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七摘下通灵之眼，被许昊川附身的萨摩耶依旧歪着脑袋看她。
“你……”戚七看着面前这只大狗，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许昊川这个人，戚七还是挺佩服的，但同时又替他觉得可惜。
“汪！”许昊川版萨摩耶冲着戚七吠了一声，像是在问：怎么了？
“你看新闻了吗？”戚七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
“唔？”许昊川版萨摩耶歪着头，像是在说：我一个灵，我看什么新闻？
“没看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戚七小声嘟囔了一句。
“唔？”许昊川版萨摩耶一脸呆萌，压根就不知道戚七在说什么。
戚七叹了口气，她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转身离去，只留下许昊川一脸的懵逼。
她本想和许昊川做笔交易，但她想要做的事，许昊川怕是不会同她交易，所以她什么也没说。
戚七回到奇物斋，网络的风向竟然已经变了。
大量的声音站出来说：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受害者，那些学生也是受害者，他们只是被困在山上等待救援的学生，许昊川的死是意外，并不是那些学生造成的，请不要将责任推到那些无辜的学生身上。
还有人说：并不是学生们执意要下山，是救援队的人评估过，可以下山，大家才下山的。救援队都是专业人士，如果他们觉得有危险，又怎么会带学生们下山呢？
还有更难听的声音说，现在死的是救援队的人，如果当时失足摔下去的是其中一个学生，你们是不是要骂救援队无能？现在明摆着就是意外，如果是学生们逼迫救援队下山，为什么救援队没有人站出来说？没有人说，就证明这件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像是有人买了水军控评。
戚七很难想象，如果不是水军，许昊川得多么心寒。
……
这件事越来越热闹了，之后，受困学生也站出来说话了，几个女孩子哭的梨花带雨，男学生也收起笑容，转而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但他们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戚七看着直播画面，那几个女孩子哭哭啼啼的说着哀悼英雄，说没想要连夜下山，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说没想过会出意外，说他们很难过，请网友放过他们，说他们的同学已经因为接受不了网暴而有了轻声的念头。
“呜呜呜～我真的没想到许大哥会摔下去，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不可以深夜下山，呜呜呜～如果知道，我们肯定不会让救援人员冒险的。”
“可是我们被困了一天，又有同学受了伤，再不去医院会有生命危险的，救援人员也是考虑到这些才会连夜带我们下山。”
“许大哥是为了救我们才牺牲的，我们也很悲痛，可是，并不是我们害死他的呀，我们也是受害者啊，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我的室友昨天就因为受不了网络暴力，差点从天台跳下去，还好我及时发现，呜呜呜～我们也不想这样，可不可以放过我们？许大哥的死，我们也不想的，呜呜呜～”
“如果不是连夜下山，我们的同学就死在山上了，呜呜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很感激救援人员，但这不该是我们被网暴的理由。”
“我要告诉那些想我们死的人，我们是不会死的，我们会好好的活着，许大哥为了救我们已经付出了生命，他不会希望我们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不会让他他失望。我们也会替许大哥照顾好他的父母，连同他的那份一起，好好的活着，我们不会让那些喷子得逞。”
“对，我们会好好的活着，要说的就这么多，清者自清。”
……
戚七很难将这几张可怜兮兮和义正言辞的脸，和许昊川记忆里那些咄咄逼人的狰狞面孔对上。
镜头前楚楚可怜的女孩子，还有那几个满面哀伤的男孩子，和那个雨夜里趾高气昂，指着许昊川的鼻子骂他不配做消防员的，真的是同一拨人吗？
弹幕上不断飘过同情那些学生的话语，即使有其他的声音，也很快就会被同情的声音盖过去。
戚七一个字都不相信，那些人说的话，她一句都不想听，一个字都不信。
她冷冷的看着手机屏幕，以至于空空都觉得奇物斋的气温又低了几度。
“小主人？”
“一群说谎精，搞不好背后还有高人指点。”戚七放下手机，她实在不想再看见那些个嘴脸。
“小主人，你和这个许昊川很熟吗？怎么对他的事这么上心？我怎么没见过他？”空空坐到戚七身边，也不知是想分散戚七的注意力，还是因为好奇。
“不算熟吧，只是见过……”戚七简单把认识许昊川的过程说了一下，空空知道游戏场馆的事，只是还不清楚许昊川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现在经过戚七的诉说，才终于明白，戚七为什么会对这个许昊川另眼相待。
不过这个事，空空也有点看不惯，许昊川死的也是真的冤枉。
所以当戚七让他帮忙开门的时候，空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帮戚七开了门。
他知道戚七没有和许昊川达成任何交易，这次出门就纯粹是个人的主观意愿，但空空也不像之前一样唠唠叨叨，就如他所说，戚七已经是奇物斋的老板，戚七有权做任何决定。
……
戚七推开门，来到那几个学生所在的小区，她凭借着乾坤盘的指引找到这里。
戚七根据乾坤盘的画面，径直走到一栋单元楼前，按电梯，上楼。
这个时候，直播已经结束，戚七站在九楼的一户人家门前。
屋子里热闹的声音已经透过防盗门传了出来。
戚七可以清楚的听到，屋子里面笑声一片，那得意的语气，放肆的笑声，张扬的话语，哪里还有刚刚在直播上的丝毫愧疚和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