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昭神色凝重，但也没有太害怕，毕竟这鬼地方，每天都在死人，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
    辰天举手，“那个，我们之前还杀了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牛头帮的人。”
    陆婉昭：“为什么杀人？”
    戚七怕陆婉昭误会，便赶忙解释道：“是他们要杀我们，我们才反杀的。哦，对了，他们手上也有枪。”
    辰天：“对对对！”
    陆婉昭：“那很可能是牛头帮的，只有他们能搞到枪。”
    戚七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枪，“现在我也有了。”
    陆婉昭看了眼，却并没有多少意外，“这东西我也收过几把，但没几颗子弹，还没我的剑好用。”
    “话不能这么说，枪还是挺唬人的。”
    “那你刚刚怎么不用？”
    “呃……”戚七满脸尴尬，“那不是没怎么用过，怕准头不行吗。”
    辰天举手，“就是这个东西打伤空空的？”
    戚七：“嗯。”
    辰天：“好厉害，这个叫枪的法宝在这里还能发挥出如此威力，我要是弄几把带回妖界，岂不是能横着走了？”
    戚七：“你想多了，这就是空空妖力被封了，否则就这种手枪，根本不可能伤到他。”
    辰天有些失望，但并不多，“好吧，那小爷用不上这种东西了。”
    空空见自己的伤口已经止住血，虽然还没完全好，但也立刻拨开戚七的手，“小主人，我没事了，别浪费灵力。”
    他已经发现了，这个地方妖力没办法恢复，想必灵力也是。
    “我还有补灵丹，你这个伤口影响走路，有危险都跑不快，不用省这点灵力。刚刚陆婉昭告诉我，这里的魑魅可以抓来补充灵力……”
    戚七把从陆婉昭那里得知的消息和空空同步了一下。
    最后又问道：“你怎么会碰到那些人？他们是来寻仇的？”
    空空摇头，“应该不是，我追着那个怪物留下的痕迹找到一个小巷里面，莫失突然就响了起来，我在那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你们，但是铃铛声引来了那几个家伙，他们不由分说，一见面就开抢了。”
    陆婉昭看向空空，神情复杂的说道：“他们是把你当成两脚羊了。”
    辰天：“两脚羊？是什么新品种的羊吗？”
    戚七和空空却是脸色难看，这地方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暴力，竟然已经出现了人吃人的事情，难怪他们才进入这座城市就被人伏击了，感情那些人是把他们当成食物了。
    陆婉昭看了眼辰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头对空空说道：“这里很少出现小孩子，他们最爱吃小孩了。”
    辰天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说，那些人把小爷当食物了？”
    陆婉昭没有说话，她好像不太愿意搭理辰天。
    戚七不确定的问道：“他们，是人吗？”
    陆婉昭：“也有妖族和魔族的，牛头帮的老大就是一只牛头魔，二把手是他弟弟，老三是妖族，本体好像是一只鹰。”
    戚七：“他们哪来的枪？”
    陆婉昭：“城市中央有一家商店，他们是在那里换的。”
    戚七：“商店？”
    陆婉昭神情怪异，“嗯，是一家叫虚无的商店，老板很神秘，我来了这么久也看不透那家店。”
    戚七：“那里只换枪吗？”
    陆婉昭：“什么都能换，吃的也可以，我有时候会去换些食物，这地方很难找到新鲜的食物。虽然魑魅可以吸收炼化，有灵力撑着也死不了，但长时间不吃东西，我会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戚七不解道：“既然是商店，那其他人为什么不换枪？怎么说只有牛头帮的人能搞到枪？”
    陆婉昭：“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牛头帮的老大和虚无商店达成了某种协议吧，除了他们，其他人都搞不到枪。”
    戚七微微蹙眉：“既然牛头帮能换枪，他们为什么不换食物？非闹到要吃人的地步。”
    陆婉昭摇头，“他们也换食物，但更喜欢吃人，我说了，那些人就是疯子。”
    空空再次推开戚七的手，“小主人，我好了，可以走了。”
    陆婉昭看了眼，确实好的差不多了，于是便提议道：“走吧，这地方不安全，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空空有些犹豫，但戚七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一行人往外走去。
    陆婉昭的摩托车被撞坏了，她扶起来捣鼓了一下，勉强还能骑。
    戚七在牛头帮的那两辆车里选了一辆，辰天扑倒的那辆车损毁的不算太严重，也还能骑的。
    辰天本想化出真身，却被戚七阻止了，这地方妖力不容易恢复，不是紧急时候最好不要用。
    最后是陆婉昭载着空空，戚七载着辰天，两辆车一前一后穿行在城市中。
    好像这次见面，陆婉昭对妖族的态度也没那么抵触了。
    戚七没有问，陆婉昭也没有说，双方都默契的没有提。
    陆婉昭将车停在了一个废旧工厂，这里还停着一辆越野车。
    越野车上盖着篷布，看起来已经停在这儿有一段时间了。
    陆婉昭让空空先下车，然后她把摩托停在一边，直接坐上越野车的驾驶位，见其他人没反应，这才招呼道：“愣着干什么？上来啊。”
    戚七等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车。
    “这车居然能开？我们之前在路边看到的车全都坏了。”戚七坐在副驾驶，不禁好奇道。
    “这是我在虚无商店换的。”陆婉昭发动越野车重新驶向公路。
    “用什么换的？能在虚无之地开店，总不是为了人间界的金银吧？”
    “当然不是，虚无商店只收混沌法则，我猎杀的魑魅起码有一半都给了虚无商店。”陆婉昭这话说的很平静，但戚七大概能想到她一个人在此求生的艰难。
    城市的道路上渺无人烟，看起来就是一座废弃了十几二十年的城市。
    其实这座城市很大，是可以容纳千万人口的大都市，陆婉昭说这座城市里生活着三四千人，乍一听很多，但真要在偌大的城市中遇上，其实也不容易。
    只不过戚七他们进来的入口每天都有牛头帮的人守着，虚无之地的门有可能会开在各种地方，误入进来的人着实不少，能走到这里的人也不少，只是能离开这里的人却少之又少。
    牛头帮每天都派人在入口守着猎物，只不过今天让猎物反杀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