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蒋老夫人把星儿叫来吩咐道:“你到别院去把霞儿、云儿给我喊来,我这里有事想要问问她们!”
“是。”
星儿去到那边不多时就把两人带来了。
两人请过安后,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等着问话。
谁知蒋老夫人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直看得两个人心里有些发毛……
过了半晌后,老太太才缓缓开口道:“少夫人跟少爷分房住这么大事情,你们怎么没人来回我一声啊!是不是打算等到三年以后,少夫人生不下孩子来的时候,你们好自己上位啊!”
随着“噗通”“噗通”两声,二人齐齐跪下,一起颤声道:“奴婢们不敢!奴婢们不敢!这都是……是……少爷不让奴婢们说的!”
“少爷不让你们说的?“
蒋老夫人一听,眉毛便拧了起来,冷森森道:“那究竟他们是因为什么闹变扭的啊?还不赶快从头儿说来!若是敢有一丝隐瞒,我一定不会轻饶你们!”
“是!是!”
云儿忙叩个头颤声道:“本来少爷是住在别院的,但是……但是……少夫人好像……不愿意和少爷亲近,虽然少爷不让奴婢们在偏房守夜,可是有好几次奴婢们都能在半夜听到少夫人的哭声……”
霞儿也在一旁颤颤巍巍补充道:“实在是奴婢们也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也不敢乱讲!但是……但是奴婢有一次偶然发现少夫人的寝衣被扯破了!就发生在少夫人哭喊的第二天,所以……所以……奴婢们推测是少爷扯破的……”
霞儿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这种事情本就不好启齿,加上是发生在主子们屋里的事,因此就更加不好乱说了。
但今天见蒋老夫人逼问,因此两个有头脸的大丫鬟才不得不哆哆嗦嗦地讲了出来。
蒋老夫人听后满脸震惊!
她万万没想到,两个人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
难道说长久以来,年儿一直没有和媳妇儿圆房不成?天呐,她的宝贝孙子难道被嫌弃了不成?!
一连串的疑虑在脑海里迅速闪过,蒋老夫人已经气得不行了,马上就命孔嬷嬷去把二人叫来。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因为什么,好好儿的一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居然会发生这样龃龉的事!
……
清荷正在房中刺绣,忽见霞儿急匆匆从外面进来,慌慌张张地道:“少夫人,老夫人叫您到上房去一趟呢。”
清荷听后一怔,怎么好好儿的忽然叫她过去啊?
她问霞儿道:“是那边来了什么客人,让我过去见见吗?”
面对她疑惑的目光,霞儿有些心虚地低声道:“奴婢也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孔嬷嬷忽然过来传话,说请您过去一趟。”
清荷听后信以为真,便放下手里的花绷子,来到镜子跟前整理了一下仪容,确认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之后,便急匆匆带着霞儿往上房这边走来。
结果走到半路的时候,正好看到蒋耀年等在路边,清荷便知道祖母也叫他了。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走过去。
蒋耀年等她走近之后,牵起她的手便走。
清荷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当着丫鬟的面,也不好多问什么,于是一路默默跟着他来到上房这边。
刚进院子,就见孔嬷嬷迎上来笑道:“老夫人叫年少爷一个人进去呢,少夫人请随我来”
说完,便领着清荷往旁边的花厅走去。
清荷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蒋耀年,不知道祖母要问他什么……
蒋耀年迈步进去后,只听蒋老夫人对丫鬟嬷嬷们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把门关上!”
众人都悉悉簌簌退下去了,屋里一时间只剩下祖孙两人。
蒋老夫人率先皱眉发难道:“年儿,你和清荷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儿的小两口,新婚燕尔的就分房住呢?!”
蒋耀年淡淡地道:“怎么回事,您不都已经问过孙礼了吗?”
蒋老夫人万万没想到,孙子居然会是这个态度?不由得气得一怔,沉声道:“你这是怪我不经你的同意,就私自跟他们打听了?”
蒋耀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道:“初八那天晚上,靖王府请我去了一趟,说是静莹想不开寻了短见,我没有告诉清荷,是怕她担心多想,谁知后来她不知怎么知道了,就开始和我生气闹别扭。”
顾及到清荷的闺誉,蒋耀年没有提新婚之夜的事,只是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也没有提后面自己去靖王府,陪静莹逛花园的事。
谁知蒋老夫人却追问道:“那丫头寻短见后来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然后不等蒋耀年回答,就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没死成,不然就该收到信儿了。”
蒋耀年淡淡地道:“受了些伤,但是被丫鬟们救下来了。”
蒋老夫人撇撇嘴不屑地道:“哼,一看就知道是假装寻死,想把我孙子从洞房里骗过去!靖王府好大的狗胆,居然想出这么恶心人的把戏!”
到了这时,蒋老夫人已经大致猜出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孙子在新婚之夜去看那个郡主,伤了清荷的心,所以开始和他闹变扭。
但这事儿怪不了她,谁家的新娘子洞房花烛夜,独守一晚上空房都会生气的!
更何况丈夫还是被旧日情人叫走的,换谁谁都生气!
静莹那个丫头也真是太狡猾了,居然能想出这么缺德的损招儿来!自己嫁不成,就也不让别不好过,真是个头等刁钻古怪的东西!
幸好当初自己没松口儿让她进门,不然嫁过来后,不定怎么折腾的家反宅乱的呢!
蒋老夫人的脸色一会阴,一会儿晴的,心里暗暗把靖王府和静莹骂了一个遍,然后沉声质问蒋耀年道:“你当初为什么要过去跟着瞎掺和呢?!她死不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媳妇儿,你管她干什么?
不对!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瓜葛,所以你才大半夜的赶过去看她?”
蒋老夫人心想,如果孙子和那个丫头之间要是没有什么的话,那他为什么要在洞房花烛之夜,撇下新媳妇儿不哄,却要赶去看那个要死要活的丫头?
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缘故!
老太太一顿怒火输出和猜疑,让蒋耀年深感无力地扶了扶额,心想自己的命真是太苦了!
先是洞房之夜被老婆拒绝圆房,紧接着又在半夜被叫去探望自尽未遂的郡主,而现在又要接受来自老祖母的审问和质疑,真是怎生一个“惨”字了得!
他打起精神对蒋老夫人道:“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要是我和静莹之间真有点什么的话,靖王府岂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