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的信停了一年之后才往这边寄信,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云云。
穗禾收到信后搁了一阵,才回寄了个包裹和信件。
和以前会说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同,这次就只说了句,一切安好,勿念。
然后保持着一年两个包裹的频率邮寄。
自从不用雇苗冬一家干活后,两家的来往也变少了。
不过每年春节他们还是会来拜年。
偶尔也会说起他们另一个邻居的事儿。
李家老三夫妻过世后,孩子就由老两口养着,其他三个儿子都在附近的山头定居。
现在挨着苗冬家的是李老大和他儿子大虎。
盖房子的时候还请马丘过去帮忙,因为之前他们打过穗禾的主意,所以有点隔阂。
后来收猎物偶尔碰到,发现马丘捕猎技术不咋地,还特意指点了他一下。
本来以为是误会了对方的品性,夫妻俩还有点自责。
结果有一天,李老大突然问穗禾,当初翟欣逃跑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她。
事儿都过去了,可不能让孩子没了妈,得把人找回来。
马丘对此事真不知情,可李老大就是不信,这反复追问下来,两家本来稍有缓和的关系,这下又降到了冰点。
穗禾最爱看热闹,人多的地方就有吃不完的瓜,她听着可带劲了。
至于苗冬和马丘以后跟不跟李家来往,她才不在乎呢,也不会因为这事儿难过。
以前两家来往频繁,是因为她需要人帮忙做事儿。
对方也正好需要这笔酬劳,而且人品也还不错,穗禾这才雇了他们。
她看起来好说话,其实任何不对等的付出,都是有利可图的。
不管是最初帮忙送信的千羽,还是建筑工人惠巴大叔,亦或是苗冬、洛桑格,大家都是在互惠互利的原则下相处的。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任何关系都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维护。
在这深山老林里,人际关系就是生活的调味剂,但不是必需品。
而带着孩子逃跑的草原上的翟欣,已经过上了游牧民族的生活。
她在一处聚集地重新找了个男人,完成了当初父母想招上门女婿的遗愿。
截止到现在,地里的黄芩长了三年,也可以收获了,花了几天时间,把它们全都收了回来,然后统一炮制。
这新鲜的和炮制过的价格可差太多啦,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储存空间了。
总共十亩沙壤地,种了六亩黄芩,四亩枸杞。
等到枸杞树丰收的时候,穗禾真想时间倒流回去给自己一拳头。
两批不同种植方式的枸杞树,成熟的时间不一样,导致穗禾从7月到10月,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地里。
采收结束后,拇指和食指的指纹都磨损不少,人也晒成小麦色的了。
菜园里那株培育的辣椒树,在她精心呵护下也长到了一米高。
味道比同品种的辣不少,可远不及中部那株超大的辣椒树。
移栽回来的柿子树和花椒树也成功挂果。
小黄的崽子小小虎已经长大不少,今年2岁,现在会独自外出狩猎。
许是知道自己被母亲抛弃过,这孩子十分争气,一岁多的时候就偷偷跑去岩石岭找哥哥打架。
直到两岁那年公虎离开了岩石岭,去往更远的地方才作罢。
老虎的观念里是女儿留下继承家业,儿子到时候就驱逐出去,单独寻找新的领地。
所以像大黄这样一直把孩子带在身边四岁成年实属少见。
穗禾现在的生活十分规律。
每年的阳历三月份翻地春耕、让捂了小半年的地透透气,瓜果地为了保证产量每年都会换地方。
然后在4月选择喜欢的蔬果育苗、5月种植水稻。
这时候她会去城里把秋天从草原上换回来的物资拿出去售卖、还有自家的普通大米也卖出去,自己吃喝用空间产出的。
期间要给几个固定点的果木树进行修剪。
比如脆柿,右前方的橘子林、山楂林、还有瀑布大山的蒙古扁桃和再过去一点的枣林。
现在在她的打理下已经有模有样,一看就是有主的。
6 月给地里除草施肥,7月去瀑布山取香,这成了每年固定的工作。
8 月得抽时间给果子套袋,9 月就开始正式采收啦,这段时间她基本都在地里。
摘完第一年后,穗禾把一半的枸杞移栽到了空间里。
因为空间里的植物会定格在那一刻,然后等着其他果子继续成熟就好。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穗禾开心得都要跳起来了,终于不用再起早贪黑地忙里忙外啦。
不然她可就比小英家的牛还辛苦。
10 月大丰收之后,她会去草原逛一圈,毕竟经验告诉她,秋季的需求量最大,虫草和藏药的品质也更好。
春天事情太多啦,就不去了。
然后在寒季前带着大黄、小黄、小小虎和玉米一起去狩猎,囤积一定的食物和来年需要的木头。
猫多的时候,穗禾每天都会给自己煮一小虎奶茶,偶尔是自己酿的酒,喝完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她慵懒地斜倚在窗边的沙发上,静静地欣赏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宛如柳絮般轻轻飘落。
大黄安静地趴在她的脚边,时不时打个盹儿;而小黄则与小虎崽玉米正为一个玩具争得不可开交,活脱脱长不大的孩童模样。
微微有些醉意的穗禾起身回到卧室休息,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门上那张仅剩最后一页的日历上。
她轻声呢喃道:“嗯,新的一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