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曹琴默出的主意,自然要由她来执行。曹琴默知道这是自己加入年世兰阵营的投名状,也是细细观察好了,才开始联络百合。
百合如今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她不知进退,导致林濯音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林濯音还愿意养着她,给她请了府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享受过众人追捧的百合可不这么认为,她跟着林濯音也不过半年时间,哪怕林濯音宽厚,百合手里也没攒下什么银子,如今又被罚了半年的俸禄,更是只进不出了。
这还不算什么,府医开的药也不过是最基础的药,百合的手虽然在愈合,可是不能提重物,甚至需要不少药材滋养,其中不乏名贵药材,别说百合,林濯音自己都很难用得起。
百合不感恩林濯音对自己的好,反而越发怨恨起来,林濯音说着自己用不起,可要真是她的手伤了,肯定要倾家荡产也要求一份神药。怎么轮到自己就说无能为力了?当日说什么姐妹同心,如今看来不过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百合手不好,做不了活计儿,林濯音又不愿意她近身,所以百合手好了之后,只能无所事事的到处逛。林濯音确定百合不会闯祸,也就随便他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百合‘偶遇’了曹琴默和音袖。
百合本来是想避开的,可曹琴默直直往自己这边走,只能迎上去行礼,整个手掌差点被打烂的经历让百合明白了什么叫守规矩。
曹琴默故作惊讶地说,“你是不是林格格身边的百合姑娘?”
百合自然知道自己的名声,以为曹琴默是来羞辱自己的,脸色僵硬地回答,“奴婢正是百合。”
没想到曹琴默竟然关心地说,“那日被打了手板,你的手恢复的怎么样了?”
百合这些日子被无视的委屈突然爆发,她哽咽地说,“已经好了。”
曹琴默皱眉,“手上的伤需要仔细养着,这才多少时日,真的好了吗?”
百合悲苦地说,“奴婢这样的丫鬟,只要皮肉愈合了,手便是好了,哪有机会仔细养着呢?”
曹琴默心疼地叹了口气,“音袖,我记得从娘家带过来几盒子药膏,正是针对手伤的,你去拿来给百合姑娘。”曹琴默哪里拿的出上好的药膏,还针对百合的病症,说是娘家带来的,其实是年世兰给的资金。
音袖领命而去,只剩下曹琴默和百合。
百合被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弄得不知所措,泪眼汪汪地说,“曹格格心善,不像是...(我家主子)”
曹琴默明白百合的未尽之语,可还是装作不知道百合对林濯音的意见,感慨地说,“哪怕是个侍妾弄伤了手,这府医都不敢不上心。”又想到百合在场,歉意地说,“我这话不过是顺嘴一说,百合姑娘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百合却无比认同曹琴默的话,“曹格格说的一点不错,这王府里但凡是个主子,总能比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活得好。是百合命贱,什么事都只能受着。”
曹琴默不赞同地说,“百合姑娘也不必自轻自贱,谁能说得准以后呢?真说起来,宫里面的娘娘们也不都是大族出身。”
说到这里,曹琴默很是失落地说,“不说别的,百合姑娘跟着林格格,林格格眼见着得了王爷的喜欢,以后生个一儿半女,莫说庶福晋之位,怕是侧福晋之位也当得。到时候,怕是我要反过来叫一声百合姑姑呢!”
百合这才想起来,曹琴默尚未侍寝,连王爷的面都没见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百合不由安慰道,“若不是主子她用了那样的手段复宠,曹格格说不定早就能见到王爷了。”
对于百合这种浅薄的挑拨,曹琴默根本不放在心上,她真正关心的是百合果然知道林濯音的秘密。
曹琴默惆怅地说,“林格格能有手段是她的能力,我心中这样宽慰自己,可说起来,要是我能有这样笼络王爷的手段,哪怕被人非议,也是愿意的。”
百合的心思一动,曹琴默不知道,她知道呀!她才不要做姑姑,姑姑说得好听,不也是个奴婢吗?要做就做人上人,就像曹琴默说的,自己成了主子,还怕没人治疗自己的手吗?
曹琴默看着百合眼中藏不住的野心,满意地笑了笑,正巧音袖带着药回来了,曹琴默也不再多留,将药给了百合,就离开了。
音袖有些心疼地说,“主子,那药价值不菲,就那么给了百合,是不是太冲动了?”
曹琴默达成了计划的第一步,心情好得很,溜溜达达地看着路上的风景,“不冲动,只有享受过最好的,才会对现状感到不满。”
百合手上的后遗症不好好养个几年,是绝对不能好的,曹琴默给的药膏看似多,也撑不了几年啊。而百合,恰恰是那种永不满足的人,自然会想尽了法子弄到药膏的。
在等待百合用尽药膏的几个月,林濯音凭借唱戏,每月四阿哥留宿的日子几乎要跟年世兰平分秋色了。
这让年世兰如何不恼怒,年世兰一生气,就要迁怒,她叫来了曹琴默,咄咄逼人地问,“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把林氏那个贱人拉下去吗?成果呢?再过些日子,她都要越过我了!”
曹琴默没想到年世兰这样沉不住气,可还是要安抚年世兰,“侧福晋莫急,放纵林格格张扬几个月又如何?现在越是嚣张,以后跌落高位才越惨啊!”
年世兰可管不了那么多,她扶着自己的额头,催促说,“我连几日的得意都不想让那贱人得到,何况几个月?想想办法啊!”
曹琴默见年世兰急躁成这样,也是无奈,只能开口说,“请侧福晋再给妾身几日时间,那百合已经要上钩了,到时候必然让林格格死无葬身之地。”
年世兰气得头疼脑胀,对曹琴默的语气更是不好,“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