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
林子瑶正蹲着给严季科处理伤口。
严季科灌了一口烈酒,此刻后劲上来,有些头痛和晕炫。
人虽然坐着,但脑子还在想着徐染和杜笙相携而去的背影。
林子瑶用碘酒清理伤口的时候不太熟练,手一抖,重了些。
严季科轻轻一缩,痛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看向面前的人。
从严季科的角度,只能看到光洁的额头,和扑闪着的睫毛,以及刚刚弄疼他,现在小心翼翼地擦一下吹一下时,嫣红的唇。
严季科就想起了,当初他生病后徐染照顾他的样子。
一晃神,眼前的人就换了样子。
林子瑶抬头看严季科,刚想问,有没有弄疼他。
就见他怔怔地望着她,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深情。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严季科突然俯下身子,手腕一转,变成他攥住她的手腕。
唇,已经准确无误的贴上她的。
手轻轻用力,人就被拽了起来。另一只手,扶住腰往身前一带,林子瑶就坐到了严季科腿上。
侵略性的吻落在唇上,舌尖闯过牙关在女人口腔里掠夺她的气息。
林子瑶刚开始想推一下,但严季科那久违的熟悉的热情,让她无法拒绝,也就是犹豫了一瞬间,就化被动为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应。
林子瑶对于严季科的感情有些复杂。
和严季科认识是在林子瑶的成人礼上。
林子瑶的爸爸,是林居峰的女婿。
招婿进的林家,典型的凤凰男,林子瑶五岁的时候,妈妈去世,顺利继承了林子瑶妈妈的产业,成为了她妈妈公司的董事,林居峰也有几分本事,公司经营状态好,人也没有露出什么野心,兢兢业业地,林居峰就放心地女儿的公司交给他打理。
到林子瑶8岁那年,林子瑶的奶奶张罗着给林子瑶爸爸续弦,续弦的这个继母带着一个比林子瑶小一岁的弟弟。
开始倒也其乐融融,哪怕是父亲对继母和继母儿子十分宠爱,林子瑶和林居峰都以为是林子瑶爸爸人好。
到林子瑶十七岁那年,偶然看见弟弟的血型竟和自己的一样。她是罕见血型,联想到父亲对继母和这个便宜弟弟的好,立马就意识到不对劲。
花钱做了亲子鉴定,果然,她那个弟弟竟然和爸爸是亲父子。
林子瑶开始叛逆,十八岁成人礼,林居峰恰好外出公干。
按照林子瑶妈妈的遗嘱,公司的股份在成年后就都属于林子瑶。
林子瑶的后妈和爸爸露出爪牙,设计让林子瑶给一个合作方陪睡,爆出丑闻。
成人礼上不慎喝了药,但让她跟一个糟老头子这样那样绝不可能,拿起烟灰缸砸了人,从房间爬上天台,遇上了来参加成人礼觉得没意思,在天台透气的严季科。
严季科那时十七岁,也正是浪荡的时候。
喝了点酒,看见窗户突然爬上来个小姑娘,认出来是林子瑶。
虽然天台光线不好,严季科还是察觉到了这个寿星的不对劲。
林子瑶知道自己下去,就是被她后妈送去别人床上,看到严季科当机立断求助。
“帮我。”
严季科彼时也已经不是纯情处男,虽然有女朋友,但也不觉得再来一个有什么不好。
跟林子瑶再三确定之后,就合着月色,在天台上有了两人的第一次。
林子瑶很想得开,第一次给严季科,至少比他爸介绍的那个老头子强。
在严季科的帮助下,林子瑶顺利脱困。
林居峰回国,林子瑶告状,自然瞒下了和严季科的事情。
林居峰才把林子瑶待在身边。
俩人都对这件事情不在意,露水情缘而已。
但兜兜转转,随着慕云绮和林居峰的来往很多。
严季科和林子瑶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起来。
从开始的意外,到后来就是每次见面心照不宣地避开家人共赴云雨。
俩人没有确定过名分,只是生理需求,也不谈爱情。
严季科和白月光分手之后,跟徐染的那段时间,也没有结束和林子瑶的关系。
俩人瞒得很好,在人前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所以在两家人看来,林子瑶只是和严季科玩得很好而已。
这段关系,也不仅仅是这段,严季科和其他女人的关系,在意识到自己爱上徐染都宣告结束。
没有通知,只是严季科后来但凡有林家人的局,都没有再去。
所以林子瑶对严季科有多深感情,也不见得,各取所需。
看着严季科受伤,她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还是有情分在。
这会严季科吻上自己,热情非常,林子瑶只是愣神,以为就是人跟以前一样来了兴致。
就坦然接受了。
这边,徐染从正厅出来,顺着常常的连廊往前走。
脚踝的铃铛在有些空荡的走廊里发出清脆的声音,打破寂静。
越走,徐染就听到有些不对劲的声音,但声音不大,不太真切。
皱眉继续往前。
从医务室的门,往里看。
就看到一男一女在医务室里旁若无人地亲热,
女人的头微微向后仰起,似乎吃痛,嘴里发出一阵阵破碎的声音。
男人的手从旗袍的开衩处探进去捏着臀,女人旗袍侧襟上的扣子被他揭开,白色底纹内衣松垮着地只托住饱满的胸,男人的头埋在胸前,亲吻着。
画面香艳。
徐染脚踝的铃铛响起,又停下,屋内的俩人忘情投入,毫无察觉。
她愣愣地看着俩人,下意识地想走,但脚像被粘在地上一样,挪不动步子。
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说:
“徐染,走,离开这里。”
于此同时,一个又一个的画面,不受控制地、争先恐后地往脑海里涌来。
“三次。”
“我和她没有感情...染染,你相信我。”
“你不也是一样吗?”
“染染,你爱我吗?”
......
头痛欲裂,徐染伸手扶住墙撑住即将要倒下的身体。
敞开的门,砰地一下撞了墙。
医务室的俩人受惊了一样看向徐染。
严季科眼里恢复一丝清明,看向门口的徐染,又看看自己怀里几乎已经半裸的女人。
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将人推开。
他慌忙站起身,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染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不知所措地神情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被推开的林子瑶往后踉跄两部靠墙扶住身形,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严季科这样被人发现。
脸色有些涨红,背过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徐染脸色苍白,额头冒出细细的汗,记忆纷至沓来,一时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记忆力的还是真实的,甩了甩头,后退两步,沿着回廊急急地往回跑。
铃铛声急促响起。
徐染,走
离开这里。
徐染仿佛听到有人在说。
才走了十几步,脚步一停,撞上了一个熟悉的宽阔胸膛。
徐染抬头,是面色焦急的杜笙。
杜笙扶住徐染的肩膀,发现徐染身上很热,正准备开口问怎么了。
就见她朝他粲然一笑。
“是你啊..”
随即,失去了意识倒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