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二楼甲字上房客房中。
紫袍在床上竟然一改冷漠的常态,她主动褪去衬衣,要服侍破天一晚。破天面无表情的上了床,他一把将紫袍抱进了怀里。他却在紫袍耳畔轻声道:“为天君解忧,你倒也孝顺。”
“属下感激天君不嫌—— ”声音卡住。只见瞬息的闪动,那客房桌子上的烛光稍微的一晃。
一声清脆的响声,是一把短刀落地,碰撞砖地发出的声响。
“凝血神功?!”紫袍发出的惊愕,她两手已经麻木不听使唤,刀自然是她脱手滑落于地的。
“想杀我?没有那么简单!”破天已经跳下床来,两目凶光直射紫袍。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杀你的?你不可能猜的到的!”紫袍坐了起来,浑身发颤。
“因为你杀了橙衣!不然你以为我会来找你?难道为了女人?!”破天根本对女人毫无兴趣,更别说一个三十好几的女人。
“橙衣!他死了?”紫袍低下了头,似乎是很忏悔的模样。
“你竟然对他下毒?他对你根本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啊。你怎么忍心下的手啊?”
“你怎么知道是我下的毒?”
“他随身藏的如命一般的《凝血剑谱》没了,他为我背的暗门刀也没了。而知道他有这本书的人只有我和你!听小二说吃饭的时候你俩在一起的。”
“可是,可是鬼帝告诉那毒是毒不死人的啊!他怎么会死了啊?!”紫袍有些情绪失控,喊了出来。
“是鬼帝安排你,让你在我的身边。鬼帝要你拿回剑谱,还让你杀了我,是不!!”破天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不错!我是鬼帝安插在你身边的。如果你与任何一个鬼王合作我就必须试机杀了你,并拿回《凝血剑谱》。可是我,我真的不想动手,你收了牛鬼王的那天我就可以杀你的,一直一直到了今天。我更不想杀橙衣,他对我好,我知道。但你却偏偏将剑谱给他保管啊。我只想毒倒他取了他身上的剑谱,我真的不想杀他的!”
“你把剑谱和暗门刀藏在床底了吧!拿出来吧!”破天刚才看的原来并不是那双鞋。
紫袍缓缓下床,撅着腚将床底的一个包袱和一把刀钩了出来。破天还没来急接去,就一阵妖风而袭来,破了窗户,灭了烛灯。
在黑暗中破天一掌打去,只听闷响。还有床板裂碎的声音。--- ---
蜡烛点亮,眼前只见床已经从中间塌下去了。床上还有紫色的衬衣,床头还挂着紫色的短袍。但紫袍鬼还有那包袱和刀都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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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讲的怒愤填膺,一旁的牛人屠也听的不寒而栗。没有想到的发生,鬼界的阴谋并不简单。
“天君,鬼帝已经对你起了杀心了啊!如今紫袍小鬼也跑了,橙衣也死了。我们和鬼帝之间早晚的有这一天!他不会放过我们的!”牛人屠道。
“如今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除掉鬼帝!!”破天霸气道。
“谈何容易?鬼帝城有近万鬼兵,鬼帝的武功深不可测。引他出来绝无可能,我们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啊!”
“他不出来,我们就直接去找他!”破天眸子闪烁,似乎有所想法了。
“天君有办法?!”牛人屠疑问道。
“我假装不知其然,将我们的人全都带进去。然后我假装押着你去见鬼帝。让他感觉我害怕了,才戴罪立功而来。到时我俩试机一起杀了他。得手后我们的人就一起攻入鬼帝城。鬼界众徒见鬼帝以死,定会降服与我们。那样就收了整个的鬼帝城!”
“如今只能这样了,不然早晚鬼帝都会对我们下手。当初我为了畏惧鬼帝的追杀才找的诛天为靠山的。现在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了!”
“等曾西和降龙都回来了我们就准备全部出发,直捣鬼界!”
“那我们这多人下的地府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牛人屠知道如今破天派的势力已增至五百余人了。
“整个鬼道有九个关口,每个关口都留下一部分人。整个鬼道都是由我统管,等他们发现时我们已经和鬼帝交上手,鹿死谁手之时这些也不再重要。”破天道。
“好,那就全凭天君安排!我也回一趟久违的鬼界鬼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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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鬼道之上。
破天和牛人屠过了鬼道的最后一关“无魂关”,二人一前一后继续向内走去。牛人屠身上捆绑着牛筋绳,破天却趾高气扬的在牛人屠的后面。此时两旁的黑水升起了飘渺的黑气,弥漫在鬼道之上,让人看不清自己的双足。
“再前就是奈何桥了!奈何桥上有一个孟婆。”牛人屠低声道。
“还有孟婆汤要喝?还真的把这里当成阴曹地府了吗?”破天觉得无聊和可笑。
“这孟婆倒只是个小鬼,但这汤必须得喝!”
“那又为何?这种唬人的东西又能如何?”
“看来天君没有进过这鬼帝城啊!你有所不知,这鬼帝城中常年阴气和毒沼气笼罩,如果不喝这专门调制的解药,进城不久身体就难以支撑的。而这所谓的孟婆汤就是毒阴之气的解药,必须的喝啊!”
“看来进的城中,还得有命出的来啊!”
