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种办法么，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另一种设想。”尼梅尔颇为惊叹，她也一直在暗中注视，见过卡恩第一次试探远古通道。

    第一次时拳中黄金之芒如烈阳当空，金灿灿的映照一方天穹，现在第二次反而是一些化不开的漆黑能量，让整个阿古朗达都暗淡了许多。

    双权能！

    第一使徒，强大的宿命者卡恩，果然和夜林一样是双权能拥有者，

    而且和夜林那种两眼发黑，几乎摸不着门道不同，力量和暗，他明显都掌握的颇为娴熟，有一定心得。

    随后尼梅尔做出了自己的猜测，能够降临传说之物生命之水的虚无之水面，需要以太初权能进行沟通，若是失败，则那一份权能自此可能会受损或者消失。

    然后在某个时间点，某个未知世界重现。

    但因为太初之权能的拥有者，基本都是规则的具象化，权能之力，就是祂们自身。

    所以任凭无尽岁月悠悠，诸神从来没有打过类似的主意，失败的代价真是太大了。

    当初拼着智慧权能受损乃至消失，也要唤回伟大的意志主要具象卡洛索，尼梅尔也是展现了果决一面，气魄惊人，令人敬佩。

    但是现在卡恩率先以太初之暗进行沟通，就算中途出现了意外，也还留有一步挽回的余地。

    “你好奇的眼神是不是在想，我明明身为智慧之神，却似乎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尼梅尔看向风樱，嘴角扬笑温柔理解，让后者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智慧，是一种很奇妙的属性，它是书籍中的油墨文字，也是一把锋锐寒光的神兵利器，是解决困难问题的详细方法，也是偶然间的灵光一现。

    “你可以理解为，我只是给了你们每人一张白纸，能描绘出多么美丽的画，取决于你们自身的努力和意志。”尼梅尔比喻解释道。

    当然，真正的智慧权能并非这么简单随意，能唤醒伟大意志的权能，岂是一张白纸的概念。

    她只是用一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告诉风樱所谓“智慧”的含义，她是生命智慧的初始，站在生命最初的起点，但并不是未来发展的过程和结局。

    生命的结局，归属黑暗与死亡之神乌希尔管辖，一个气质冰冷的女子，总是眼神淡漠。

    不过风樱所想的提升智商，聪明开慧，尼梅尔也是能做到的。

    ……

    卡恩以太初之暗沟通远古通道，试图降临传说之物生命之水，他浑身都包裹在无言静默的黑暗之中，仿佛一尊可怕的人型黑洞。

    仅仅注视一眼，仿佛自身灵魂都要被撕扯拉碎。

    事实上因为光线至暗的缘故，卡恩附近的区域已经彻底“消失”了，凡胎肉眼已经洞察不到其身形，犹如空间缺损了一大块。

    阿古朗达的深邃远古通道，此刻若有谁从天空俯视，赫然就像是星球张开了黑漆漆的恐怖巨口，将要择人而噬。

    单纯的折射能力，自然也失去了效果。

    夜林屏息凝神，双目微闭，无人知晓在荒芜死寂的大地，就在距离卡恩不远的地方，有一株橘黄的小草悄然破土，与周围环境完美融为一体。

    其地下的根须很长很长，一直蔓延到黑洞的边沿。

    他担忧超越者状态的注视会惊起卡恩警觉，故而选择用一株渺小的植物，来灵活反馈现场的消息。

    就算是普通人类，也很少有时间去俯视大地，来观察脚边经过的的蝼蚁爬虫，杂草野花，更何况是一位比肩神灵的强者。

    一切如泥，不足挂齿。

    在等待卡恩当垫子的时候，学识丰富同时求知欲望强烈的馆长，是小队中除了麦露和索菲以外，最惊喜激动的一个。

    不过馆长自身也很自知，尼梅尔大人看起来似乎很好说话，微笑大方，温柔善良，但终究是地位高贵的太初之神。

    能和她们闲谈几句，解疑答惑，可能还是看在麦露的面子上。

    作为老母亲最乖最可爱的女儿，麦露一直被尼梅尔从身后抱在怀里，都不舍得撒手，秀气的鹅卵下巴垫着麦露的脑袋，偶尔还会俏皮吹一吹晃悠悠的呆毛。

    麦露怀里还抱着米糕，一抱接一抱，和谐宁静。

    馆长犹豫良久，一下子差点闷出心理疾病，最终按耐不住向尼梅尔提问。

    这个问题对她太重要了，也关系着gbl教一直以来的信念问题，是诸多信徒们在天帷巨兽潜心学习的根本。

    也就是所谓“终极智慧”，伟大的蓝色真理到底是什么，是知晓一切之人，还是太初尼梅尔，又或者蓝天下的每一个人呢。

    以往没有机会探知也就算了，哪样都好，坚持探究知识的即可。

    可如今太初智慧尼梅尔就在眼前，馆长必须认真考虑，这是不是此生仅有的机会，能向伟大的太初智慧直接询问。

    是机会，也是荣耀。

    希娅特她们虽然不是gbl教正式信徒，但也被奥菲利亚授予过徽章，是gbl名誉信徒，对问题的答案同样也挺好奇的。

    “你是说，那位知晓一切之人么～”尼梅尔喃喃然后静默，似乎陷入了回忆和思索，许久之后她才轻轻摇头，微笑道：

    “凭心而问，你们觉得，除了卡洛索大人以外，真会存在一个无所不知的人么？”

    从太初创世为起，众神诞生，然后无数生命星辰亮起繁荣的文明之火，继而时光流转，永劫轮回。

    假如真的存在这样一位全知之人，那么符合条件的，就只可能是伟大的意志。

    所谓知晓一切，“一切”的含义，是有很多种说法的。

    大可至宇宙无边辽阔，时间长河无声流淌，一个文明从繁荣到消亡，也只是一朵溅起的浪花。

    但往小了说，一切，可以是某本书里面一切的内容，是花园中一切的花草，某件事一切的来龙去脉。

    尼梅尔没有正面回答馆长的问题，给她一个具体的答案，就像是月娜对于雷米狄奥斯的执着，不见到最终真相，反而才充满无限幻想和希望。

    一直旁听的希娅特了然点头，不愧是伟大的智慧之神，权能之光照耀世界，三言两语之间，就点破了一个一直萦绕在众人心头的疑问。

    就是赫尔德的“知晓一切”问题。

    夜林揭露了赫尔德的假扮身份，“两张面孔眼含泪光者”，不是说用一张精致面具和一笔泪痕符号，就能去完美伪装，不露丝毫破绽。

    假的，始终是假的。

    现在尼梅尔则解答了关于知晓一切的问题，赫尔德的知晓一切，不是说整个宇宙的一切尽数了然于胸。

    而是伟大意志遭重，次元分裂，使徒诞生后的种种一切事迹，她是亲历者，知晓者。

    直白一点说就是所有使徒之中，只有赫尔德一个人，还记得古泰拉十二贝亚娜惨烈一战，昏天黑地，打碎了泰拉文明。

    其他人包括希洛克，雕兄等等，都没有自己前身贝亚娜的那份记忆。

    夜林曾经直接向女王询问，还记不记得古泰拉，希洛克表示记忆之中只有珠雅罗帕，什么古泰拉，本王没去过。

    赫尔德知晓“使徒”的来龙去脉，知晓诸多平行次元诞生的原因，曾经还是消灭使徒的阴谋发起者，故而才称为……知晓一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