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傻柱没在家？”
    第一次进傻柱家屋子，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跟何大清说话，秦京茹还是有些紧张。
    何大清站起身，从碗柜里挑出一只干净的碗，又去衣柜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一个纸包，展开纸包，里放着一点儿白糖。
    何大清倒了点白糖到碗里，又把纸包重新折好塞回衣柜。端着碗走到秦京茹旁边，放到桌子上，拿暖瓶倒了大半碗热水，端起来递给秦京茹。
    “姑娘，这是白糖水，你喝吧！”
    秦京茹眼前一亮，双手接过何大清递过来的碗，撅起嘴，慢慢的吹着碗上的热气。
    透过氤氲的水雾，看着秦京茹那张青春靓丽的脸，何大清一时间竟有一些发愣。
    刚才在李卫民家门口，秦京茹就已经冻了半天。现在进了何家屋子，虽然比在外边暖和，可秦京茹还是感觉手没缓过劲儿来，伸不直。
    秦京茹吹了几下，迫不及待的低头喝了一口。
    “咳、咳！”
    水太烫，加上秦京茹喝的又急，被呛的咳嗽了几声。何大清这才回过神来。
    秦京茹有些不好意思的捂捂嘴巴，第一次到何家来就这么失态，秦京茹感觉很难堪。
    “姑娘，你们家有几个孩子？”
    何大清拿铁钩勾了勾炉子底下的灰，想让炉子着的更旺一些。
    “四个，我上边儿还有两个哥哥，我是老三，还有一个弟弟。”
    “你大哥今年有多大？”
    何大清想着跟秦京茹套套近乎，忍不住打听起来。
    “我大哥今年三十五……”
    何大清一拍大腿。
    “那你还喊我大叔？我今年四十三，也就比你大哥大八岁而已。喊大叔，可把我给叫老了。以后，你得喊我大哥。”
    秦京茹低着头偷偷撇撇嘴，这何大清是不是有些老糊涂？
    傻柱叫我姐秦淮茹姐，秦淮茹喊何大清何叔。我跟着我姐秦淮茹这样喊有什么错？怎么还非要我再单独喊他哥？
    何大清摆摆手。
    “你不用跟你姐他们一样，他们是在四合院里住。你是外边来的人，怎么亲切怎么喊。”
    “天儿这么冷，你过来找傻柱有事儿？”
    傻柱走了也没多长时间，雪又这么大，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要是何大清一直把秦京茹留在屋子里干坐着，也不太现实。
    秦京茹两只手捧着碗，使劲低着头。
    秦京茹没跟何大清打过交道，不知道一提借粮的事儿，何大清会不会翻脸。不过，一想到贾张氏生气的时候，那满脸的凶狠劲儿，秦京茹又打了个哆嗦。
    反正这是在何家屋子里，自己张口跟何家借粮也没人听到。要是真借到粮了，那贾张氏肯定会对秦京茹高看一眼。而且，秦淮茹在贾家的地位，秦京茹也看出来了。
    秦淮茹在贾家就是个生孩子加干活的工具，一点话语权都没。要是秦京茹能借到粮，也是替秦淮茹挣了脸面。
    就是何大清不借，秦京茹也没什么损失。刚才李卫民说的话也对，秦京茹又不是这院里的人，借了粮到时候谁还？
    而且，何大清是个爷们儿，应该不会像院里这些娘们儿们一样乱嚼舌根子，跟院里的其他住户说到自己到何家来借粮的事儿。
    “我到我姐家来住了这么多天，本来想走，没想到碰到下雪。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我姐家棒子面儿不够了。在家里，我以前也饿过肚子，那滋味不好受……”
    “我怕这雪要是一直不停，贾大娘一着急，把我给赶出去……”
    秦京茹说着拿大拇指手指甲使劲掐了食指一下，疼的立马流出了眼泪。
    “你可别哭……”
    一看秦京茹那梨花带雨的样儿，何大清慌了，两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抬起手来又感觉不合适，胳膊停在了半空中。
    “姑娘，我们家粮食也不多，我只能给你一点儿……”
    何大清这人就是心软，最见不得女人哭，特别是像秦京茹这样的黄花大姑娘。
    何大清从橱子顶上摸了一个布口袋下来，掀开粮缸上的盖子，拿葫芦瓢往布口袋里舀了几瓢棒子面儿。
    何大清把口袋提到秦京茹脚边儿。
    “你可别再哭了，被左邻右舍看到了，我可解释不清。说不定，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秦京茹立马擦了擦眼泪，冲何大清感激的一笑。
    “何叔……何大哥，谢谢你！这棒子面儿我也不白借，等天暖和了，我一定让大娘他们还你……”
    经过李卫民的说教，秦京茹长了心眼儿，可不能把自己给绕进去。
    贾家一家老小六口人，除了槐花还在喝奶，另外五个人都得吃棒子面儿。秦京茹可是一个人，吃的比贾家的三个大人都少，怎么说也得让贾家来背这个债。
    何大清直接把秦京茹送到了门外，这才美滋滋的关上门坐到炉子跟前。
    刚才给秦京茹留的第一印象应该不错，再努力一下，说不定自己这娶个黄花大姑娘的梦想，能实现！
    至于白寡妇那儿……虽然俩人已经互通有无过了，可那有啥？又没有被人抓现行。
    就俩人办正事儿时，白寡妇那劲儿，何大清还感觉是自己吃了亏呢！
    看秦京茹真带了粮食回来，贾张氏笑得满脸褶子。
    不管粮食是从李家还是何家借来的，只要贾家有进项就行！
    李卫民在屋子里甩开腮帮子吃的正欢。东来顺的羊肉比后世的羊肉好吃不少。连大白菜，也比后世的白菜要脆甜，毕竟，这个时代的大白菜生长的环境没污染，又没有用那么多农药，全是有机肥。
    今天才是末世的第二天，贾家就开始借粮。
    李卫民猜测，贾家现在还没到山穷水进的那一步。只不过，是贾家发现粮食太少，开始心里发慌。
    接下来的几天，像贾家一样粮食越来越少的住户会越来越多。
    今天贾家只是派秦京茹出来借粮，不管今天秦京茹有没有在四合院借到粮，在答应替贾家出来借粮的时候，秦京茹就已经输了。下次，贾家还会对秦京茹提更加过分的要求。
    不过，这也正是李卫民的时机。
    李卫民笃定，在四合院里，乃至整个四九城，没有哪个的物资储备能比得过李卫民。
    等到大家饿的开始互相攻击的时候，李卫民真正的春天才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