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段:虚
作者:霍烤鱼   命运逆行者最新章节     
    “喂喂,那个薯片,还有吗?”“你若是想吃,自己去买不就成。”
    随口应付了一句caster的要求,然后继续研究先生的笔记,说真的,已经很久没能看到如此高质量的研究了。
    随后就是caster在一旁躁动,一会儿玩玩镇纸,一会儿摆弄屏风,这种情况别理他就成,很快他就会觉得无趣去做自己的事。
    也正如我所料,他抱怨了一句:“整天窝在书房里好没意思啊。”随后拿起零钱盒里的硬币,去楼下超市买薯片了。
    “······做魔术研究的,就是要耐得住枯燥。”
    其实真说多枯燥的话,我倒不觉得,先生的研究本就新奇,遣词用语又颇为风趣易懂,如果真能一直这样下去,倒也不错。
    圣杯本来对我而言就没多少吸引力,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圣杯为何就选中了我,反正我不认为我这种得过且过的人有什么救世倾向。
    不如说,就凭我这双眼睛,我都没理由去救世吧?你换成我的视角想想,只要愿意,无论过去(因)还是未来(果)都能尽收眼帘,自然也会觉得世界也就那样。
    好像这种烦恼也不止我一个人拥有,基本上拥有类千里眼的人类都会有类似的想法——既然未来可预见,那么未来无希望,同理现在无价值。然后就是崩溃啊、反人类啊,依稀记得日本就有一个千里眼人类后来跑去干恐怖袭击了。
    虽然其他人可能觉得莫名其妙,但我倒是很能理解,如果无法从生活中获取正反馈,那么去寻求伦理上的挑战,才更适合他们麻木的神经,好在是我还保留了人性的情感,不至于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
    也有人直接选择了限制自己,比如强迫自己只能看一周后的未来如何,我不清楚这是怎么做到的,起码我是做不到收放自如,也许是因为我的第二性征还没发育完?很多超能力在持有人未完全发育前都是不可控的,但我看自己的未来可不是这样,起码我成年后依然不能随意使用。
    不过我也就看了一次,而且还是在十年前看的,很难说有多深刻的印象。倒不是说我个人不想看,人都是好奇自己的未来的,主要是家里人千叮咛万嘱咐,而且直觉告诉我看了会有很不妙的结果,所以就没看了。
    说起那个直觉······要我说最奇怪的就是这个直觉了,一开始我只当这是未来视的无意识体现,但后来想想又不对劲,我的未来视又不是基于推导的未来视,那只是将事物必然的结局放在我的眼前而已,又怎么会需要一个“直觉”,去引导我的行为呢?
    所以这些事就是这样的,越想越抽象,想得越多越觉得不对劲,到头来不如无视,起码过得还轻松些。而就在我得过且过的时候,看见了连这双眼睛都无法观测到的存在——
    按照传统小说的发展,接下来就应该是我感到好奇,不自觉地被他吸引,不断地去探求他的秘密,然后在这个过程中逐渐迷上——我看不少言情是这么写的。不过我可不会言情入脑,虽然确实很好奇,但我也清楚这双眼睛绝不是全能,涉及到魔法的存在就无法观测。
    ——这当然只是理论上的推导,在那之前我也没见过魔法使。
    不过命运就是这么离奇,偏偏还让我碰上了,而这位半吊子魔法使还能乐意将他所有的研究交由我继承,回过头来看,简直如同做梦一样。
    虽然过程很魔幻,但双方好像都觉得这才是正常,我不觉得先生的研究除了我还有谁能看懂,先生也很乐意把研究给我,在冥冥中达成了共识呢。
    所以我当然乐意去研究啊,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可以被称作未知的存在,难不成我天生就应该去研究魔法?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这段快乐的时光是不能长久了,因为十秒后caster就会一边跟邻居攀谈,一边因为忘带钥匙哐哐敲门。
    哐哐。就是这声,吵得人根本静不下心。
    也别想东想西了,先去开门才是正事,哥哥又要去总部开会,今天的晚饭还需要我来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手伸向门锁。
    “咦?”
    什么东西都没有握住。
    第一反应是自己判断错了距离,但这重复了不下千遍的动作早就成了肌肉本能,照理来说不会犯这种错才对,于是我又尝试了一遍。
    第二遍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本来我的眼睛就不算普通,要是突然犯了什么病也不是不可能,比如无意间看见近未来的事情,在脑海中下意识判断为已经做过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但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肌肉在发力,于是求证。
    第三次告诉我一切就是事实,哪怕用魔术都无法解释,但就是发生了。
    我的手,直接穿过了门锁,就如同幽灵一样。
    灵魂出窍?回头看了一眼书房,肉体并不在那,我正活生生地站在门前,不,真的能算活生生吗?还是说我早就只剩灵魂了?什么时候的事?
    急躁地再次伸手,然后——门就开了。
    “怎么这么慢啊?你看书就这么入迷?”caster抱怨着走进门,一边将薯片包装撕开,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又拧了一下门锁,没有问题。
    “看我干啥?想吃薯片?”caster伸出油腻的手,“喏,你想吃直接自己拿不就行了?”
    “······不了,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有这样,怎么感觉你说话越来越谜语人了?”“我觉得你应该搞错了‘谜语人’这个词的用法,还有我真的是在想一些事情。”
    显然对搪塞不满意,caster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那你说说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零钱盒里就十块钱,应该不够你买超大包。把我手机还我。”
    想让他闭嘴,那再简单不过了。“······不就是几块钱嘛,真小气。”“我更想知道你什么时候看到了我的支付密码。”面不改色地将手机收回来,这事就算过去了。
    “等下我们去先生那边,我正好有个问题想要问他。”“现在?那你是打算在那边吃饭?等文景卿回来了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算了,偶尔放他一点自由,让他吃点油炸食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