁,位于整座府邸的正中央。
就算书房外有人把守,凭她目前的实力对方根本发现不了,更别说身边还有个穆逸寒了。
魏子薇带着穆逸寒径直前往书房。
对于她的熟门熟路,穆逸寒心存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
他知道,她身上有很多秘密,只要她不说,他便不会问,他愿意等到她愿意说的时候。
若是她一辈子也不愿意说,那他就一辈子也不问,只要能守护在她的身边,足以。
三更半夜,别说是人,蚊子都早已歇息,书房更是安静的可怕。
反正没人,两人便放开了手脚翻找东西,书房里很快便一片狼藉。
翻找了许久,一无所获。
魏子薇有些气馁,心里琢磨着:难道是记错了地方?
她的视线无意间落到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
这时,她感觉到右手腕处的凤凰胎记隐隐发烫,很轻微,轻到可以忽略。
若不是她安静下来,根本没有注意到胎记的异样。
魏子薇眸子闪烁,快步上前,仔细琢磨着这副看似普通的画。
这是一幅山水画,确实很普通,甚至连题字签名都没有,看样子不是什么名家之作。
穆逸寒也走了过来,道:“这画看着有些眼熟。”
魏子薇闻言,眸子更亮了,问道:“你知道这画?”
穆逸寒摇头:“我并未见过此画,但是画中之地,我觉得很是熟悉,也许曾去过,只是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