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塞维亚公爵那边传来消息........他的领地正在备战........”
“殿下,波尼亚公爵领也传来消息......”
“殿下.......黑山男爵领.......”
“殿下.......殿下.......”
一连串的消息立刻席卷了整个萨拉热法,作为巴尔干帝国的首都,这座城市如今人心惶惶,立国以来,还没有哪天和今天一般,如此动弹起来。
东南的三个实权贵族领地纷纷举兵,塞维亚位于帝国东疆,曾经是面对奥罗维亚和哈里发的一线,兵强马壮,民族关系复杂。
而黑山男爵领与波尼亚公爵领与教会中央教区隔海相望,他们的背后是谁不言而喻,偌大的亚德里亚海上满是挂圣十字旗帜的船舶,教会为他们的代理人送去了武器,弹药,送去了雇佣兵。
贵族们拥兵自重,不再听从萨拉热法的命令,西维茨·瓦莱丽的命令发出去,如同石沉大海,在这样的环境下,西维茨·瓦莱丽召集了依然忠于皇室的将军,前来的只有寥寥数人——帝国的局势已经无法挽回,谁也不看好皇室。
西维茨·瓦莱丽用毛巾擦去脸颊的泪痕,往水湿热的地方扑上粉底,将干净细润的皮肤变得微微粗糙,一头长发被扎起,在右胸口处垂下。
“瓦莱丽,你要记住,我建立这个帝国,不是靠软弱,而是靠着暴力,你的母亲去世得早,而我不过是个风中残烛罢了,记住,瓦莱丽家族是站着统治的!”
“虽然你是女孩,但你依然是瓦莱丽家族的人,是南斯拉法人!”
手中泛黄的信件被她折叠好,她放入贴身的口袋中,拿起那柄细剑。
“殿下.......帝国近卫军第一师师长,卡尔拉·埃尔文到了。”
“还有谁?”
“第二集团军军长,艾尔拉·韦斯特。”
“还有么?”
“还有帝国近卫第35莫多兰旅,还剩半个,至于指挥官,是一位叫约瑟普·布罗兹的年轻人。”
“这些部队还有多少建制?”
“还有七万,以第二集团军为主的五万人,第一师的一万多士兵........”
“七万。”
“殿下,若是南方的贵族向我们进攻,七万人.......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
西维茨·瓦莱丽把手里的《爱丽丝与艾美兰西——胜利与进步》书放在桌子上,封面用油画描绘的爱丽丝在战场上作战的画像栩栩如生。
“我与她同样在这样的危急时刻,不是么?那位公主,那位总统,她能力挽狂澜,也许我做不到,但我不会不战而降。”
西维茨·瓦莱丽整理了一下衣服,故作轻松地迈步向前,实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汗液已经湿透了裹胸布,手指和双腿都有些麻木。
但她依然迈步向前,身上的西式帝国军装在夕阳下闪闪发亮,她迈步走下楼梯,以往偌大的帝国军部只有三个军官能站在地图旁敬礼。
整个皇宫已经冷冷清清,不断有仆人,佣人,官员逃离萨拉热法,贵族放出风声,谁还拥护皇储,谁就死。
“那么,先生们,宣布军.......军事管制........萨拉热法城行政事务军事化!”
西维茨·瓦莱丽有些紧张得口吃,但依然故作镇定,贵族们已经断绝了一切向皇室管理范围输送的货物,经济崩溃,局势混乱,若不是萨拉热法城附近就是农业产区,恐怕饥荒就要到来。
另外一边,爱丽丝看着面前的扎斯塔瓦大公,他们到艾美兰西已经有几日,每天,扎斯塔瓦大公都会蹲守她,用近乎恳求的方式让她采取行动。
前几天,爱丽丝都尽力敷衍,但几场会议下来,爱丽丝意识到,有些事情不能不做,艾美兰西已经是大国了。
“艾美兰西联邦共和国政府发布声明:要求境外势力停止干涉巴尔干帝国内政!”
声明发了出去,杳无音信,自然,爱丽丝知道,这个世界的外交惯例很落后,基本不存在什么勿谓言之不预。
巴尔干帝国与其说是皇室与贵族的斗争,不如说,已经成为艾美兰西与教会的前线斗争了。
只是,艾美兰西还不能轻易出兵,毕竟还有西边的科西嘉群岛。
爱丽丝小心的撩动教会的触须,好让这个腐朽的庞然大物不会过度反应。
而见爱丽丝有所行动,西维茨·瓦莱丽终于见了一丝曙光,但却就在这时,在南部的沃索科地区,冲突一触即发。
“殿下!殿下!开战了!”
早上,西维茨·瓦莱丽被叫醒,在沃索科省,贵族组成的联军开炮轰击帝国军阵地,发动全面进攻!
“该死!”
战火从沃索科一直烧到波尼亚,从塞维亚一直烧到北玛顿,贵族们并不是一条心,在南线进攻的教会派和东边的哈里发派在对皇室进攻的同时攻击对方,贵族们——事实上的军阀们,正在撕裂这个国家。
重炮轰鸣,尽管用的是老旧的艾美兰西技术,但这些新式武器已经大规模铺开,扎斯塔瓦大公为巴尔干贡献了百分之七十的枪械产能,后装枪已经普及到几个国家,教会仿制拿破仑炮和达尔格伦炮已经轻而易举。
而矮人更是利用新获得的新式炼钢法和铸炮法,制造新式钢制火炮,而在冰天雪地的矮人有了赛里斯地区的市场,更是研发出来新式的弹仓枪。
可以说,除了重武器和自动武器不足,训练不怎么样外,在巴尔干境内的内战,和艾美兰西军队的武备水平已经大差不差。
沃索科如今已是炮火连天,同样训练不足的双方军队在城市和山丘之间对射,贵族军队的弹药更多,人数更多些,一个星期,就合围了一个团的帝国军,高歌猛进。
而帝国军对贵族军最大的阻碍是炸了一座桥,一座在两个山头之间屹立的桥,阻止了贵族军直接进入沃索科塔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