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姿意紧紧拥着秦郁欢，“不一样的。”
上一世的秦郁欢，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她表面上的幸福。
而这一世……
她依旧错过了秦郁欢很多年，从高中到大学，整整七年时间，她竟然……
“在你没有看见我的时候，我也有在好好生活，小姿，不要内疚，你对我没有责任，我也不用你负责的。”
秦郁欢压低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异常温柔，如同缓缓流淌的星河，可姿意还是小幅度摇头，重复着那句“不一样”。
上一世的秦郁欢，没工作、没活动接，也没有方瑾遥这么一个靠谱的经纪人替她支撑后方，更没有姿意陪着一道过来。
强势的结成一团的亲戚，还有一整个家政团队一天都收拾不过来的活，光是想一想这一切在过去都需要秦郁欢一个人来面对，她的心就像被揪起来似的疼。
“你要是取闹一些，怪我一些，我心里都好受，可你总是很乖。”
“那……姿意，我要开始怪你了。”秦郁欢犹豫片刻，低头，在姿意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心脏急速跳动，好似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跳出去似的，“我、我收罚金了。”
姿意终于笑了。
“你胆子好小，收罚金可以收得更多一些的。”
已经要害羞死的秦郁欢：……
“明天可能要通宵，我们得把行李箱拿下去，后天……我想去住酒店，可以吗？”
总在亲戚家里住着，不论是姿意亦或是秦郁欢都不太习惯。
“可以，我让司机去安排，你还要跟我一个房间吗？”
从秦郁欢怀中抬起头，姿意轻笑：“不要的话也没关系。”
秦郁欢：……
“你好故意。”
分明知道她的答案，偏还要她说出口。
姿意忍着笑意，在被窝里把玩着秦郁欢的手，安静，又不是那么安静地等着秦郁欢的答案。
秦郁欢被逼的没法，许久才轻声回答：“要的。”
“嗯？什么？”姿意佯装没听见似的，“姐姐，你想要什么？”
秦郁欢：……
“姿意，你好会欺负人。”
“嗯……”姿意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哪有欺负你，是你欺负我，居然不给我多一点提示。”
被倒打一耙的秦郁欢：……
“我给了好多……”她无奈，“而且最开始，我以为我是没希望的，你……”音调逐渐减弱，“第一天认识的晚上，其实你醉的比我厉害。”
姿意一时没懂秦郁欢是什么意思，便沉默着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的酒量比你好一些，喝得也没你多，我是有一点意识的，那时候我在想，至少那一晚你是单身的，就算有什么事，道德也追不上你。”
阴暗的利己的想法，人人都会有，秦郁欢也不例外。
当姿意毫无意识躺在她身边的时候，张扬褪去，留下诱人的乖巧，她也曾想过只要一个满足私欲的夜晚。
可后来，她还是什么都没做，帮姿意盖好了被子，安安静静在她边上躺下。
放弃所有想法躺平的瞬间，秦郁欢骤然发现，原来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简简单单挨着姿意，她就已经足够喜悦。
“我和你确认了好多次，小姿，确认到……我终于觉得自己可能有一点希望。”
但她还是不敢想，过去的人生好运似乎从未宠爱过她，即便此刻，姿意听话地被她抱在怀里，只要她想，低头就能亲吻姿意，可她仍旧有种在做梦的错觉。
姿意这才明白，难怪那天，她们睡相都那么好，醒来的时候，并排躺在一处，连横七扭八的睡姿都没有。
“所以，那天你是特意去的，明知去见的资方是个贪图你颜色的色鬼，你也去了，不是被经纪人强迫的。”
秦郁欢应了一声，“我其实……不算特别听话的艺人，但那次……酒店封了，没有请柬和预定进不去，我……我打电话问过，想自己定一个包间，去碰碰运气。”
奈何她打电话去问的时候，包间已经满了，“也是很巧，李姐说有个投资商想约我吃饭，地点就在我想去的酒店，我就去了。”
姿意不受控制地想起梦境中，秦郁欢写下的那一堆待办事项，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溢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傻的，要是没遇见我， 岂不是要被占便宜了？”
“我做过攻略。”秦郁欢感受到了怀中人小幅度的抽抽，还有姿意带着哭腔的声音，她紧了紧怀抱，想要尽己所能给予姿意一些安全感，“包里还带了保温杯，不喝包厢里的饮料，至于吃的，他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坐的时候靠门边坐，门不反锁，一有情况我就跑。”
但不论怎么说，姿意的眼泪都止不住，她并不爱哭，可秦郁欢就是能轻而易举引动人的眼泪。
“没有下次了，”她用命令式的语气，“你要见我，千山万水我都会来找你。”
“嗯，不会有下次了，小姿已经找到我了。”
秦郁欢不知道姿意还背负了她沉重的上一世，只以为姿意是单纯心疼她，她轻声哄着，“以后我只用以色侍小姿。”
“你讨厌。”姿意破涕为笑，指尖在秦郁欢胸口毫无力道地推了一把，“我都哭得这么惨了，你还要戳我笑点。”
“那我应该……”秦郁欢沉吟，“和漫画里画的那样，吻去你的眼泪？我可以试一下吗？”
姿意：……
忽然想起乔雨凝曾说过，高中时期，秦郁欢酷爱看漫画，那时候鲤城还有专门租漫画的小店，偶尔放了学，秦郁欢就会去那，一点学霸该有的态度都没有。
从秦郁欢的怀中挣脱出来，轻哼着把秦郁欢送她的话原样奉还：“原来你也好呆。”
秦郁欢了然，“果然，对待小姿就是不要问，直接做。”
她当时没看错，问了就是不说实话的傲娇鬼。
姿意：……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