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有风,荡起湖水阵阵涟漪。
可是王义却感觉风中带着一抹肃杀寒凉之气,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因为他知道,天下绝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绝不会掉下来美味的馅饼。
司王浪也绝不是一个乐于助人、不求回报的人,更不可能免费帮忙处理孟诀的尸体。
王义感觉心头似乎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吹之不散的阴云。
阴云之中,往往蕴含雷霆,而雷霆,很可能会让人万劫不复。
他的目光凝望着司王浪的跑车,直到跑车最终在视野中消失,他才转身望向何莫,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望向老黑道:“我们走吧!”
有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就注定无法补救和改变。
老黑此时半蹲在王义的脚边,目光却是望着身前不远处的湖边围栏。
王义看着老黑没有丝毫的反应,于是顺着老黑的目光望去,他赫然看到了一只熟悉的白猫。
不消说,这只白猫正是钟贞所变化。
只是王义不知道,钟贞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更不知道钟贞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白猫此时微微摇着头,似乎对王义的行为表达着否定,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中,竟然充斥着人类的担忧、关切……
王义正要开口,白猫钟贞的身体开始虚化,不过呼吸之间,竟然消失不见。
“你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了孟诀?!”
说这句话的是何莫。
王义没有回答,只是摇头。
“因为我太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所以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你救过我的命,我就要在我活着的时候,尽量让你活得更好!”
何莫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
王义依旧没有回应,也没有丝毫的感动。他知道何莫的本意是好的,可是这好的本意,却可能将他们都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何莫的眼底泛起阵阵的懊悔,恨恨道:“只是可惜,枪中少了一颗子弹,不然,我一定要司王浪一起陪葬……”
王义先是望向手中的《死亡笔记》,而后望打断何莫话语道:“暴力,绝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你这样做,是很愚蠢的,我们手里有证据……”
他本想说:“等确定被囚禁的人释放后,我们可以将这份证据交给警方,就有足够的人证物证定他们的罪!”
可是何莫正视着王义的目光,打断道:“希望我拜托你的事,你一定要做到!多谢了……”
话音未落,何莫突然腾身向湖中跃去。
看着何莫如一块大石,“噗通”一声跌落湖中,再也没有任何反应,王义来不及多想,将《死亡笔记》抛道老黑身前,而后跃入湖中,向着何莫的落点摸索而去……
在王义身子陷入冰冷的湖水中时,司王浪正端坐在跑车内,脸上浮现着胜利者的喜悦。
人一旦有把柄被别人掌握,那把柄就像是提线木偶的线,只要木偶不死,线就不会断。
司王浪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他明白,这不是表,而是一条线,可以化为听话者向上攀爬的垫脚石,也可以化为套在不言听计从者脖颈间的吊索!
“呜喵!”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司王浪精神一紧,正视着前方的道路,不敢再有丝毫分心。
一道黑影从黑暗中闪现而出,突然停在了司王浪驾驶跑车的正前方,距离不足十米。
对于跑车一百二十迈的速度,莫说十米,就是二十米,紧急制动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司王浪并没有踩下刹车,更没有降低车速,而是直直向黑影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