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七照例看了眼手中的罗盘，然后认准一个方向往前走去。
小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像很多商业化的古镇那样，街道两旁摆着一个个小摊子。
只不过这些小摊上卖的，有很多都是妖界独有的小玩意儿。
空空也没有在意戚七方才的问题，其实戚七真正去妖界的次数并不多，更不会一个人去，大多数时候都是空空陪着一起，空空的印象中并没有这个小镇。
也可能有，但小镇太普通了，就算真的去过，空空也不记得了，这本身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戚七小时候还跟着陶飞飞去过几次妖界，不过都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陶飞飞也绝不可能带着小戚七涉险。
既然小镇会出现在虚无之地，说明它本身就是一处被人遗忘的地方，空空也不甚在意。
辰天自从来到小镇之后就没说过话，他的目光在一幢幢房屋中来回逡巡，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空空跟着紧张起来，现在正轮到辰天放哨，空空还以为是这里要塌了，于是问道：“这里有问题？”
“没有。”辰天摇头，但却并未多话。
空空不由得狐疑起来，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
戚七看着道路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吃的用的都有，看得出来，这以前也是个热闹的镇子。
走了一路，戚七突然在一个摊位前看到一只草编的小鸟，她的脑海中没来由的闪过一个画面。
是师父，师父穿着襦裙，提着一盏兔子灯笼走在她前面。
与此同时，戚七的脑海中浮现一句话。
像是小时候的自己说的，只听那个稚嫩的声音说道：“师父，这只小鸟好像你呀！”
画面中，师父好像回过头来，然后冲着自己露出了宠溺的笑。
那个画面一闪而过，画面中的师父美得就像天宫上的仙子一样。
后来怎么样了？
戚七不记得了。
她甚至都不确定这段记忆是不是真的出现过。
戚七驻足，她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只草编的小鸟，摊主的手艺真的很好，也许里面还掺杂着妖力，那只小鸟编的惟妙惟肖，像是下一秒就会挥动翅膀飞起来似的。
戚七不由得伸手去拿。
“怎么了？这东西有问题？”空空凑了个小脑袋过来，好奇问道。
戚七拿起草编的小鸟，笑着问道：“空空，你觉不觉得，它很像我师父？”
空空有点嫌弃，“飞大人比它好看多了。”
戚七也不在意，她把草编小鸟放在手心，然后又凑近了看，“我觉得挺像的啊，你不觉得吗……”
“小主人，飞大人的本体是山雀，你手上这只……这只应该是八哥吧？”
戚七噘着嘴，不大高兴的样子，“你会不会对草编的小鸟要求太高了一点？它就是一个玩具，不要这么较真好不好？”
空空感觉自己好像瞬间穿越到戚七小时候，但戚七都多少年不玩玩具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主人，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喜欢这种草编的小玩意儿？”
“……”戚七一时语塞，她看着手中的草编小鸟，总觉得这东西她见过似的。
辰天同样看着戚七手中的小鸟，不过他依旧没有说话。
空空见戚七看着草编小鸟怔愣出神，许是想到了戚七小的时候，戚七小时候便是这样，看到喜欢的东西就走不动道。
空空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他似是无奈道：“喜欢的话，就带着呗，也没人规定长大了就不能玩玩具了。”
戚七愣了一下，就在刚刚，戚七的脑海中再次闪过一个画面，师父还是穿着那身襦裙，她提着兔子灯笼，笑着说道：“戚七喜欢吗？喜欢我们就买一个。”
戚七看着手中的草编小鸟，不确定的对空空说道：“师父好像买过一只像这样的草编小鸟给我。”
空空眼中尽是茫然，他摇头，“我没有印象了，但我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东西，飞大人给你买这个做什么？”
一旁的辰天却是瞳孔巨震，他看向戚七，对上的却是戚七的后脑勺。
发现戚七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辰天便又偏过头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此时的戚七还看着手中的草编小鸟，心里满是疑惑，她脑中的画面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什么都不记得了？空空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画面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小主人？”空空拽了拽出神的戚七。
“嗯？”戚七这才回过神来，“买给我玩吧，我那时候好像很小吧，我也不记得了。”
空空又看了看那只草编小鸟，他确实没印象。
“可能飞大人真给你买过类似的东西，只是我不记得了。”说到这儿，空空又不是很明白的问道：“不过，这很重要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刚刚好像想起些事情，我不确定，但是师父好像带我来过这里。”
“来这里？”空空满脸的不可置信，飞大人带小主人来过虚无之地？
戚七一看空空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误会了，于是便又解释道：“我说的是这个妖界的镇子，不是虚无之地，师父怎么可能带我来虚无之地啊。”
“哦，你说这个镇子啊。”空空恍然，他随即左右看了看，又道：“这个镇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飞大人带你来这里做什么？”
“可能……是来玩的吧。那天好像很热闹，师父还买了一个兔子灯笼。”
空空挑眉，不知是什么情绪，“哦，你们还瞒着我去妖界玩。”
“……不是，你关注的重点好像有点问题吧。如果师父真的带我来过，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年纪太小了，不记得也很正常，你还不记得小时候尿裤子呢。”
“……陶空空！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我看你一直纠结这个草编的小东西，就想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嘛。就算飞大人真带你来过这个小镇玩，也真的买过这个小鸟给你，那也没什么嘛。你怎么这么在意？飞大人又不是不在了。”
“呸呸呸！你干嘛乱说话！”戚七迷信的很，拉着空空就一起呸呸呸。
两人呸了半天，戚七才摇了摇头，她把草编小鸟收进口袋里，然后自嘲的笑了笑，她也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