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昭把中年男人的身体放下，她叹了口气，不知是何心情。
    戚七的手轻轻搭在陆婉昭的肩膀上，轻声道：“你已经尽力了，别看了。”
    “嗯，我知道，我只是有点可惜。”陆婉昭的语气还算平静，似乎真的没有太多的情绪，来救人是出于道义，没救到也是没办法的事，就像戚七说的，她已经尽力了。
    “收拾收拾，我们也要赶紧走了，万一牛头帮的人找过来，又是一件麻烦事。”戚七说着话便走到窗边，冲着对面楼比了个“ok”的手势。
    空空和辰天冒出头来，分别给出回应。
    这次之所以能这么顺利，还是因为戚七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形，再加上偷袭的缘故，要是再有这么一车牛头帮的人过来查看情况，戚七他们就不一定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戚七和对面楼打了手势后，片刻都没敢耽误，转头就开始打扫战场了。
    陆婉昭也知道时间紧急，她最后看了眼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大叔，然后便帮着戚七一块儿收拾起来。
    除了那把被戚七砍坏的狙之外，两人还收了五把枪，其中有一把还是散弹枪，不过已经没子弹了。
    饶是如此，戚七还是将这些东西统统收了起来，她们用不上，还可以交易出去。
    除此之外，她们还收了两枚手雷，一把消防斧，一把开了刃的唐刀，一把匕首，两小瓶白酒，四个打火机，两包烟，
    确定没有遗漏，两人便放了把火，毁尸灭迹，这才往楼下走去。
    等两人来到一楼，发现空空已经把牛头帮的皮卡和两辆摩托车都收了起来，连同车上的物资一起收进了空间。
    辰天这会儿才一瘸一拐的走下来，弓弩已经被空空收进空间了。
    “你们没事吧？”空空上下打量着戚七，确认他的小主人没有受伤。
    “没事，你把那个虎哥的车拿出来，我们路上说。”
    “好。”空空依言照做，把虎哥那辆越野车拿了出来，又蹙着眉看向楼上，那里的火势已经开始蔓延，很快整栋楼都会烧起来，这地方将会变成“灯塔”，所有人都会知道这里出了事，牛头帮的人也不例外。
    “后面发生了什么？怎么烧起来了？”
    “我们放的火，没时间处理尸体了，干脆一把火烧了干净，就算牛头帮的人来了也不知道事情是我们干的。”戚七说着话便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走走走，快上车，先离开这里再说。”
    空空一听这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但引火烧身，这样做同样很容易把敌人招来。
    此地不宜久留，空空也赶紧蹿上了车，并招呼一瘸一拐的辰天再快点。
    陆婉昭自觉坐上驾驶位，辰天自然是和空空一起坐后排。
    “没救到人？”辰天一上车便问了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陆婉昭没有说话，她只是觉笑着摇了摇头。
    戚七便解释道：“伤的太重，救不回来了。我们往前开，看看能不能碰到他女儿，能帮就帮一把。”
    “哦。”辰天感觉到气氛沉重，于是也不再问了。
    但车上几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在这样的地方，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独自一个人想要生存下来，将会有多么困难。
    陆婉昭沉默半晌，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戚七，如果找到那孩子，我想带她去找英姐，英姐有一支全是女性组成的队伍，也许那孩子只有跟着英姐，才有机会在虚无之地活下去。”
    “行。”戚七对此没什么意见，“只要不妨碍我们狩猎就行。”
    辰天：“我听戚七的。”
    空空却是有些犹豫，“那孩子，好像在牛头帮面前露过脸，之前那个队长还说要抓活的回去。要是我们把那孩子交给英姐，会不会害了英姐？”
    陆婉昭闻言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回头我问问英姐，如果不行就算了，也是那孩子的命。”
    戚七拍了拍陆婉昭的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遇到了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婉昭感觉到车内的气氛有点凝重，于是便笑道：“哎呀，我没事啊，别搞得这么沉重吧。只是那人救过我，今天碰上了，才想要还个人情，没能救下来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着，陆婉昭又叹了一声，“这个鬼地方，每天都要死那么多人，对于普通人来说，想要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只能日复一日的待在这个地方，看不到一点希望，也许死亡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
    辰天不懂就问：“不是说领悟了混沌法则就能离开吗？”
    陆婉昭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辰天，“你是妖族，可能不知道普通人无法吸收和炼化灵力，他们要怎么吸收混沌法则呢？
    他们就算猎杀到魑魅，也只能和虚无商店交易换成金币，他们永远都不可能领悟混沌法则。
    偏偏，虚无之地没有时间的概念，哪怕他们在这里带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们也不会变老，只能继续在虚无之地苦苦求生。
    这里，真的逼疯了很多人。”
    辰天闻言又问：“那，你说的领悟混沌法则，是怎么离开？”
    陆婉昭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就连这个方法也是从英姐那里得来的，具体怎么样，还要等掌握了混沌法则之后才知道。”
    说到这儿，陆婉昭又苦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反正先做了再说，也许谁都出不去，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辰天：“出去是肯定可以出去的，不然我们从哪听说的虚无之地，至少妖界就有好几个妖从虚无之地平安回来了，所以这地方一定有出路。”
    “嗯，你说的对，我们一起，收集混沌法则的速度也会快很多。”陆婉昭虽然心里依旧充满怀疑，但她不会泼冷水，要在虚无之地活下去，就需要有希望。
    想了想，陆婉昭又道：“我之前一个人的时候，如果对上刚刚那群人，几乎是必死的局面，但现在，我们不仅毫发无伤，还收走了这么多物资。这要放在以前，我想要车，还得去虚无商店交易才行。可现在，光是空空收起来的车都有好几辆了。”
    戚七也跟着附和道：“嗯，我们这个队伍就是天选之队，不出两年，绝对能杀穿虚无之地。”
    陆婉昭：“咳咳，差不多就可以了，戾气不要这么重。”
    戚七：“行吧，那就杀出虚无之地吧。反正我很有信心，我们肯定能出去，并且还要掌握混沌法则，突破境界！”
    “说不定，等我们掌握了混沌法则，能直接打开一扇门，大家都能一起离开哩。”辰天对此十分乐观，他裂开嘴笑得阳光自信，除了脸黑了点，脏了点，其它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