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的年纪还不大，我只是隐约记得母亲跟我说过，顾念并不是爹爹亲生的女儿。
当时我非常惊讶，还问母亲，如果顾念不是爹爹的女儿，那能是谁的女儿。
可是母亲也没说出顾念是谁的女儿来，她说她也不知道。
后来我问母亲，爹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母亲也没回答。
可是我回想一下当年爹爹对顾念的态度，想必他是知道的。”
“顾清对念儿，是什么样的态度？”
虽然当年，萧墨白已经让夜召去保护了顾念，可是在某些举行家宴的过程中，夜召也不好靠近太多，所以也有极少数的时候，夜召也不知道顾清对待顾念是什么样子的。
听到顾蓉蓉说起当年的事情，萧墨白难免介怀。
顾蓉蓉并不知道，小的时候萧墨白就已经派夜召跟在顾念身边，严密保护着了。
所以当她听到萧墨白问她的时候，顾蓉蓉只以为萧墨白对当年的事情毫不知情，便开始对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那个时候，爹爹十分喜爱我娘，后来我娘生了弟弟，爹爹对我们就更好了。
顾念虽然是嫡长女，可是爹爹把她安排在了相府最偏僻的院子里。
那个时候，爹爹告诉我们，是因为顾念一直居住在皇宫，怕她觉得我们太烦，所以才把她安置在最偏僻的院子。”
“你再指名道姓的称呼念儿，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听着顾蓉蓉一直指名道姓的称呼顾念，萧墨白直接出口威胁，因为他认为，顾蓉蓉根本没有那个资格这样称呼顾念。
“是……都是我的不是，姐姐……”
顾蓉蓉的姐姐刚刚叫出口，萧墨白直接一支暗器就从袖口中飞了出去。
擦着顾蓉蓉的脖子而过，钉在了她身后的柱子上。
瞬时，顾蓉蓉的脖颈间就渗出血来。如果不是因为还要听顾蓉蓉口中说出的真相，恐怕萧墨白就直接结束她的性命了。
“谁准你叫她姐姐的？你有那个资格吗？”
听到顾蓉蓉称呼顾念姐姐，萧墨白比她直接称呼顾念姓名更加愤怒。
“我、我错了。皇、皇后娘娘。”
即便是她再不想这么称呼顾念，眼下这情形，顾蓉蓉也不得不这样称呼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顾蓉蓉能在一众军妓中生存到现在的原因。
就是因为她为了活命，可以把自己的尊严放在脚下任人践踏。
如果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这样称呼顾念的。可是如今她也算是历经沧桑了，经历的事情多了，顾蓉蓉的变化也很大。
“继续说。说重点！”
直到对顾蓉蓉对顾念的称呼满意了，萧墨白才允许顾蓉蓉继续说当年的事情。
因为不想顾念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 萧墨白又勒令顾蓉蓉挑重点的说，不要净说些有的没的。
“后来，我因为嫉妒皇后娘娘经常入宫，还时常听到皇后娘娘要被陛下娶回家为太子妃的事情。
可是又因为我自己是庶女的身份，觉得不能跟皇后娘娘争。
那个时候，我娘就和我说了皇后娘娘不是爹爹亲生女儿的事情。
所以后来，我才生出了那么多的非分之想。”
顾蓉蓉尽量用最简短的话形容当年的事情，把自己得知顾念不是顾清亲生女儿的情况的前因后果全部都讲清楚了。
“那王氏有没有说，念儿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有一次我好像偶然听到我娘提起过。
她没有直说，不过大概得意思就是，皇后娘娘母亲过世，好像有我爹爹的缘故。”
顾念从顾蓉蓉口中再次听到顾清的凉薄时，心中并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然的听着顾蓉蓉陈述当年的事情。
可是当她听到自己母亲的死与顾清有关系的时候，瞬间瞪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顾蓉蓉这话一出口，顾念瞬间改变刚刚那副淡定的模样，发疯了似的往顾蓉蓉身边冲。
好在萧墨白眼疾手快，在顾念往出冲的刹那，把顾念抱在了怀中。
“念儿，别激动。小心自己的身子。”
萧墨白能够明白，顾念为什么这样激动，自己母亲的死与父亲有关，即便是知道了这个所谓的父亲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换了谁也接受不了。
更何况，顾清一直对外表现得对顾念母亲十分痴情的样子。
如果不是顾蓉蓉今日提了一句，谁也想不到顾念母亲的死，竟然与那个男人有关。
“我如何能够不激动？顾清一直说，有多爱我娘，可是事到如今，我竟然听到了我娘的死与他有关的消息！”
还是第一次，萧墨白的安抚在顾念这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顾念的情绪依旧激动。
而萧墨白，碰到顾念这个样子，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理智与判断，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心疼。
好在今日有蝉衣在身边，虽然他不知道，主母的父亲与主母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情况，可是从顾蓉蓉的只言片语中，他也能够猜测出一二。
“主母，您先别激动。这女人此前一直与您不对付，她说的话，未必可信。我觉得您还是与主子从长计议比较好。”
即便蝉衣觉得，到了如今的地步，顾蓉蓉撒谎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可是眼下，无论是蒙蔽也好，诱导也好，先安抚住主母的情绪比较好。
果然，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萧墨白对他投来了一个赞赏的眼光。
蝉衣注意到萧墨白眼神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说的完全没错。
而顾念，也在听到蝉衣的话以后，恢复了一些理智，不再不顾一切的往前冲了。
顾念恢复平静以后，萧墨白也马上恢复了原来睿智的样子。
趁着这个机会，急忙附和蝉衣的话。
“是啊念儿，我觉得蝉衣说得十分有道理，顾蓉蓉现在是垂死挣扎，她说的话有她的目的。
不如这样好不好？我们今日先回去，与琼花姨商量一下，看看下一步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再做定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