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搜寻的人,很快会反应过来。
还好他们安保的人也不算太专业。
“他们拿枪的也就十来个人。”俩人边跑,晚宁边说。
楼下也有堵门的。
晚宁快速过了一遍可以的出口。
“染染,有一个后门可以出,但是安全出口只有一个。”
他们还是会有一场恶战。
不能拿枪的徐染,身手不好的晚宁。
俩人陷入了绝境。
“没办法了,只能拼一拼。”徐染咬牙道。
一层安全出口马上到,后面的脚步声渐近
徐染和晚宁赴死般地打开门。
诶?
没人?
来不及迷惑,迅速往小门奔去。
上了锁。
徐染直接大力出奇迹,把门给撞开。
俩人用尽全力窜了出去。
刚刚俩人待地地方,留下了一串子弹印。
没有停留,爬起来就跑。
也没有选地方,哪里有路就跑哪里。
后面枪声不绝。
终于到了大路上,旁边一辆车疾驰而来。
在她们身边放缓了速度。
后座打开,孟悦欣伸出手,徐染握住。
用力一拉,徐染和晚宁都上了车。
门关上,子弹打在车身,车辆一个漂亮地漂移,拐了个弯。
“坐稳了”开车的人往后看了一眼,说了一句。
油门踩到底,疾驰而去。
将后面持枪的人甩出去十几公里,车速才缓下来些。
就听见孟悦欣惊呼。
“你中枪了!”
“杜笙,快,去医院,徐染中枪了。”
杜笙只觉得自己呼吸一滞。
没敢回头看,直接给油门踩到底。
车是杜笙在路上抄来的,车上自然就没有任何急救物品。
晚宁懂急救,直接撕了自己的衣服给徐染把中枪的肩膀包上。
在上车之前徐染一直都处于紧绷的状态,晚宁也以为她只是伤到了肩膀。
因为她问她的时候,她只是说了一句肩膀,便让她噤声。
视线昏暗,徐染又穿着深色的衣服,根本看不清。
上车的时候,用的又是受伤的那一边。
血拉扯之下,直接喷涌而出,大家顾着逃命没有注意。
徐染看到开车的是杜笙,那一刹那松懈下来,软软地靠在孟悦欣身上。
孟悦欣虽然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经历了被绑架,受刑、逃命等等,逃脱之后觉得一口气才缓过来,觉得腿软。
缓缓,想擦擦额头的汗,发现自己衣服一片粘腻。
这次才看到徐染已经躺在肩膀昏死过去了。
血流了自己一手臂,把自己的衣服都浸透了。
晚宁也才注意到,忙检查,才发现枪从后背肩胛骨往下,目测没有到心脏,不然徐染也不会撑这么久,但是也差不远。
叫了几声徐染已经没有回应。
失血过多。
车子在一个私人医院停下。
车身还没彻底停稳,杜笙就下了车。
从后座抱起徐染就往楼梯处跑,长腿一跨几级,两下就到了门口。
敲门。
一会,门就开了,出来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黑人。
看到杜笙显然一愣。
杜笙已经越过他往里走。
“救人。”
轻车熟路地直接把徐染放在手术台上。
“杰克,救她。”
杰克看到杜笙那个样子和怀里的人也没有犹豫,直接取了工具,拉上了病床的帘子。把后面进来的晚宁和孟悦欣隔绝在外。
“两颗子弹,d,你得帮我。”晚宁听见帘子里面的人说。
“好。”
乔楚晚宁脸色惨白,她是为了救她。
竟然中了两颗子弹吗?
原来她给自己挡之前,已经中了枪吗?
孟悦欣也是面露愧色,都是为了救她。
如果她警惕性再高一点,是不是就不会......
简陋的私人诊所,灯,一夜未灭。
知道乔楚晚宁和孟悦欣的脚都僵了,里面才传出来一声。
“好了,有惊无险。”
杰克掀开帘子走出来,就看到两个脏兮兮的美女站在外面看着他,看他出来,立刻问
“她没事了吗?”
“嗯,没事儿了,养着就行。”杰克的中文很标准。
“你们也受伤了吗?”
“我帮你们看看。”
俩人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也有伤,不过都不严重。
再次向杰克确认,徐染真的没事儿了才坐下。
“真的没事儿吗?都不用观察吗?”乔楚晚宁懂一些,一般这种枪伤不是取完之后还得观察确定没事才行?
杜笙掀了帘子出来,“他的技术,可以。”
别的手术不一定行,但中枪子儿,取枪子儿这种事情,他敢称第二,这世上没人敢称第一。
杰克挑眉,“相信我,漂亮女士。”
低头给俩人都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杜笙就对着俩人说:“处理完伤口,我送你们回邮轮。”
“他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我要先带染染回国。”
“你们就说我们有急事连夜走。”
“我会在群里发信息。”
说得都是肯定句,没有和他们商量的意思。
孟悦欣和晚宁对视一眼,点头,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她们需要去安船上人的心,而且只有杜笙走了,他们才是安全的。
上午九点,杜笙在远处看着邮轮安全驶离里奇,才返回诊所。
下午三点,一架军用飞机在诊所头顶的小型停机坪停下。
杜笙抱着徐染,返程。
徐染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盏艺术感的半弧形吊灯。
头微微转了一下,黑白灰三色搭配的房间,一股子冷寂感扑面而来。
床头柜的摆件是一个蓝白色的乐高。
徐染瞅着眼熟,实在跟这个环境不太搭。
人有点懵,她在哪。
门,被推开。
有人进来,先拉开了窗帘,然后看到床上的她,惊喜道:
“先生,姑娘醒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徐染试着抬了抬头,发现自己怎么也抬不起来。
然后她就听见串脚步声,走到床边又放缓了脚步。
凑过来,她才看清他。
是杜笙。
他伸手,又有些颤抖着放下,只是坐在旁边,最后用手揪着床单。
满脸愧疚,嗫嚅着吐出几个字。
“我应该把防弹衣给你穿的。”
杜笙看着徐染躺在手术台上,
不,应该是他从车里面把她抱出来开始,他就后悔了。
看着平时朝气蓬勃的她,在自己怀里好像没有重量一样。
还有手术台上的她,两颗子弹一前一后从她的身体里取出来。
杰克说,再迟一些怕是就不好了。
他帮杰克当助手,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
他为什么不把防弹衣给她呢?
他要是再坚持一下呢?
回国的这两天,他也一直在想,一直在谴责。
哪怕他知道这样毫无用处。
“不...怪你。”徐染沙哑的声音从唇间溢出。
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是我自己不好。”说出来了第一句,第二句就更顺畅了些。
杜笙连忙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熟练地拿过棉签往唇上蘸了蘸。
“别说话了。”
“再休息会。”他温柔地说。
徐染看着,眼皮又垂下来,几个呼吸间,人就又睡了过去。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在给她检查。
又有人来看了她。
她的眼睛实在是睁不开。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