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候,阴暗和光都被埋没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但更多时候,人们仍会找到阴霾下笼罩的希望;有人会躲在角落里窥探,就会有人选择勇敢,会有人逃走,就一定也会有人拉起弱小者的手;他可以是懦弱的,他没有错;他没有错。他可以像个恶魔,毕竟你没经历过他的生活;他是有缺陷的,但孰能无过。
他可以是你,当然也可以是我。
——《恶名昭着》
“在那之前,我倒是还有一个问题,”纪默看着众人平静的说道:“那个刘建民,到底是干什么的?要是没什么用,能不能···”
城西营地的另一层,李一伟慢慢悠悠的来到了五人曾经的住处,慕容礼和王渠正在这里等着他。
“都安排完了?”李一伟视线扫过王渠身上时不时浮现出的黑色纹路,眼中暗暗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
“都安排完了,就等你的命令了。”慕容礼点了点头回应道;在他的身边,王渠正表情有些奇怪的伸出手,在自己的身上抓来抓去。
“你这是···?”李一伟看向王渠,似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啊,就从刚才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总是痒。”王渠抬起头,白色的眼仁之中甚至都多了些许扭曲蠕动着的黑色丝线。
“但是没事,李队长,我还能忍得住。”
“那太好了,我正好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呢。”李一伟装作惊喜的样子说道。
“有什么···吩咐?”王渠忍着痒,面部有些狰狞的问道。
“你去会议室的外面,帮我监视着那几个当兵的的一举一动,”李一伟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以他们的实力不会对咱们的计划产生多大的影响,但是我还是不希望有一丝意外出现,明白么!”
“明白!”王渠重重点了点头,随后双手在身上不断抓挠着,一步一喘息的走向了会议室。
“什么时候触发?”等王渠走远,李一伟早就收起了脸上的惊喜与笑容,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说了,等你命令。”慕容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瓶子,瓶子里面装着一只浑身漆黑,正在不断蠕动着的虫子,淡淡的说道:“不过要是在今天午夜之前你还没下达命令的话,他们就会自动爆发,不过到了那个时候,那帮家伙也就不会听从咱们的命令了。”
“不用等那么久,忘了会长的要求了?就今天正午。”李一伟从慕容礼的手中接过瓶子,放在手中,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
“我跟你们不一样,那个家伙,我不崇拜他,也没觉得他是神,但是他能让我活着,还能有数不清的女人和权力,我有什么理由不听他的呢?”李一伟突然神经质的一笑,随后贴近慕容礼,问道:“你说呢?慕容兄弟?”
“我不知道,”慕容礼面无表情:“会长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成就了现在的我,我自然也要回报他。”
慕容礼一边说着,身后的衣服慢慢撑起,几个造型各异的机械手臂缓缓的从撑起的衣摆下方伸出,在湖南的走廊中显得有些诡异。
“咳咳···”李一伟干咳了两声,随后笑着说道:“慕容兄弟你看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对会长大人,那不也是忠心耿耿么?”
“那是自然。”慕容礼收起了背上的机械臂,淡淡的说道:“那李队长,正午可马上就要到了,咱们也该去准备准备了吧?”
“应该的,应该的。”李一伟笑着说道,他来之前特意打听过,这个慕容礼确实不是什么强化者,但是刚刚那几个形状奇怪的机械臂伸出来的时候,他居然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感觉。
不过···真的想要弄死一个人,又不用非得是正面搏杀,不是么?
上午十一时四十五分,从慕容礼住处回来的人们已经全部到达了指定的位置,一如往常一样,随便找哦一个空地躺下,随后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化身为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只是派到食堂和伤患者区域的人却是有些惊讶的发现,原本往日里人数最多的两个地方,在今天却是空无一人,只是这些人还没来的急发出疑问,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群人给捂住嘴,拖到了阴暗的角落中。
“纪默先生,那些人我们已经全部控制住了,其它地方的我们也都派了人员在看守,刘建民也已经隔离在了他自己的房间,他其中的一个保镖是我们的人,所以您现在还在等什么?”谭胜勇有些疑惑的问道。
“中午十二点。”纪默眯了眯眼睛,说道:“他们计划在中午十二点有所动作,你们让那些兄弟看好自己盯住的人,一旦有什么异样,立刻解决掉。”
“我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
“咱们的人员不够,没有办法看住每一个目标人物,那就保障不了那些人民的安全。”
“我记得,我让你在每一层都留人了吧?”纪默淡淡的说道:“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们可以选择逃跑,也可以选择反击,但是如果他们仍旧选择躺在那里,什么也不做,那么死亡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那现在···?”谭胜勇短暂的沉默了一会,随后再度问道。
“现在?”纪默向着会议室的门口努了努嘴:“这外面不就一个现成的,可以让我们看一看,那几个八方会的家伙,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么?”
会议室门外不远的拐角处,王渠正躲在那里,一只手伸在后背上不断的瘙痒。
由于怕被发现,他没有办法靠的太近,只能选择在此处远远的观察着众人的动向。
只是,或许是抓痒抓的太过专注,王渠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
“嘿!在这里蹲着干嘛呢?”
王渠的后背猛地被人一拍,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只是扭过头看清了来人之后,王渠张大了嘴巴,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