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寡妇抱着大碗，贪婪的喝着里边的肉汤。何大清端着一个小碗喝了两口，叹了口气儿放到桌上。
    “赶紧喝呀！”
    白寡妇抬头看了何大清一眼。
    “算了，这点儿肉汤，等会儿加点水再煮煮。让傻柱过来喝两口，剩下的给雨水送去。”
    白寡妇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傻柱和雨水都长大了，你还拿他们当小孩子看？”
    “就一点肉汤而已，又不是啥稀罕玩意儿。就是你这样，才把他俩娇惯的无法无天。”
    白寡妇伸手把何大清跟前的碗拿过来，肉汤倒进自己碗里，又低头“呼啦呼啦”喝了起来。
    “这两天，咱们家也不能顿顿吃饱了。”
    何大清的眼儿里有些黯淡。
    “为了这碗肉汤，用去了10斤棒子面儿。
    这寒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就是天暖了，也得从外边儿把粮食运到四九城来，粮店才能开门。”
    白寡妇贪婪的咬着一小块老鼠肉。
    “缸里的粮食，我看还能吃两天。”
    “昨天送雨水去老太太那边，你不是让傻柱背了20斤棒子面过去？等会儿让傻柱再去要回来，咱们家又能多撑几天。”
    何大清摆摆手。
    “那怎么行？雨水跟着老太太住，已经是打扰老太太了。要是不带点口粮过去，这不是占老太太便宜？”
    白寡妇把手里的碗重重的往饭桌上一放。
    “就赚老太太便宜，能怎么着？雨水去了，还是伺候老太太呢！咱们家都没问她要工钱！”
    “何大清，不是我说你。你这人有时候就是太拎不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总想着顾着脸面？”
    “你不是说老太太是五保户？她年纪大了，能吃多少粮食？逢年过节，居委会、街道办可是还贴补她不少东西。”
    “这些东西在屋子里放的久了，也会坏掉。倒不如趁雨水在那儿，帮忙消化一下 ”
    “咱们不都是说要勤俭节约？怎么节约？雨水帮老太太把屋子里存的那些吃食都消化了，没浪费。那就是节约！”
    “不过，你可得让傻柱嘱咐雨水，长个心眼儿。不能她在老太太屋子里享福了，就忘了你和傻柱。”
    “得让她偷偷藏点吃食，到时候给咱们送过来。你说，咱们是不是又能多挨上几天？”
    何大清点点头，转头一看自己已经空了的碗。
    “这肉汤你都喝完了，让傻柱怎么去找雨水？”
    白寡妇把手里嘬干净的那块骨头丢到碗里，又拿铁皮壶倒到何大清碗里半碗水。晃了晃。倒进白寡妇跟前的大碗里，又摇晃了一下。
    “这肉汤，不就是水多点、少点的事儿？让傻柱赶紧给雨水端过去。”
    刚把傻柱打发到后院儿，就听到院儿里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何大清爬起来，撩开窗帘一角，往院子里一看。
    孙二娘正撅着个大屁股，扒着易中海家门框。
    “一大爷，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是你说寒潮很快就会过去，不让我们大家伙儿出门去买粮！”
    “我们家听了你的话，没出门，也没给咱们四合院添乱。可是现在，我们已经饿了两天了，我家大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你要是再不给我们家点儿粮食，我们一家人的命就完了！”
    易中海有些不耐烦的站在屋里，一大妈使劲掰着孙二娘的手指头。
    “孙二娘，你不能这样扒着门框。天儿太冷了，我这身子骨受不了！”
    “一大妈，我知道您心善，您就给口吃的，救救我们一家人吧！”
    孙二娘一松手，马上又使劲捞住了一大妈的胳膊。
    “我婆婆她怎么死的，你和院里的人都知道。要不是当初我们为了顾及一大爷的面子，我婆婆也不会咽气儿的时候，跟前连个人都没有！”
    “一大爷，这么多年，我们家可没为了这事儿来跟您过不去。”
    “我婆婆没了……现在要是我们一家三口这命也没了，你就不怕做噩梦？”
    孙二娘早已经饿的没了力气，就是靠能从易中海家要粮出来的希望撑着这口气，说话一直断断续续的大喘气。
    说完这些，孙二娘已经没了力气，软软的靠在一大妈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大妈探询看向易中海。
    家里的事儿，都是得易中海做主，更何况现在粮食金贵。
    易中海屋子里，粮食加上一大妈以前攒下的晒干的菜，倒是还能撑不少日子。至于能不能拿出来，一大妈可得听易中海吩咐。
    易中海一直都是喜欢靠他人之慨，真让他自个儿往外掏物资他也心疼。
    易中海叹了口气。
    “孙二娘，我们家这粮食也不多。这样，作为这院儿里的一大爷，我出面去各家各户要一点物资。至于能要多少，这个我可不敢保证。”
    孙二娘点点头，一大妈把孙二娘扶进屋子。易中海拿着一个簸箕，一掀帘子走了出来。
    这院里的住户，除了几家，大多数住户日子都不宽裕。
    哪怕在寒潮到来之前，不少住户也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唯恐多吃一口，一家老小的口粮坚持不到月底。
    在寒潮到来之前，没有多少住户做准备储备物资。
    现在都快饿死了，谁还会顾忌易中海一大爷的身份？
    态度好的住户，还跟易中海解释几句。遇到脾气不好的，直接骂易中海活该绝户！
    连闫埠贵、刘海中家，也没人支持易中海的工作。
    聋老太太家，易中海选择直接越过。
    许大茂家，易中海一说明来意，屋子里连回应都没有。等了半天，易中海冻的受不了，这才转身走向李卫民门口。
    “谁？”
    听到敲门声，李卫民在屋子里问了一声。走到了望孔前，看看门外站着易中海，李卫民连门都没开。
    “李卫民，我是一大爷！这院儿里，你可是咱们轧钢厂最有出息的年轻人。”
    “现在，咱院里有住户已经饿的命都快没了。我想着问各家各户集中点物资，救济一下他们家！”
    “我记得，之前你可是买回来了不少东西。现在，到了你发挥精神的时候了。”
    “你放心，等寒潮过去，你拿出来的物资，我一定再让大家伙还给你！”
    “而且，到时候我一定把你的事迹报告给街道办，还有轧钢厂领导……”
    李卫民故意压低了嗓门，用虚弱的声音回答道。
    “一大爷，您来的正好。我家的东西都吃完了……现在，饿的没力气了。”
    “要是您能收集到物资。能不能可怜可怜我，分我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