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回了家,把林峰给的一两细银交给了父亲;刘宗祥看着那白亮亮的银子,问道,“这哪来的细银?难不成是路上捡的?”
刘忠憨憨一笑,“父亲莫说笑,世人把银钱看得那般重,怎可让银钱随意丢弃。”
刘宗祥纳闷道,“那这碎银何处得来?莫不是你帮林峰购物,贪利所得?”
“忠儿,你万万不能做出这等违背家法道义之事,万不可贪图这等不义之钱!”
刘忠见父亲急了,忙道,“父亲,儿子怎是那等小人,父亲千万莫看轻了儿子。”
“这一两碎银是林峰打赏给儿子的,他感谢儿子帮他购物,起初他给的是二两,儿子见那委实有些多,就百般推辞。可他非得给!说是、我若不要,往后不敢劳烦我了。那碎银在我们俩手中推来换去,最后,他强塞给我,我只好要了其中一两。”
刘宗祥听了来龙去脉,舒展眉头道,“罢了,既然是他强给,要了便是。”
“但这一两碎银,委实有些多!一个壮丁三月才挣得这一两银钱,你这才一天功夫,就得这般多!”
“待会儿,你看看,林峰哪处需要人帮忙,你应主动上前帮衬。”
刘忠想了会,忽然眼前一亮,“今日帮他买了一口大铁锅,估计他现在最想要的,便是安装好大铁锅,早一日装好,他便能早一日吃上一口热饭。”
刘宗祥见他想到了,但仍旧不动,正色道,“那你还不快去?叫上那两小子,你们兄弟三人,今晚就帮他把大铁锅装好。”
“还有,拿两个小布袋,去库房里装五升小米,五升白米。一并送到他手上。”
“好的,父亲。”刘忠回应父亲后,从货柜中取出干净的布袋,急步奔向库房,各装了五升粮食。
他来到老三、老四的屋子,叫了他俩。
三人就要出门,老娘叫住了他们,要他们吃了晚饭再出门。
三人见饭菜已端上桌,父亲也已在主位上,父亲朝他们招手道,“饭菜即已上桌,便吃了再过去吧。”
三儿郎齐道,“是,父亲!”
晚餐时分,林峰被隔壁的刘定坤刘大叔叫到了家里,刘定坤刚从酒肆回来,他在镇上的街角处开了一家酒肆,专营高粱酒。
北齐地处西北,气温偏低,冬日里太冷,这便令许多人以喝高粱酒而达到取暖的一种办法。久而久之,便令西北人养出了饮酒的习惯,就连当朝的皇帝也爱饮酒,各阶层日常饮食或是席面,饮酒便是不能忽视的环节。
除了黄酒,米酒之外,高粱酒更是民众首选的佳酿了,逢年过节、招待客人、祭祀祖先、高粱酒那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会酿酒的人家,日子定然是不差的。
刘定坤卖完了酒,又要从家里的酒窑取出酒,运去城里。
今儿个他与刘忠同路,一路上,两人一牛、一驴,慢悠悠的走,细细地聊,两人聊了一路。知道了村里来了一个年轻人,还住在他家隔壁。
他从刘忠谈论的一些细节中,对未曾谋面的林峰存了些许好感。
这不,刚回来就命妻子取出自己从镇上带来的鱼、肉、做些好菜,邀请隔壁的林峰前来用餐。
他拿出一坛高粱酒,给林峰满上,林峰喝完,回敬他,两人豪气万丈,谈古述今,叹天下英才终究没落,盛世国都分崩瓦解,天下无常,百姓何时方能安定生活!
两人正吃的高兴,刘忠三兄弟找来了这里。
也被刘定坤拉住了,刘婶拿来三副碗筷,几人坐下,便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林峰谢主家款待,几人告辞。晃晃悠悠的回各自的家里。
晚餐时,小女婴被刘婶抱了半晌,刘婶还特意给她煮了小米粥,吹凉后,一口口的给她喂食。现在,她也不饿了。
林峰抱着她回了家,锁好院落,解开她的衣服,拿来马桶帮她如厕,又把她放回了摇篮,给她裹上新买的小棉被。
安顿好女婴,他倒头便睡了。
翌日,天才蒙蒙亮,刘忠三兄弟便来敲门了。“林小弟,你在屋里吗?快开门呀,我们来帮你修灶架铁锅了,快起床呀!”
林峰睡的正香,被这敲门声给唤醒了。
他穿上外衣,打开房门,走过客堂、院子,再打开院落的大门。
见刘忠三兄弟拿着工具,站在院外。
睡眼朦胧的他微愣片刻,继而有礼地招呼他们进屋。
三人都是直性子,来了,便开干。
他们走进厨房,分工行动,一个拌黄泥夯土,一个敲开旧灶,还有一个从院角搬来堆放的青砖。三人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林峰在一旁打下手,一个时辰后,旧的灶台拆了,换成了新的灶台。
三人做好灶台,又匆忙的回去了。
现在是春耕时节,他们一会还要耕地,家里的高粱种子也已泡水,现在气温升高了,估计这三天种子便会发芽,这之后便有的忙了。
林峰见村里人都忙碌起来了,想到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这生活,便要开始打算起来。
想着,自己该租块田地,种点粮食蔬菜,也不至于坐吃山空,又想着应先请个乳娘,小公主没有乳娘喂哺,去蹭吃别人家妇人的乳汁,一两天还好,时间长了,便不好了,人家也有小婴儿要喂哺!
看了下天,又怕下雨,“唉!还是先去买瓦补漏吧!”
回屋后,他看了一眼摇篮里的小公主,想着,把她放刘富贵家,让富贵媳妇帮忙看会,再给他们一些钱,但又有些不放心,万一有个好歹,他怎对得起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