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主簿道:“既然如此,原订的计划正好能保护姜统领,现在就分头走吧。”
花宝银也觉得有道理,“对对对,此时不走可不就等着送命呢!快快快!”
吴猛看一眼脸色还惨白的姜统领,想想这人应该不会计较花将军的口无遮拦,别的也不说了,只道:“末将全力保护好统领。”
几人按原计划带着分到手下的兵卒百户、千户、校尉、偏将和裨将等人员连夜出发。
被众人重点保护了的姜遥岑在想:苏如画现在怎么样了?
苏如画跑了,连续三天急行军,带队扎进了天昆上,都没看到越王的追兵。
三天跑得太急,为了减少下马的时间,水都让兵卒少喝。除了夜里睡觉,连干粮都是在马背上啃的。
跑了三天,后面全没有追兵的一点点痕迹。
苏如画开始怀疑自己判断错误。她哪里知道,越王在翟珲的引导下追击姜遥岑去了。
而姜遥岑等人也误以为是姜遥岑弄死了越王的一个儿子,才会被越王紧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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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主簿走出半日之后,让大家休整一下,他借着这个时间把带来的校尉、偏将、裨将都找了来,布置任务。
既然要扰乱越王视线,那自然是不能闲着。
再出发时张洐带了三千人走了,两天后他突然率领大军出现在二百三十里外的周家堡外,周家堡是上百年大族周氏的老家,是叫周家堡,可时这堡里除了平地还有两个山头,而且堡外几百亩良田也是周家堡的族产。
张洐带了三千人来,也没说攻打,只道是路过,辎重不足,向堡里借点。
堡上的人看到三千带着杀气的兵卒,还真怕他们打起来,忙向管事禀报。这堡中的管事并不是一般大户的管事,而是周氏族中主管族产的。
张洐遵主簿的命,也没多要,只要了二十车粮和百顶帐篷。管事一看要的是真不多,痛快给了。
张洐谢过也就真带人走了。只是他带走的不只是要的这些,他还说车马也不足,把人送东西过来的车马也一并牵走了。
管事事后后悔得直拍大腿,怎么没用堡的男丁用人力给送到堡门外呀?这可是带了堡里一半的马。
而张凇是个虎的,带四千人三天后出现在安峭山匪窝外,一声号令攻占了匪窝,一天后邹主簿把伤兵全部送进匪窝,住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这匪窝中好东西不少,有兵器、有马、居然还有盔甲,张凇一起给带下了山。
同时三天后,于进先派二百兵卒假扮成老弱,到徐家堡,称想要投靠,并同意了做隐户的条件。
邹主簿早就听闻徐家堡喜好收隐户,收了隐户能打能杀的分派到附近村庄里,做了徐家堡的外围。不能打的被送到田里种地干活,一天只给一顿饭,累死算完。因是隐户,官府不闻不问。
于进再派三百人打劫徐家堡附近的村庄,等到徐家堡守兵出堡来平息袭扰时,两千五百人突然从林中冲出。堡兵往回跑,先期进入堡中的人已经攻下了堡门,放回了堡兵也不关门,把两千五百人也放了进来。
于是又攻下了徐家堡,整个战斗只持续了一个时辰。
随即,于进率这三千人以摧枯拉朽之势杀进徐家堡,纵兵抢掠一切物资。
这徐家堡本就是名声在外的吃人魔窟。很多走投无路的人宁愿当隐户,进了这徐家堡搏最后一线生机,却是被这徐家堡榨干了最后一滴血。
这种明着吃人的地方,还不如山上的匪窝。于进进到堡中看明白了这里极强的防御工事,派人一把火烧了。
五天之后张洐又带着三千人到了长溪县,先与张凇汇合后又与带着步兵的邹主簿汇合,直奔长溪县。
这里被苏如画攻打下来一次,但是手头兵力不足,并没有占领。
城防营守将一看他们来了吓得紧闭县城城门,喊话他都不敢上城头上回。邹主簿说:算了,不强攻。
带人转头走了,到周围几个庄子上逛了逛。
他们没有去小的村子,而是去的富人家在城外的庄子,也不说抢,只说是辎重不够,借点儿,哪有不给的,巴不得他们拿东西走人。
于是邹主簿又尽可能的划拉了一批肉干、粮草,还有富户家养的马驴,之后又带人离开,进入山中。
然后邹主簿带出这支以步兵为主的队伍,来了个脱胎换骨。
不只辎重又补上了个七七八八,还给小一千人配上了马。当然了,不全是战马,什么拉车的马,拉车的驴都有,但是有代步的就要快很多。
如此,不到二十天,越州整个南线都被搅了个鸡飞狗跳。
得到消息把越王气得不行,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追着跑的这支队伍总觉得人数不对。
因为他就是不对,虽然行踪飘忽,可已经可以确定姜遥岑走了,他不在这支队伍里,他在越州南线。
花宝银这些天是累得够呛,天天与越王周旋,却十分努力不和越王正面对上,主打一个袭扰之后就跑。
他全仗着撒出去的斥候多,得到消息快,总是先越王到达的一步前跑掉。
突然一天越王没追在他后边跑,他还挺不适应,斥候来报越王已经带兵走了,而且是往南走了。
花宝银点头,那是去追邹主簿了。
邹主簿的步兵有了马驴,一下行进速度就上来了,休整了几天,好像整个队伍都不存在了一般,整个越州南线都安静过人。
突然一天夜里他们又回到了石头县城下……
是的,邹主簿带着人又回到了这,并派出斥候,让众人都来攻打石西县。
那边已经闹腾了有二十天,越王都已经改道去往南边去,而姜遥岑也带着吴猛一路没遇到追兵,走进天昆天十天多了,进到天昆山之后一路往西,朝邹主簿定下的集合地走。
这一日斥候来报,前面遇到一支队伍,看不出是什么服装,也不知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