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ter说的很肯定，没有任何线索，甚至一具尸体都没留下，就像艾琳娜所说。“这里已经不适合黑魔术的施展了，而且千里眼也看过了，这附近没有魔术痕迹。”
    就像是在说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样，caster微笑着说道：“遗骸、死气、陪葬品，全都被搬走了，还真是干净利落呢。”
    看着他的表情，巴格斯特不知为何觉得有点瘆人。“阁下以为接下来该如何？在下不通魔理，如果贸然行动，恐怕只会是一只无头苍蝇吧。”
    “唔……手法的话，我倒是已经猜出来了。”caster看着巴格斯特。“你那是什么表情？别看我这样，其实还是很细心的哦。”
    “魔导战争刚过了一年，而艾琳娜已经当了两年修女，按照她所说，在她还在上学时进行了迁坟，也就是说迁坟再怎么说也是两年前——魔导战争还没结束，巴尔干冲突所导致的空袭根本没发生。”
    “换言之，地下室墓穴的死者其实分两批，一批是死于巴尔干冲突的人，另一批则是魔导战争及其之前死去的人，后者已经迁坟了，但前者并没有。而我在检查时可是一具尸体都没发现哦？所以前者的尸体必然是被人偷偷搬走了，但是被碎石压散的尸体实在是太难收集，所以就有部分烂肉依旧藏在碎石之中腐烂，也是地下室臭味的由来。”
    ……完全没有注意到！
    “如此，一些疑点倒是都能解释了，”压住心中的窘迫，巴格斯特若无其事地问道：“但是那个人偷这些尸体干什么，在空袭中死去的都是些逃难的平民，其尸体并没有多少魔术价值吧？”
    “并不是哦，巴格斯特，你陷入了误区之中。”caster斟酌了一下用词，以尽可能简洁明了的语句像这位并不擅长魔术的骑士解释道：“确实，如果按照古典魔术学理论，魔术用材自然是‘越神秘越好’，但按照灵子魔术学‘越有意义越好’，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死亡本身就是一件极为有意义的事，而这些死者又是死于战乱并没有得到葬礼，这就已经很容易滋生怨灵之类的存在了，而且这还是死在哪了呢？这可是斯纳格修道院哦！”
    越听越迷糊，巴格斯特不得不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抱歉，梅林阁下，烦请暂停一下，容易滋生怨灵，这我已经理解了，但这又跟斯纳格修道院有什么关系？”
    哦对，他们是不知道的。也许是千里眼看太久了，这些在他看来的常识，在别人眼中则是惊天大发现。“以前用千里眼看到过哦，弗拉德大公三世，也就是现在人们传说中的德古拉伯爵，遗体其实埋在斯纳格修道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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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纳格修道院是一座历史极为悠久的修道院，历史有多悠久呢？悠久到这里面的修女都已经说不清当年的故事了，想要完全溯源，恐怕只能去翻梵蒂冈里浩如烟海的羊皮卷了——不过这些羊皮卷从未向外界公开过，教会也不会让这种事外露。
    所以，一任任修女走马上任，从修道院里走出又走进，地下室的骸骨越埋越多，有限的空间很快就不够用了，不得不一点一点地扩大地下室规模，也导致地基越来越不稳固，最后成了轻轻一炸就会塌陷的危险建筑——即便如此，斯纳格修道院也坚持着没有搬迁。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这座修道院就在这片土地上坚持了几百年不挪窝，直到塌陷成一片废墟而不得不搬迁。
    也许，历史早已在暗中告诉了后来者答案，只不过从来没有人在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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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马克西米利安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西方战场的berserker席位已经欠缺，自己曾经也是一名御主，令咒也没有全用掉，残缺的圣痕依然在手背上，自己理当具有再召唤的可能啊。
    “难不成之前召唤了assassin就只能再召唤assassin？圣杯不至于限制这么死吧？”
    眼下只剩他一人，再召唤assassin跟找死没区别，所以他才打上了同样空缺的berserker职介，如果再召唤成功，借着魔术协会的暗中扶持，未尝不能东山再起，但现在确实犯了难。
    因为藏身在罗马尼亚，便想着召唤出穿刺公，为此他可做了不少准备，专门溜进了斯纳格修道院旧址偷遗骨，就连碎石堆里的那些烂肉都没放过，里面残存的死气也被他专门收集了起来，甚至不惜借助他所不喜的死徒手段，就为召唤出这位护国鬼将——
    ——但是没用。
    无论是作为吸血鬼的侧面，还是作为护国公的侧面，都对他的言灵熟视无睹，甚至隐隐传来排斥之感，到底是为什么？这里不是罗马尼亚吗？不是用了斯纳格修道院中的怨灵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这些都不能代替圣遗物吗？
    实在不行，只能去抓个穆斯林钉死在木桩上——这念头一起，马克西米利安摇了摇头，圣杯固然重要，但这个手段还是过于血腥了。
    陶醉于道德的自我满足之中，马克西米利安完全忘记了自己制造死徒祸害这个国家人民的事实，有如此劣迹在身，罗马尼亚的护国英雄又怎么可能响应他的召唤呢？更何况——
    窗外传来野狗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考。这个地方怎么还会有野狗呢？要知道这里可是黑魔术师的一个大型聚集地，路边的野狗这种东西，早就被四处的人抓干净拿去做实验了。这么想着，他打开窗户，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然后，黑狗们狂吠着，拖着青色的铁锁，从门缝、窗户里、所有可以钻进去的地方，裂开血盆大口，咬向里面的魔术师们。
    这是要地毯搜索——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对面已经放弃了精准定位，打算采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
    这也确实是巴格斯特所想，反正这些黑魔术师手上哪个没几条人命，大概定位一下——就全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