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安怕盛南知坠下去,便让盛南知搂住自己的腰。
大概是为了验证他的话,剑身突然一个颠簸。
盛南知差点被甩飞,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赶紧真香地抱住了主角受的腰,一点都不敢松开。
本来还想趁着这个机会轻薄轻薄主角受刷刷渣攻值的,但是盛南知实在有心无力了。
他怕死。
南烛一直在他们旁边飞着,不知怎么地又生了气,自己率先甩开两人,跑了。
到了临天宗的地界,佩剑稳稳落在地上。
谢辞安扶着盛南知走下来,几人一起朝着临天宗的山门走去。
突然有人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抓住了云深的袖子。
“师兄,你们快些走,逍遥门的人找上门来了!”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几十位弟子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面貌凶恶的老者走了出来,指着几人痛骂。
“作为临天宗的弟子,竟帮着魔修伤害逍遥门弟子,你们几人可知罪?!”
他正是临天宗的大长老,嫉恶如仇,不讲情面。
他身后有几人跟随,分明是逍遥门长老灵虚真人同那日逃走的几个弟子。
灵虚面容带笑,看着跟老好人似的,可是眼里分明满是杀气与恶意。
他扯过一弟子来,指着盛南知几人道,“可是他们伤了你们?”
那弟子点头如捣蒜,“就是他们!”
“他们勾结魔修杀害落仙百姓,被我们察觉后还想杀我们灭口!”
“惊白师兄就是被他们一剑穿心,死状凄惨!长老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
灵虚看着大长老,“紫霄真人,你可听清楚听明白了?”
“他们不仅勾结魔修,还杀害我逍遥门弟子!”
“你们可得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们逍遥门可不会善罢甘休!”
大长老面色越发沉郁。
云深赶紧解释,“大长老,他们所说句句不实!那些死了的人分明是种了恶因,才得了恶果!他们死有余辜!”
“逍遥门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帮助恶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同他们交手!至于惊白,是他杀人在先,才被旁人报复!我们并未伤他!”
逍遥门弟子冷笑,“红口白牙,你们自然是说什么便是什么。”
盛南知默默拿出了官府判决文书和留影石,“我有证据。”
大长老手指微动,两样东西便飞到了他的手里。
他翻开文书看了看,又打开留影石,脸色越发黑沉。
旁观了一切经过的灵虚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尤其是看到里面的邬游时,一双眼睛几乎要瞪裂了。
盛南知越发觉得,邬游同逍遥派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盛南知振振有词,“临天宗教导我们锄奸扶弱,匡扶正义,这是我们一直遵守的门规!如今魔不是魔,道不是道,我们只是帮了该帮的人,那也有错吗?”
谢辞安攥紧盛南知的指尖,笃定点头。
“小师弟说得对。”
灵虚吹胡子瞪眼,“无论如何杀人就是不对。魔修便是魔修,好端端的正道不走,他们从踏入那条路便是有罪。”
盛南知冷笑,丝毫不惧,“不走正道?那你好好看看,正道给他路走了吗?若是能有一个所谓的正派人士拉他一把,他何至于走到那个地步?”
“再者说,魔修就全是坏人吗?所谓的正派人士就全都是好人吗?魔道和正道的区分标准是什么?没准啊,魔道的人还说你们逍遥派妖魔鬼怪呢。”
盛南知有点崩人设了。
现在的他应该是个怕事的性子,这种时候不应该强出头才对。
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自从得知青棠的故事后,他就觉得自己身体里憋了一股气。
再不发泄他就要气死了,到时候还拿什么做任务?
灵虚气得脸红脖子粗,“反了反了!紫霄真人,你们临天宗就是这么教育弟子的吗?!善恶不分!今日我非要将他打死!”
谢辞安面色一冷,挡在盛南知面前,抽出佩剑就要往上莽。
他知道他不是说灵虚的对手,但是无所谓,烂命一条就是干。
他说过,他不会让小师弟再受一点伤,流一滴血,哪怕是豁出命去,他也得护着他。
见谢辞安毫不犹豫挡在自己面前,将自己罩得严严实实,哪怕知道他只是为了报答自己,盛南知的心还是软了软。
云深几人也纷纷拿出自己的法器,将盛南知护在中间。
战争一触即发。
最后是大长老拦住了灵虚。
“灵虚真人,当着我的面伤我临天宗弟子,这样不太好吧?”
他拍了板,“行了,我听明白了,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他们不该出手帮助魔修,你们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帮助恶人。”
“既然这样,那就罚几人去审判堂禁闭 思过,待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做打算。”
什么再做打算?分明是关几天就放出来了,最后不了了之!
灵虚不悦,“紫霄,你这是在搪塞老夫?我逍遥门弟子就这么白白死了吗?!他们今日必须得以命换命!”
紫霄不耐烦了,“灵虚老儿,叫你一声真人是抬举你,你别得寸进尺!”
灵虚不是他的对手,目光阴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紫霄挥手,“把人带走。”
几人都没反抗。
到了盛南知这里,在几人的示意下,谢辞安开了口。
“大长老,小师弟没有修为,根本没有参与此事,还请把他放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
他们灵力在身,纵使那禁闭室环境艰苦,也好忍受。
但是体弱的盛南知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大长老叹了口气,答应了。
灵虚不满,“方才他妖言惑众,怎可不罚?”
大长老看着他,“你可知这小娃的师尊是谁?”
灵虚不解。
“他是清昀最宠爱的徒弟。”
此话一出,灵虚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几年前,他同清昀比试过,清昀轻轻松松便胜了他。
灵虚是个欺软怕硬的,听见清昀的名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盛南知身上,阴毒狠辣,像是不知何时便会咬上一口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