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子战场散去,又回归到湛蓝的虚无,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不过,地上流淌的血迹是无法抹去的证明。
坐骑终究不过是灵子化的产物,只要暂时收起来,就不会完全消失,两人就这么搀起身,望向对方。
对视了没一会儿,archer哈哈大笑起来,“痛快!痛快!朕好久没有这么热血沸腾地打一场了!”既然知道了archer的真名,lancer话语间也带上了尊敬,“阁下之勇,今放得见,可谓是冠绝中原。”
这一点他绝对最有发言权,只有亲自交手上了,才知道打成平局是有多么的不容易——自己这强化,可是只能用十二次的。
“彼此彼此,”archer丝毫不吝啬眼中的欣赏之情,“可愿归于朕帐下,创不世功业?”
这倒是个很诱人的提案,天下臣子又何尝不希望得明君赏识呢?结合lancer自身的经历,对这一点更是感受颇深,只可惜忠之一道已经刻入骨髓,这断然是不可能的。“为人臣者岂可事二主乎?多谢阁下好意。”
“这样啊……”颇为遗憾地长叹一口气,“只恨天下英雄不能尽归朕手啊。”
金色的光点缓缓升起,倒是让lancer有些错愕,archer则是很淡定地解释道:“这个啊,毕竟御主没啥本事,只搞到一个破烂机器,实在是撑不住朕火力全开啊。”
这么坦荡的吗?“阁下不怕被旁人听过去了?”“这有何妨?大丈夫行于天地之间,何须遮遮掩掩?”话语之间满是自信。
在archer洒脱的笑声中,金光吞没了他的身形,就这么登出了。
怎么感觉像我输了一样?目的已经达成,但总感觉自己输了一截,罢了,本来也不需要决出生死,登出听候下一个安排吧。
就这样,这片区域再度归为平静,几双无形的眼睛互相蹬了绊线钩,再三确定刺探不出什么后,也只能不甘不愿地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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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辛苦了。”这是姜梦虚所言,规规矩矩的问好。
“哎呀,你还真是够辛苦的呢,突然就被推上去拼命。”这是caster说着,多少带点调侃。
“灵子战斗的体验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这是墨砚关心的,显然纯理工男的他更在意自己弄得设备效果如何。
脱下总感觉有股血腥味的铠甲——哪怕这不过是他的错觉,“战斗的话,几乎感觉跟现实没有区别,不过这可以随便改变战斗地形的特点,倒是很考验从者的临场决断能力。”
点评完了自身体验,就要说说archer了,“一开始还没交手时,我就看出他身着的是唐明光铠,再结合之前的一些发言,基本上就能确定他的真名李世民了,不过我也想看看,这次的召唤中他到底更侧重哪个方面,是更擅长帝王权术、合纵战略,还是冲锋陷阵。”
lancer给自己的话打了个补丁,“毕竟从者大多追求某个方面的极致,身前的全才被强化为单一的武夫也不是没可能。”
“一开始我看他只是一心找我决斗,还以为他被强化为了武夫,但很快他便利用起了军势和我对抗,那就不是单纯的莽夫了,到了最后他甚至有心思招揽,利用个人魅力试图拉人入伙,感觉帝王权术也不差。”
“难不成还召唤出了一个六边形战神不成?”墨砚嘟囔着插嘴。
这应该是没可能的,毕竟姜梦虚可是亲眼见到了六边形战神是什么灵基规模,哪怕以先生的魔力供给有时候都跟不上,中国境内一个无名小卒,又怎么可能负担得起呢?“你是说,怀疑archer有某种手段,可以随意调节自身的灵基侧重点?”
这倒是巧合了,archer只是单纯地一开始不知道兵线在哪罢了,可不是什么战时突然改变灵基侧重点,只能说结果主义万岁的直觉提示歪打正着,archer还真有类似的能力。
不管怎么说,archer乃是顶尖从者的事实不会改变,其他人应该很快也能判断出真名吧,毕竟这位在世界历史上也是鼎鼎有名。“你的一些猜想我打算分享给先生那边,你介意吗?”双方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也不清楚lancer对那边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
沉思了一会儿,lancer点了点头,这事便算是先搁置了。“事情也搞完了,你也可以解释一下你心急火燎地冲下楼让我登录为啥吧。”
对于这个问题,墨砚可是好奇得紧,只是方才姜梦虚催得急,外加上他向来在他面前是没什么脾气的,便先顺了她的意。
“对啊对啊,解释一下呗,我看你突然冲出门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搞得caster还紧张了一会儿。
这事说穿了倒也没什么复杂的,也不过是形势上的考量罢了。“你想想,若是圣杯战争已经开展,但圣堂教会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你会怎么想?”
“要么就是教会疯了,要么就是教会憋了口大的。”墨砚即答,“所以教会风急火燎地就凑上来了啊,民生部都难不住——这和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你把教会换成道盟,不是一个道理?”
手中收拾着东西,口中解释道:“圣杯战争如火如荼,而道盟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才更引人怀疑吧?与其勾起别人的疑心,不如时不时参加几场不大不小的战斗混个脸熟,抹削了他人的疑心,自身也能就坡下驴,暂时躲开战场的中心。”
原来如此这倒是个好方法,但仔细回想一下,又有一点不成立。“不对啊,你怎么敢料定这场战斗一定不会闹大?”
对啊,一切的前提都是“不大不小的战斗”,但战场瞬息万变,双方若是真打出火气了,原本的试探攻击演变成决战也不是没可能,这又何谈躲开呢?“lancer你也有感觉吧,archer是绝对没有放水的!”
“肯定是没有放水的,不然在下早就找到机会一击毙敌了。”就算archer很强,也是绝对不敢在lancer面前公然放水的,双方的战力差还不至于天壤之别。“要是说他有留后手倒是没错,但这不过是常规操作,哪谈得上放水。”
这个问题很难看出来吗?姜梦虚疑惑地歪了下头,“你们都没看出来吗?”
墨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看出来啥了?我啥都看不出来。”
这难不成是什么难事?“你们都没看出来?archer根本不想取胜,方才也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登出而已,要论打算的话他应该想法与我们大体相同吧。”
这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啊。面对着众人迷糊的目光,姜梦虚不解地偏着头——明明自己都看见了。
第九卷《打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