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非常没有礼貌的老女人,古小七不认识,但景菀却熟悉的很。
夏萍,她和哥哥名义上的继母,同时也是景淼的母亲。
这个女人始终把她和哥哥当成眼中钉,怎么看都不顺眼。尤其是身为男孩的哥哥,更是夏萍的心头大患。
在他们兄妹俩小时候,夏萍就不停地找他们的麻烦。
虽然景淮和景菀是不受宠的小可怜,但毕竟还是景家的血脉,夏萍不敢明目张胆的虐待苛责他们,但她会在生活方方面面的小事上使绊子。
景淼被养成这样又坏又蠢的德性,大多也是因为夏萍的教育。
景菀垂眸,长长地眼睫遮挡住眼底的情绪。
“夏阿姨,您有什么事情吗?”
她的语气轻柔且透着股冷淡,仿佛在和一个陌生人讲话。
夏萍皱眉训斥景菀“这就是你见到长辈的态度?才出去几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淼淼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景菀这态度让夏萍非常不满,自始至终景菀在夏萍的心里都是柔弱可欺的小可怜。
景菀见到她就应该是一副瑟瑟发抖,诚惶诚恐的模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个小贱种凭什么不把她放在眼里?以为景淮那个贱种出息了,她有了仰仗,所以就敢用这种态度和她说话?!
古小七站在景菀身边,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这是景菀的长辈?
景菀和景淮这两兄妹家里不是特别有钱吗?怎么长辈却像是毫无教养的泼妇?
古小七当然不知道,夏萍在没有认识景睿广之前,本就是一个酒吧的卖酒女,没有读过几年书。
后来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才勾搭上了景睿广,实现了阶级的跨越。夏萍刻在骨子里的市侩粗蛮是很难消除掉的。
但景菀却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一样,她依旧用平静的语气道。
“夏阿姨,景淼明知道我酒精过敏,却故意让我喝酒。她已经涉嫌故意杀人。您确定要和我掰扯那天的事情么?”
夏萍被景菀的话堵了一下,恼羞成怒的朝景菀骂道。
“你这个小浪蹄子不是没有事情么?可淼淼现在还在家里静养!赔钱货!丧门星!你他妈的就是个灾星!克死了你妈不说,现在又要来祸害淼淼……”
夏萍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掐着腰越骂越难听。
古辰间一度怀疑,眼前这个女人吃饭的地方不是餐桌而是厕所,一张嘴臭不可闻。
古辰间轻轻扯了一下古老三的狗绳。
蹲在古小七脚边的古老三立刻心领神会。
它猛地站起来,对着夏萍凶狠的呲牙,口中发出呜呜的威胁声,仿佛随时会冲上来撕咬她。
古老三虽然‘年事已高’,但看上去依旧相当高大,尤其是它这副凶狠的样子,就连一个成年男性都会感觉到危险。
正在激情输出的夏萍显然也被古老三给吓到了,骂道一半的话也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古辰间笑眯眯的对夏萍道“这位老阿姨,我有些神经衰弱,麻烦你说话的声音温柔一些,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你会遭遇什么。”
像是为了印证古小七的话,古老三又非常凶悍的对夏萍叫了两声。
夏萍的脸由青变白,然后又由白变紫,像是调色盘一样精彩极了。
她嫁进景家后,所有的人都捧着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而且对方还是这样一个野丫头。
夏萍的眉头皱得更厉害,看着古辰间和古辰白的眼神全部都是嫌弃和厌恶。
“景菀,你瞧瞧你,都自甘堕落到和野人交朋友了,怎么说你也是景家的血脉,离这种下等人远一点,谁知道会不会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毒。”
古小七“你……”
她刚想开口去骂这个老女人,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景菀给拦住了。
景菀面带微笑的看着夏萍“夏阿姨,您对下等人的定义是什么呢?我朋友她是s大心理系的高材生,这可比景淼那个花钱就能上的三流学校要强得多。
而且……她从来就不去酒吧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卖酒,也没有和男人乱搞男女关系,更没有成为什么金主的小三,她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脏病呢?”
景菀说的这几句话,专门狠戳夏萍的心窝肺管子。
夏萍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提起她的出身,她知道那些贵太太的圈子都鄙视她,说她是卖酒女,不入流的小三,说她养的孩子也上不得台面!
夏萍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扇景菀巴掌。
“小贱人!你找死!”
景菀为此早就有准备,灵巧的躲过她。
景菀的眼底闪过一抹厌烦,语气稍微带了些不耐。
“夏阿姨,你过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这里是江淮科技楼下,我哥哥就在上面。不如我们一起上去喝杯茶?毕竟你是长辈。”
长辈这两个字被景菀着重强调,带着些讽刺的意味。
夏萍当然不敢上去找景淮的麻烦,景淮从小时候就像是一条阴狠的小毒蛇,谁要是敢招惹他,势必会被他狠狠咬一口。
尤其是这几年,景淮的能力甚至已经可以和景家分庭抗礼,就连景老爷子都对景淮非常忌惮,夏萍当然不可能会撞到景淮面前。
景菀一提到景淮,夏萍就怂了,也歇下了找景菀麻烦的心思。
夏萍那为数不多的脑子终于想起来她过来找景菀的目的。
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烫着金边的黑色邀请函,像是施舍一般的递给景菀。
“今天晚上景家举办一场慈善晚宴,你爷爷让你过去参加。”
景菀站在原地,没有去接那张邀请函。
景淼才对她出手,景家又让她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慈善晚宴,明显是来者不善。
夏萍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景菀的反应,她讥笑道。
“怎么?不想去?老爷子可说了,如果你不过去,星泪就要被拍卖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它么?”
星泪是席菲设计的宝石项链,是席菲留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
景菀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手指握拳,指甲不自觉的扣紧了肉里。
夏萍早就料到了景菀的反应,她朝着景菀得意的笑道“老爷子说了,只要你过去,星泪就是你的。”
景菀深呼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从夏萍的手中拿走了那封邀请函。
她当然知道,今天晚上就是一场鸿门宴,但那可是星泪啊!妈妈在世的时候最杰出的作品!
她,必须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