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意殷勤地想帮忙拿个碗洗个菜什么的，手一伸出去就被秦郁欢拍开，“鸡爪子。”
    洗碗池里放好的水忽然落了一滴水珠。
    秦郁欢抬手擦掉眼泪，拿了手机给江海棠发消息，问问有没有止吐的药膳方子。
    姿意手忙脚乱给她递纸巾都被她拂去，直到从江海棠那得了具体的办法，她又开始叫李心语去买东西。
    “姐姐，是我不好，你别生我的气。”姿意其实也是委屈的，她本身就难受，身体不适非她所愿，可秦郁欢一掉眼泪，她的心如同被人揪着似的疼。
    “小姿，”秦郁欢转身，将姿意抱在怀里，滚烫的泪水泅湿了衣领，也烫到了姿意的心，“我不是生气你没有照顾好自己，而是气你不告诉我。”
    “一个综艺，没有那么重要，我可以退赛，失去一个机会，我还会有别的。”再者综艺进行到现在，她已经吃到足够多的流量红利。
    哪怕退赛，也不过是少了后面几期的曝光。
    “对不起，姐姐，”姿意很是慌张，她无措地回抱住秦郁欢，一遍一遍跟她道歉。
    可秦郁欢却用一个吻堵住了姿意的道歉，“小姿，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曾经你告诉我不用那么懂事，所以我在你的羽翼下学会了松弛，那么你呢，你可不可以也不要那么乖？”
    “我不用你为我的事业多担心，也不要你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我想你能够好好的，舒白竹不长嘴，你也要跟她学着不长嘴了，是吗？”
    姿意讨好的笑僵在当场，她抿了抿唇，认真保证：“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原谅我好吗？”
    “小姿，”秦郁欢无奈叹出一口气，“笨蛋小姿，总要换位思考一下的呀。”
    等着李心语送东西过来的功夫，秦郁欢转达了舒白竹和她说过的那些付出，最后忍不住感慨，“要不说别和有对象的人说心里话，扭头就会被分享给第三者。”
    不过这件事她提前征求了舒白竹的意见，也不算是出卖。
    “和我说这些……是因为……”姿意近来睡眠不好，精神不济，脑子运转愈发缓慢，此刻的她还停留在“她做错事”上没拐过弯，“不会是要我回头吧？我不干。”
    秦郁欢：……
    难怪姿妤阿姨走得这么利索，托付人的时候又是那么一副为难的表情。
    “这两天姿妤阿姨打你了吗？”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没有，她还抱着我喊乖乖来着，多少年都没有的事，”姿意捉摸着姿妤应该不能这么嫌弃她，“就是她厨艺稀烂，还非得表现传统母爱，关键这模式我俩都挺陌生的，好像不太熟的母女，老赵倒是挺殷勤，天天围着我跟个小男仆似的。”
    秦郁欢：……
    “亲闺女，亲女朋友，认了。”
    她怜爱地捏了捏姿意的脸，“我跟江姐姐要了药膳粥的方子，一会儿给你煮。”
    姿意乖乖点头，“所以你刚刚真是想叫我回头？不能吧？”
    秦郁欢深吸一口气，反复告诉自己这是自个儿挑的亲亲女朋友，要多忍忍，尽量不撅回去，调整好情绪后，抿出一个微笑，“我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白付出，只是你们两个不合适。”
    “哦，”姿意钝钝的意识逐渐回笼，“我不知道她要考驾照，那会儿我是想熟悉一下奶茶店的运营模式，所以就去其中一家店当小工帮忙，她告诉我她想多赚一些零花，其实奶茶店用不了那么多人，还是我贴钱私人给她出的工资，比正式工还高。”
    因为是学生兼职，不交五险，工资什么的可以不用走公账，店长私下转个账也可以。
    “她的活大部分都是我干的，我动作快，一个人做两份工，她也不是一直站着，店里有后台休息区，我都让她去那边坐的。”姿意很是一言难尽，“我的付出她的付出总是不一样，我们的确不合适。”
    对她而言，为了目的站多久都可以，她以为舒白竹也是，她用自己的方式让舒白竹达成目的更轻松，也不会因为拿了她的钱而生出负罪感，结果兜兜转转到舒白竹这成了她独自咽下的委屈。
    “姐姐，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你替我生气也要是理直气壮的，不用道歉，你不低她一头，而且她但凡和我说一句不想家里怎么样，我都会帮她，哪怕和我爸妈开口求助，可她没有，在我的认知里，这是一种默许和妥协，所以我在这样的默许里，照顾了她的家人。”
    姿意知道自己有前科，这前科还不是简单的谈个恋爱，而是缔结了一段等同于婚姻的关系，但她不想秦郁欢因此受到丁点委屈。
    “我也没有内疚，就是不想跟她争，”门铃声响起，秦郁欢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咦，你们两个都来了么？”
    “你最近没通告，闲的长毛，找点事做。”李海真提溜着两大袋购物袋，“看你给小李的清单有些多，她也不会买药材，我就跟着一起了。”
    “我怀疑你是怕我后续跟你扯皮，说你什么事都没做，扣你工资。”秦郁欢一眼看穿李老师心里的小九九。
    李海真耿直点头，“反正我现在做事了，你找不到理由扣工资。”
    秦郁欢：……
    姿意的笑点又来了，她捂着肚子在边上笑得眼泪星子都要出来了。
    李海真自告奋勇下厨，秦郁欢刚想说她来的时候，李老师面无表情：“不，你不想，姿意都快瘦成麻杆了，你好意思让她吃你的手艺？”
    秦郁欢：……
    “李老师，说话太直接迟早要挨打的。”
    “你打？”李海真困惑地上下扫了秦郁欢一眼，“你也得能打得过吧？我让你两只手你都打不过我。”
    秦郁欢：……
    小秦气得揪了下姿意的耳朵，“还笑。”
    “哎哎，不笑了不笑了，”姿意捂着耳朵，顺着秦郁欢的力道偏头，“姐姐饶我一条狗命，我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姿意底盘比你稳，你也打不过她，现在这个家，你能打得过的也就是小李了。”李海真麻溜系上围裙，“是要做药膳粥是吧，方子给我。”
    秦郁欢：……
    李老师怎么能这么气人的？？？
    李心语速度过来打下手，择菜洗菜很是熟练，“李老师，郁欢姐性子很好的，她不会打我。”
    “啧，你怎么也跟着叫李老师，我都没教过你。”李海真把药材放进砂锅里先煮，“我岁数比你大，你是小李，我是老李，不用叫老师。”
    李心语：……
    “李老师，心语可是我跟小秦挖来的大宝贝，怎么就拐成一家了。”姿意在边上打趣。
    “不影响，不过你也不用叫我李老师，叫老李就行，郁欢也是，毕竟我也不叫你郁欢姐，合同上有写的。”李海真面不改色。
    娱乐圈里的规矩是，助理什么的，叫艺人都得叫个xx姐或者xx哥，不看年纪，单论年纪，李心语还要比秦郁欢大上三岁。
    秦郁欢：……
    “李老师，咱们俩签的劳务合同属实是被你翻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