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开学差不多一个月了,孙彧和黄莺自从书店一会,似乎都打开了心结。
孙彧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个任务,心境变得很是轻松,见到黄莺,也能很自如的打个招呼,或者笑一笑。
对于黄莺来说,从此百种相思千种恨已成过往,孙彧不再是此意为君君不信,自己也不用薄幸辜人终不愤。
两情相悦大概就是如此吧,两人对当前的关系状态还挺满意的,早恋或者说初恋嘛,刚开始就是这样的咯。
在这个年代,虽然大环境上早恋还是洪水猛兽,但老师们基本上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在学校搞出事来,至于在校外,想管也管不到不是。
于是,两个人很默契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见面相视一笑,中午放学的时候孙彧等黄莺过来了才出去,然后同行一段路。至于下午放学,黄莺一般不到放学时间是不会回家的,而孙彧却是只要学校大门放人,他就敢走的。
黄莺也问过他为什么,孙彧回答说家比较远,早点回去,不耽搁晚上在家的学习,黄莺于是也就算了,她知道孙彧家里比较远,但是她还没去过他们那里,哪天要去看看,黄莺暗暗下了决心。
已近国庆假期,各科都要在要在假期前进行一个阶段测验,或者说摸底测试吧,不然孙彧有点不太明白才上了一个月的课有什么可测的,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测试。
小测验学校自然不会安排统一的考试时间,在假期前一周由各科老师自行安排,也就是上课的时候发一份油印的卷子下来,用一节课的时间做完。
对这样的测验孙彧是不会专门准备的,别的科目倒还好说,历史和政治他就是纯粹的裸考,嗯,裸考是梦里学到的一个名词,他觉得很贴切。
一则,他不会去读文科,历史这门课他就当小说看了,历史事件的时间地点人物前因后果历史意义,他是懒得去记的,考试的时候胡说八道一番,老师爱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二则,他知道政治大纲到他们高考的时候会大改,现在背得再纯熟,到时候也毫无意义,所以考试的时候也是草草填写,胡说八道却是不敢了。
而其他科目,更是没什么好准备的,会就会,不会就不会,孙彧的问题是怎么把分数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他知道这次考完之后,班主任会举办一次学习方法交流班会,每科考了第一的同学需要去讲台上讲一讲。
孙彧并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只是他的学习方法对别的同学毫无借鉴意义,比方说数学和物理,他不认为现在班里有同学学过微积分的,虽然做题的时候他不会用微积分去做,但是分析问题的时候站的高度够高,解题思路自然就出来了,但是他应该怎么解释呢?
开学快一个月了,孙彧发现他跟班主任是愈发的相看两相厌,所以他也不会给班主任什么面子,交白卷的胆量固然没有,瞎考一气的决心还是可以下的。
于是,孙彧在测验的时候,选择题就瞪眼,填空题能瞪眼的就瞪眼,不能瞪眼的能填就填,不能填的就留空,大题起个头,然后做上大半,拿个差不多的过程分,就当是时间不够做不完了,反正班主任最后也只看总分,即便是物理,孙彧也不相信班主任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9月30号下午上完两节课,就算开始放假了,住校生们纷纷出去赶车回家,外宿生们也不会在学校磨蹭。
4点多其实还挺早,陶澍邀请孙彧和柳源去他家里下棋。陶澍家离学校不远,10分钟不到的自行车程,两人很愉快地答应了。于是,一下课,三人就提起书包急冲冲地离开了教室。
黄莺走过来想找孙彧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在,但也不好找人问他去了哪里,想了想,赶紧下楼去找冯承。孙彧家在郊外,黄莺以前只是坐车路过,并没有进去过,不过冯承肯定知道孙彧住哪。
冯承分在885班,黄莺从楼梯下来拐到走廊,刚好看到冯承背着书包走出教室。黄莺赶紧叫住冯承,招了招手。
冯承不认为黄莺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十有八九是为了孙彧,所以先看看她想搞什么。
孙彧和黄莺的事情现在熟人大都是知道的,虽然孙彧比较的收敛,但黄莺自己可是毫无顾忌的到处宣扬,属于是三年郁结一遭得解了。
待冯承走近,黄莺问道:“你去过孙彧家的吧?”
“去过啊,你想去?”
“刚才想找他问下的,他已经跑了。”
“你想哪天去?”
“他哪天会在家?”
“三号肯定在。”
“三号我去找你,多几个人没关系吧?”
“随你,你就是叫上周宁一起都没关系。”
“等那天吃过午饭我就去叫你。”
“好,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
说完,两人点点头便分道扬镳,没有再说什么废话。虽然孙彧总觉得冯承有点婆婆妈妈好管闲事,但黄莺觉得冯承还是很讲义气很干脆的人。
在陶澍家里,孙彧和陶澍柳源各下了一盘,两位同学都是第一次见识到孙彧不同寻常的棋路,不免有些被恶心到了,因为孙彧的下法显然不合当下棋理,但真的有用。
下完两盘棋,已经六点过了,柳源还要跟陶澍下一盘,孙彧赶紧告辞回家。
班主任反对班里学生下围棋的主要理由是太花时间,学习之余换换脑筋当然没问题,但一盘棋动不动一两个小时的,有这时间多看看书不好吗。
这一点孙彧倒也不反对,虽然他一向下棋都很快,但即便如此,一盘棋40多分钟总是要的。
回到家,父亲习惯性地数落了孙彧一番,回家这么晚也不早说一声。
孙彧却辩解道马上要放假了,往常周末他也是回那么晚的,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又没耽误晚饭,管那么多干什么。
父亲也已经习惯儿子顶嘴,而且妈妈现在又总是站在儿子一边,于是事态很快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