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照方瑾遥的狠劲，不可能松口的。
方瑾遥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看样子很是为无辜受姿意连累的秦郁欢打抱不平的样子。
姿意揣着事儿，一直等到秦郁欢收工下班，李喆还请了一份剧组宵夜，看起来像是艺人进组基操，实则还是为了向姿意示好。
姿意在剧组也待了有小半个月了，导演平时跟她说话也是好声好气，这次没有合作机会，下次呢，需要拉投资的人总是会对资本本能服软，更不提剧组其他知道姿意身份的人。
“天天吃宵夜。”姿意掐着嗓子，“吃人嘴软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噎得慌。”
关键送来的都是减脂餐是什么鬼，宵夜就宵夜，大晚上还吃减脂餐究竟是要减肥还是要长肉，操作委实有点迷幻。
“他们想让你松松手，别在代言上卡他们，我听瑾遥姐说，他们现在背的代言已经开始接触别的人了，姿态很明显，粉丝们都有躁动。”
秦郁欢轻声解释，姿意却只是笑着摇头，“用处不大，品牌商没有爆出什么违反规则的惊天大雷，粉丝影响不了什么，最多就是网上能找到的线上渠道挨点骂，无关痛痒，出出气罢了。”
“你脸怎么红了？”姿意屈指去碰了碰，打趣道，“又想到什么漫画里的情节了？”
小秦本质上就是个脑补帝，看着慢腾腾的，脑子却是一点都不慢，人家在说一，她靠脑补就“已过万重山”了。
“不是，是你刚刚轻描淡写的样子，有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咖感。”秦郁欢低声道，“有点迷人。”
和平时笑点低得不行一逗就笑的幼稚样截然不同。
仔细想想，姿意也的确是在她的领域里小有名气。
姿意：……
“走，回去。”姿意起身，背起秦郁欢的随身双肩包，顺带牵着小秦同学，“看我，有没有一种带娃出远门的感觉？”
学生气十足的双肩黑色包，外加一只红着脸不敢说话的小秦。
秦郁欢：……
“才不是，我们平辈的。”这点是她要据理力争的。
“行行，平辈，”姿意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圣诞快乐，苹果给得有点迟了。”
平安夜已经过去，她本是想趁着秦郁欢晚上休息的时候把苹果给出去，结果秦郁欢愣是一晚上连个休息都没有，即便休息也只能就着吸管小小抿上一口水，免得坏了化了许久的唇妆。
“不迟，你给的什么时候都不迟。”收工后的秦郁欢一身轻松，大大方方接过苹果，用纸巾擦了擦就开啃，一口下去，苹果上留下小小一块门牙印。
姿意笑道：“兔子似的。”
“又说我是树懒又说我是兔子，花心。”话是这么说，唇角却不由自主勾了起来。
“在这点上我就花心了，”姿意眉梢一扬，“你要不要收罚金？”
“要的，”秦郁欢啃着苹果，慢腾腾地回答。
回到酒店房间，姿意才捏着秦郁欢的脸，“可我要先收罚金。”
秦郁欢抿出一个像是不太好意思的笑，“你给瑾遥姐打电话了。”
姿意扯着秦郁欢的脸，气鼓鼓的：“我不给她打电话，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没有想瞒，就是……”秦郁欢错开姿意的目光，低着头揪着姿意的衣角，“感觉是小事，你人都已经在我手里了，舒白竹想保就保吧。”
“要是以前，念之的出现的确会伤害到我，我会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一家对我家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却还能把生活过好，一点负疚感都没有，而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你，我的事业不会有起色，终日奔波在无人知道的台上，这大概率会成为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郁欢环住姿意的腰，“但是现在，她出现或者不出现，哪怕她星光璀璨、前途无量也影响不了我，我已经摘到了唯一想要的星星，小姿，我也很幸福。”
幸福到，她时常都会拍拍自己的脸来确认这是真实的，不是幻想出来的梦境。
姿意道了一句笨蛋，抚着秦郁欢垂下的长发，“她星光璀璨不璀璨我不知道，你会站到最高的位置上，我保证。”
“那你……你不要生气了。”秦郁欢快速在姿意唇上啄了一口，“我自愿交罚金，可以从宽的。”
“我倒是没生气，我以为你是不想让我为难，也对舒白竹心虚，所以让着她，”姿意把人牵到沙发边上坐下，“没必要让她，说实话，我愿意在她有需要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是最大的情分，而且……”
她笑笑，“两个舒白竹，要我选，我更情愿去帮助这个，上一世的舒白竹太狠心，我可以不怪她的冷漠，但……她和我之间，我会一直记得这个人让我栽了大跟头，是需要躲远点的存在。”
“我记得，最开始我找方瑾遥聊，她问我，如果有一天你和舒白竹需要的资源出现了重叠，我会怎么选，我当时还选了个各凭本事，现在想想，真是打脸。”
分明就是毫不犹豫地选秦郁欢，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哪有什么各凭本事，真要这么论，她姿意就是秦郁欢的“本事”。
秦郁欢还笑着碰了碰姿意的脸，“疼不疼，给你吹吹？”
姿意嘿了一声，伸手在秦郁欢的腰侧挠痒痒，惹得秦郁欢笑个不停：“我会自嘲你还真上赶着帮我坐实是吧，皮得很啊。”
“我错了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小姿，我不敢了。”秦郁欢躲着姿意，偏姿意就是不肯放过她。
“还瞒着我不告诉我，”姿意哼哼唧唧，“我要记小本本，等你收工了连本带利收拾你。”
“我真的错了，不是故意瞒你的，开始想说，后来……是真的忘记了。”秦郁欢湿着一双眼可怜兮兮地求饶，“我记性不好嘛。”
“江姐姐开的药吃了有没有什么感觉？”提起这茬，姿意忍不住问了一句，“神清气爽，四肢百骸毛孔都通了什么的？”
秦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