“唉!这阴森压抑的鬼帝城,那就是我们的阴影啊。就是死在外面的江湖之上也不想苟活于这地下城中啊。”
前面不远果然看见一个小石桥。鬼道也到了尽头,一圈像护城河一样的黑水包围着看不清的黑压压的一片城。
破天二人走进小桥,见桥墩之上确实刻着“奈何桥”三个字。而桥上依旧弥漫黑气,一个蹲在桥上的老婆婆,她的旁边也有一个黑锅。破天心里发笑,这帮活鬼们也真是煞费苦心设计啊。
“走过黄泉路,踏来奈何桥,一碗孟婆汤,鬼城魂飘飘!”那老婆婆面无表情,缓缓的从身后拿出两个碗来,又从黑锅里盛出汤来,倒进了两只碗中。
破天直视这婆婆一连串的动作,没有开口。那婆婆将两碗慢慢端起,自己也站了起来。她将右手碗递给了破天,破天接住碗,见碗中汤水还泛着晶莹。老婆婆见牛人屠负手被绑,便亲手将左手碗递到了他的嘴边,老牛一饮而入。破天见牛人屠喝了,自己也随手掀碗将汤倒入口中,然后摔碎了碗。
老婆婆抬眼与破天正好四目相对,水火相交,眼神中的戾气无法形容。破天推了一把前面的牛人屠,二人没有和这“孟婆”说一句话,继续过了桥向内走去。
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如山一般的黑色石岩直通而上,上端消失在黑幕之中。牛人屠告诉破天,这样的石山鬼帝城里有六个,就是这六座石山支撑着整个地下鬼城。鬼城的最南端有一片通天之地,每年只有夏季半年,那半年之中的巳午未三个时辰可以看见日光照射。其它之地终年都在黑暗之中沉寂。地下鬼城全靠火来照亮。
前面一排排的鬼兵在来回巡逻中。
牛人屠轻声叹道:“二十多年了,我又回来了啊!”
有鬼兵来到二人面前,问道:“可有鬼帝召见?不然立刻退去!”
“我乃破天鬼王,今抓了牛鬼王特来让鬼帝发落。你等快带路让我去参见鬼帝!”破天道。
“但你没有召见,是不能随便进的帝府的!”小鬼道。
“你只管带我去,然后直接通禀即可!耽误了事,我非挖了你们的心肝不可!”破天两目一瞪,那种的凶光让人心慌。
“好吧!你随我来。”小鬼几人前面引路,两旁也护卫数人。穿过鬼街,向内而进。这里四下竟然一样的房子,都在灯火中若隐若现。
很快一个特别的房子到了,像是一个缩小的宫殿,但显得陈旧,很多木制都是青铜所代替。整个房子都挂着白灯笼,最特别的就是整个房子的顶盖竟然是用白瓦所盖。
大门是黑漆铁门,有两个鬼头门环,显得十分恐怖。大门两旁站立了十几个鬼兵。这些鬼兵都立着长杆的镰刀,一片煞气肃然。这里就是“帝府”,鬼帝住的房子。
“你在此等候,我这就进去通禀!”那带头的鬼兵亮了腰牌,把守鬼兵将他放了进去。
牛人屠异样的眼神瞅着破天,破天也回了他的眼神,他一定会见我们的!因为破天知道鬼帝不会把他俩放在眼里的。
果然,一会鬼兵出来,让二人随他进去。破天故意推了一手牛人屠,牛人屠这才慌张的走了进去。他们知道,真正的鬼门关来了。这样的进去,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走出来了。
走进去后,身后的大铁门吱吱的又关了起来。堂中一片灯光明亮,照着地面一片泛着金光,原来整个地面都是用黄铜铺制。这黄铜地面被人走鞋磨,煞是光亮照人。
堂中倒没有鬼兵,但二十多白衣女侍像是飘浮在地面之上,在灯光照耀下煞白的脸,十分瘆人。破天好奇观察她们的脚下,原来她们都赤脚,全凭脚趾在铜面上滑行。
带路鬼兵只将他们带到了后堂门前,然后诺诺退去。破天早已经胆大包天了,他一手推开门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破天拽着牛人屠就进了堂中。
这后堂篷上三圈挂灯,四壁挂满了字画,却故弄风雅,毫无格局之言。地面却不是铜制而是蜂窝般小孔的怪石打磨平滑。不时的从这些地面的小孔中冒出白色的热气。
本来安坐的鬼帝见二人进来,也站起身来。他今天穿着一白色长袍,但长发披肩,却梳洗的干干净净。他两目锋芒,更是眉皱间诡异通灵。
“鬼帝千秋!”破天一时被鬼帝的汹汹气场所摄,他自然的躬身拜见。而牛人屠却直直挺立,没有半点动作。
“破天?你竟然把牛鬼王绑着带到我这来了?看来你已经完成了我给你的任务了?”鬼帝沉稳自然。
“是的,余下鬼王都已经诛灭,只剩这牛鬼王我特意带来,想让鬼帝发落!”破天再次抱腕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带着他这样简单的就进得这里吗?”鬼帝突然话锋一转。
破天感到话里有话,他没有再言,只等变数。
鬼帝拍了拍手,这时从门外又走进一人,一身紫衣紫袍,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袱还有一把刀。她就站在了鬼帝的身后。
“紫袍?!!”破天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