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珠对陈氏这样的说法却不买账,她撇了撇嘴,小声嗤笑道。
“呵,我是不知道什么……所以被关在这儿的也是你而不是我啊。”
安珠的确是不知道陈氏多年以前害死安珞她娘的事,对于陈氏这几天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也是不甚清楚的,只是现在想来、大概也是和这件事有关吧。
安珠的话让陈氏的脸色又难堪了几分,直气得浑身发颤。
她看着女儿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面对自己现在这般凄惨的处境,却又实在不知自己能说什么。
最终她只得羞成怒道:“你到底是来救你娘、还是来看你娘笑话的!你就说你能不能想办法将我从这里弄出去吧!”
安珠浑不在意陈氏的气恼,闻言也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救你出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看以前那位、可是跟看自己眼珠子一样重要,这么多年都一直没将她放下……而今你这可是害死她的事情败露,我怎么救你出去?向我爹求情?你觉得他会听吗!?”她说道。
安珠这话倒是不假,她的确不觉得这事儿是自己求求情、就能让安平岳放了陈氏的。
更何况这事也不光只是安平岳要找陈氏的麻烦,就凭安珞昨晚一身血衣地出现在璇玑轩,便能看出陈氏败露一事和安珞也有不少关联。
光看那女人先前是怎么对待的邹氏和二房一家,就能知道其根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尤其陈氏这还是害死了安珞亲娘的命,安珞也绝不可能同意安平岳将陈氏高高拿起、却轻轻放下。
就凭这安珞和她那死鬼娘亲在安平岳心中的地位,陈氏这回也是道尽途穷了。
她要真有那个本事、能让安平岳压着安珞为了她让步,那这些年间陈氏早就已经成了正室、她也早就该做了嫡女,又哪里还会有今日这些事?
早在确认了猜想的瞬间、安珠就知道,这次陈氏怕是九成九、真要栽在这上面。
而安珠所说的这些,陈氏自己心中自然也都是有数的,她本也没指望安平岳能对她念及什么多年的情分。
“你以为这些我自己会不知道?所以我不是一开始、就没让你去找你爹求情啊!”
陈氏被安珠气得胸口生疼,她继续道。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我是想让你想办法将屋外那两个人引开好放我出去!只要我能从侯府出去、到时只要想办法躲起来、不再被他们抓到就行了!”
“你说的倒是轻松,我们府中这些护院原本都是我爹的亲兵,我爹既是让他们在这儿看着你,那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们也不会动一下地方,又哪里可能引得开?”安珠看了陈氏一眼,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你不会想办法吗!”
陈氏闻言气急,感觉自己似乎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发现她的生的女儿如此之蠢。
“正常的方式引不开、那你难道就不会利诱?他们两个臭当兵的,做护院又能有几个钱?自古财帛动人心,你多花点钱,收买他们放我出去不就行了吗!”
要不是她如今几乎不剩什么银钱,这种事她自己就能办,又哪里还用得着求到自己女儿头上?
那安珞特意找了个假的道长来掏空她的家底,难道是因为她连这一点都事先有了成算???
……不会吧!这也实在再可怕了点!
听到陈氏终于在她的引导下、说出了自己想听的话,安珠顿时心中一喜,面上却并未显露毫分。
“花钱?我又哪里来的银钱?”她佯装烦恼地思索道,“我这一个月才多少月钱,娘你又不是不了解,就那么点月钱,平日里连维持我自己的吃穿用度都不够,连点绛唇的脂粉我都没法经常买,又哪里有什么积攒?”
安珠说的这些也的确是事实,尤其从边城回京之后,这京中要花钱的地方又更多又杂,她总要在其他官家小姐面前维持该有的体面。
近一年来,她的月钱就从没有过够用的时候,每个月都还需要陈氏来补贴。
陈氏倒也知道,安珠手里现银可能的确不多,但除了现银以外,什么珠宝首饰、字画摆设的东西,安珠房里却多多少少还有一些。
只要将这些都赶紧拿去先当上一当,应急救她出去总是不缺!
她忙说道:“娘知道你没攒下什么月钱,可这些年娘也不曾苛待过你,你屋内那些花瓶摆件都是好东西,首饰匣子中也是我这些年时不时就给你添置一些……这些不也都是银钱!”
【不敢吱声,晚上睡过头了,明天一定!_(:3」∠)_偷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