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单的认识之后,就准备步入今天的正题——射击训练。
但一道突兀的声音,拦住了顾落的脚步。
“你就是顾落?!”席佑的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天知道他这两天在医院待的有多憋屈。
仅仅因为这个女人的几句胡言乱语,他就挨了四顿打,还成了家里人嫌狗厌的存在!
席佑早就对顾落这个名字的主人恨得不行。
今天好不容易瞧见正主,他可得跟这个女人好好掰扯掰扯。
顾落回过身,看向席佑,见对方脸上的表情颇为狰狞,知道自己多半是被秋后算账了。
“我是,有什么问题?”顾落回答的很平静。
虽然被男主记恨,听起来好像有点大条。
但谁叫她现在的后台是席父、席老乃至整个九州国呢?
根本没在怕的好吧。
顾落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让席佑越发气恨。
“你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问题?!”席佑一边说着,一边朝顾落靠近。
席佑抬脚的刹那,顾落就知道,今天男主多半还得挨一顿收拾。
果不其然,席佑的抬起的脚还没落下,离他最近的梨上校已经一个擒拿手加踢腿,将他击倒在地。
席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视野间就只剩训练场的草皮了。
梨上校一边死死压住不停挣扎的席佑,一边笑着对岑延道:“抱歉岑少校,他的敌意太明显了。”
并不是说上面只给顾落安排了向云等人贴身保护,其他人对顾落就没有保护的责任了。
事实上,基地的任何一个人,都有责任义无反顾的保护顾落,无论这个人是谁。
所以在察觉到席佑的敌意时,梨上校半点没有犹豫,也未曾顾忌席佑的身份,直接就将席佑擒住了。
梨上校也是将人捉住之后,才想起席佑的身份,担心岑延多想,还是解释了这么一句。
岑延的脸已经黑成锅底,眼中的怒火显而易见。
这怒火当然不是冲着梨上校去的,而是冲着席佑去的。
“席佑,看来你是还没受够教训!”岑延冷着脸,神情严肃。
席佑仍旧不服气的挣扎着,闻言怒吼道:“什么叫我没受够教训,分明是你们都被这个骗子骗了!”
是,顾落是预言了两场地震的发生,末世或许真的会如约而至。
可这难道就能代表顾落所有的话都可信吗?
他和七八个男人共侍一女?
他会不会干这种事,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怀着什么目的,才会虚构出这种无稽之谈。
但她在说谎,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面对如此坚定的认为顾落是骗子的席佑,岑延终于感到了一丝头疼。
眼看训练场上越来越多的人将视线投注过来,岑延只得对梨上校道:“上校先把他交给我吧。”
在梨上校松开手后,岑延二话不说就将人带离了训练场。
闹事的主人公走了,也没热闹可看了,随着各个教官的呵斥,众人终于逐渐收回视线。
顾落倒是想关注一下后续发展,只可惜随之而来的训练,让她根本没精力想这些有的没的。
另一边,岑延将席佑拽到无人处。
“你知道,如果我将你今天的行为上报,你会受到怎样的惩处吗?”岑延注视着这个和自己一般高的弟弟,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席佑也不曾见过这么严肃的大哥,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只是想到自己这几天受的委屈,他便又梗起了脖子。
“什么惩处?我又没想对她怎么样!她都那么诋毁我了,还不许我找她辩驳几句么?!”
“你说是辩驳就是辩驳了吗?”岑延可不管席佑所谓的辩驳。
他只知道,席佑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顾落流露出了敌意,甚至还试图靠近顾落。
这也就是在基地里面,也就是席佑他身份特殊。
要是换在外面任何一个地方,席佑这种行为,便是被暗中保护顾落的人击毙,都没人能说什么。
席佑此时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但自尊使然,他仍撇过头去不愿服软。
索性岑延也不在乎他服不服软。
“你最好从现在就开始写检讨书,主动去向爷爷他们承认错误,否则我也保不了你。”岑延送出自己最后的忠告,便转身离去。
今天这事目击的人大把,瞒是瞒不住的,恐怕要不了多久,爷爷他们就会知道。
席佑要是不抓紧时间,赶紧认错道歉,等待他的绝不会是什么好果子。
然而在席佑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去承认错误之前,一件所有人都祈祷着不要发生的事发生了。
徐越死了。
训练到一半的顾落,被紧急带去综合办公楼。
为了方便,也为了物尽其用,综合办公楼的一楼被布置成了一个医务室。
而徐越五人就躺在其中看守最森严的一个房间中,房间内有专门的仪器时刻监测着他们的生命波动。
而就在半个小时前,徐越的生命波动停止了。
此时,偌大的房间内已经站满了人,有还在尝试抢救徐越的医生,也有不断调试仪器检测数据的科研人员。
更有站在一旁无能为力的席老等人。
顾落曾经说过的话,众人都还记得。
所以他们其实都很清楚,徐越救不回来了,他已经死在了异世界。
顾落匆匆赶到时,病房内仍是忙碌的,但气氛却沉重的叫人喘不过气。
宋组长看见顾落的那一刻,眼中似有希望的光闪过,她两步上前抓住顾落走到徐越的床前,满焊希望的问顾落:“顾落你快来看看,是不是系统出了什么故障了,徐越他突然就失去生命波动了!”
顾落被抓的有点疼,但她没有挣脱。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顾落面无表情地说:“他已经死了。”
其实徐越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是摆烂系统告诉的她。
一直以来,始终表现的不那么在乎生死的顾落,在那一刻,突然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
手上让她吃痛的力度忽的就松开了,还在试图抢救徐越的医生们,也缓缓停下动作。
房间内霎时被沉默填满,直到有一声不甚明显的抽泣声响起。
“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