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弟子，狂霸显然要更嚣张。
他目光直接略过所有人，落在聂政身上。
“就你叫聂振啊？我还当是个什么人物，啧啧啧，乌清也真是个废物，居然能在你手里翻船。”
听到这话，秦狩等青黄宗长老眼皮子一跳，但没有说话。
可台下的弟子却忍不住骚乱了起来。
一个个看向聂政，目光满是探究。
青黄宗内，几乎所有弟子都知道这位聂宗主当初是怎么加入宗门的。
从落难之人短短一两个月内成为青黄宗主，这跨度简直不要态度。
虽然大多数人也曾暗暗质疑过，不过身为弟子，长老们都没有发话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听狂霸的话，难道这位聂宗主的上位还真的另有隐情？
苏小小比较大胆。
而且都到这种地步了，他也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为什么卖命。
所以当狂霸说完，全场冷下来后，她第一个站了出来。
苏小小看向聂政，聂政也同样看了过来。
感受到聂政的注视，苏小小身体微微一颤，忍不住就低下头去。
可随即便一咬牙迎上了目光：“聂宗主，还希望你能解释一下狂霸门主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各位长老，也希望能告知弟子，乌宗主和楚长老白长老究竟去了哪里，聂宗主究竟又是在如何会成为本门的宗主。”
说着，苏小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弟子并非故意冒犯，只是我是乌宗主亲自招入门中的，虽然乌宗主并未亲自指导过弟子，但对于青黄宗弟子也有了感情。”
“我...我想知道乌宗主究竟...”
“乌清已经死了。”
聂政平静的收回目光，丝毫不理会已经乱成一团的弟子。
就连秦狩等人也没想到，聂政会这么直接。
而这时聂政看向所有青黄宗弟子，继续又说道：“不止乌清，楚申白燕阆也全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静。
本来正骚乱的青黄宗弟子，此时全都安静了下来。
哪怕是狂霸，也没想到聂政会直接自爆。
他忍不住眯起了双眼，第一次觉得事情好像有些超出了控制。
而聂政还在继续着。
“你们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所以现在是你们做决定的时候了，想要表示忠心又或者想要退出宗门的站左边，机会只有这一次，别说我不给你们。”
“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时间一过，你们再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秦狩等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可看到不远处那道裹着黑袍的身影，他们又将所有话咽回了肚子里。
也是，虽然这样做会损失一些弟子。
不过也算是提前筛选出了宗门里的不稳定因素。
但愿这些弟子别头脑发热，否则待会有你们哭的时候。
想到这里，一群长老对视了一眼，全都选择安静看戏。
广场中，本来就站在左边的弟子纹丝不动，甚至抱着双手等着看好戏。
右边阵营，此时就连黄青青都有些犹豫了起来，更不要说其他弟子。
只是一时半会没人愿意当那个出头鸟，全都踌躇不前。
看到这一幕，狂霸抱着双手不由冷笑。
“不错，没想到青黄宗还有这么多有骨气的人，胡松啊，你们可得多学学啊，待会你们好好跟这些小朋友交流交流，一定要试试他们的骨气究竟有多硬。”
胡松，如今狂霸门的第一内门弟子，练气巅峰境界。
听到门主的话，胡松嘿嘿一笑。
“门主放心，我一定好好跟各位青黄宗的师弟师妹交流交流！”
说着，他的目光还在黄青青和苏小小等女弟子身上不断游走。
满是淫邪。
胡松的凶名，在青黄宗弟子之间那也是人尽皆知。
以往偶有冲突，落到他手里青黄宗弟子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此时青黄宗众人虽然愤怒，但更多的是却是恐惧。
尤其是那些摇摆不定的弟子，眼看一盏茶的时间就要过去，也终于下定决心，走出了队伍。
“对不起了，聂宗主。我只想活着！”
第一个站出来的弟子朝着聂政拱了拱手，直接就走进了左边阵营。
有了第一个牵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朝左边走去。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就在黄青青也准备站过去时，却被苏小小拉了一把。
“苏..苏师妹，你...”
“黄师姐，连你也要背叛宗门吗？”
黄青青有些不敢看苏小小的眼睛：“苏师妹，你觉得现在的青黄宗，还能叫青黄宗吗？”
苏小小低着头说道：“黄师姐，你是觉得坐在宗主位置上的人换了，宗门就不是以前的宗门了吗？”
黄青青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啊，难道就因为那个位置上换了个人，青黄宗就不是青黄宗了吗？
宗主位置又不是从来都只有一个人，难道每换一位宗主，就得更换一批弟子？
不等黄青青回答，苏小小又接着说道：“黄师姐，我是乌宗主招进来宗门的，我对乌宗主的感情比你更深厚，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的很希望我是那个为乌宗主报仇的人。”
“可是聂宗主虽然才上位一个月不到，可你觉得是现在青黄宗更像一个宗门，还是乌宗主在位时更像？”
黄青青依旧没有回答，因为她并没有理解苏小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而苏小小似乎也看了出来，索性抬手指了指远处的狂霸门。
“黄师姐你看，狂霸门今天都打上门了，你觉得换作是乌宗主和白长老在，他们会怎么应对？”
黄青青想了想，试探道：“他们...或许会求和吧。”
苏小小叹了口气：“不是或许，是肯定会的。”
“本门与狂霸门的恩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狂霸门侵吞了本门多少势力和资源，可你见过这么多年下来，宗门有一次强硬干涉过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每次都是表面上都是忍气吞声，私底下却假装硬气，不断派出弟子去送死，说实话，在外面我都不好意思说我们是青黄宗弟子，因为宗门真的无法给予我抬起头来的底气！”
“可你想想聂宗主上位后，他何曾有一次低头过？”
黄青青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