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夕看着面前紧闭的门,位面的故事反正是阻止不了的,而且又是两个位面人物。
倒不如,看看过去到底有什么故事吧?
她这么想着,点了一下查看完整故事。
周茹桦认识罗照言,是在很早的时候了,那时候,罗照言甚至都没有产生过学医的想法。
他们两人读书的地方离得近,家住的也近,因此经常一起上下学。
当时他们的共同好友们都知道,两人的关系格外好,没准以后还会发展为恋人。
不过当时一切尚早。
周茹桦的病,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遗传的自己母亲。
母亲每次发病的时候,总是全身抽搐,甚至连话都说不完整。
那种痛苦的模样,几乎是印在周茹桦的脑海里面的,罗照言也知道这件事。
国内医生对于这种病完全束手无策,如果想要医治,就必须找国外的专家。
周茹桦的家庭条件虽然算不上很差,但是也没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去国外医治。
她的母亲是一个十分心疼钱的人,一直都是勤俭持家,自然舍不得花钱去那样远的地方治病。
周茹桦临近成年,以后用钱的地方也不少,母亲更是舍不得。
靠着吃一些辅助类的药物,母亲的病情倒是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缓解,可是本质作用并不大。
母亲仍然会时不时地发病,总是让周茹桦觉得有些头疼。
某一天母亲出去找周茹桦的时候,正好碰上发病,竟然就这样倒在了路边。
这一倒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过了。
周茹桦也因为伤心过度,一时间变得浑身不适。
医生检查之后,怀疑她可能是遗传了自己的母亲,如今多度忧伤反而将这个病引了出来。
一开始周茹桦自然不相信这种话,只觉得医生是故意在吓唬她。
某天周茹桦自己倒水的时候,突然松手将手里的杯子给摔了下去。
她确信自己刚刚握着杯子的手很紧,可怎么就毫无知觉地掉下来了。
等她坐下来反复思考自己刚刚的问题,才惊觉自己真的生病了。
母亲早期的时候,也是这样突然没有力气,到后面做什么事情都会控制不住的没有力气,发抖,整个人发虚。
周茹桦能确定,自己确实和母亲一样了。
那时候她更多的不是害怕死亡,也不是害怕自己发病的样子有多么的让人害怕和嫌弃。
她担心的,是自己和罗照言的感情。
周茹桦和罗照言,用青梅竹马来形容过,应该也不过分了。
罗照言其实在不久之后就发现周茹桦生病了,她太明显了,总是刻意想要躲着罗照言。
他明白周茹桦的担忧,就是在那一刻,他忽然就想去学医了。
只有学医,他才能够有机会拯救自己喜欢的女孩。
罗照言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出国留学的旅途,中间也一直没有停歇。
他想着,或许等周茹桦毕业之后想选择哪里,跟着周茹桦待在一起好了。
罗照言出国留学的那天,是周茹桦去送的。
他出国之后,也经常给周茹桦写信回来,还会给她夹几片树叶作为书签。
那段时间对于周茹桦来说,虽然很难熬,但是有罗照言的来信陪伴,也算是好了许多。
只不过好景不长,周茹桦的家里,给她安排了婚事。
没错,这幢婚事就是和荆家的。
周茹桦的家里人其实知道罗照言和周茹桦的关系,可惜,罗照言当时正在国外留学,根本没办法立刻顾忌到周茹桦。
她深知自己的病有多么的难治,就算罗照言真的学成归来,可能自己也等不到那个时候。
更何况,家里定下的事情也不允许她那样轻易地更改。
带着遗憾,周茹桦到底还是点头了。
被送进荆家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荆家大少爷心里有喜欢的人,对自己根本不感兴趣。
尽管周茹桦想用这个借口让自己离开荆家,却被威胁,如果自己敢离开荆家,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她一时间也看不懂荆家大少爷这个人。
不过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婚约对象却从荆家大少爷变成了那个智商有些缺陷的荆峤。
纵然周茹桦有些话想说,却是无论如何都讲不出口。
没办法,她认栽。
好在荆峤这个人对她很好,虽然是痴傻了些,总好过荆家大少爷那样的心眼子多。
后来的事情,就是周茹桦的病情加重,进入了疗养院。
起初她在疗养院里,过得还是比较顺遂的。
哪怕后来疗养院的背后换了人,对于周茹桦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她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东西。
荆峤的到来,虽然让她略有些吃惊,但是还不足以完全提起她的兴趣。
真正让周茹桦在意的,是后来荆丽的出现,还有那个罗医生。
她借着几次去一楼的机会观察过,那些病人说,罗医生总是喜欢在二楼照顾荆丽。
罗医生是自己主动从医院转过来的。
可是周茹桦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罗照言。
罗照言怎么可能这样呢?他不会那样温柔地看着一个人,他的眼神始终是坚定的。
更何况,罗照言不会对除她以外的人动情的。
周茹桦很确定这一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实在是太了解对方了。
周茹桦找了个机会去试探这个罗照言,果然,他做出了以往完全不一样的回应。
那时候周茹桦想,原来两人再也见不了的面,却是他先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从那天开始,周茹桦病的越来越严重了,那一层的医生说,周茹桦似乎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她自己在放弃自己。
那个本子,被她埋在地砖下不过一个礼拜,周茹桦就离开了人世。
她的死没有在疗养院里面引起任何风波,悄无声息地被人带走掩埋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顾朝夕眯了眯眼睛,那个本子上,出现过一句话。
“世人看不透你,是他们不了解你。”
“我若看不透你,是你已不再这世上。”
那是周茹桦无意间写在其中一页的最上面的句子,没想到,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