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秦郁欢庆幸自己上了表演课，拙劣的演技有了一点点进步，连带着表情管理在磨练中也愈发到位，“方导其实……之前都是光明正大夸我的。”
    姿意：……
    “她还让我保密的，说什么当面夸你怕你骄傲？？？”姿意深吸口气，“我被她遛了！”
    亏她还挺相信总跟她窃窃私语小声讨论的方大导演。
    果然，姓方的姐妹俩没一个好东西！！！
    姿意生气的点和秦郁欢愉悦的点不在一个频道，她找到了另外一个重点，“方导让小姿保密，小姿却告诉了我。”
    “那肯定，专业人士的认可么？总比我这个外行人要更有含金量。”姿意才不管秦郁欢会不会骄傲，她只管秦郁欢听了能不能高兴。
    “这个么……说不定，小姿和方导能提供给我的情绪价值是不一样的。”
    电梯声响起的时候，秦郁欢先出去挡住了电梯门，免得姿意动作慢，电梯门关上了。
    就听姿意嘿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这下意识的反应，都快赶上我助理了。”
    进电梯比她晚，出电梯又比她早，有点专业的。
    秦郁欢思考一瞬：“等我在娱乐圈闯荡失败了，就去给你递简历，应聘助理，看来还能吃到一碗饭。”
    姿意挑眉，分明是不信秦郁欢的话。
    好在两个人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谁也不往心里去，在房间门口互相说完晚安就各自进了房间。
    今晚倒是没跟昨晚一样闹到凌晨一两点，秦郁欢几乎是洗了澡就秒睡，天知道她就睡了一个小时，完全是靠咖啡续下命的。
    反倒是姿意，又开始蹭网完成今日份的工作。
    等到姿意在剧组待了五天准备走的时候，她意外见到了舒白臻。
    姿意想了想，直接牵着跟方知影请了半小时假过来送她的秦郁欢拐到舒白臻看不见的地方，“送到这吧，前面有个人在等我，你先回去，别被他看见。”
    舒白臻是个混不吝，照理这时应该还是上大学的年纪，偏他大一只上了半个学期就不去学校了，成天就在家睡觉，白天睡觉，等到晚上十点过后，就从家里出去和一群朋友吃喝玩，截止目前，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了一年。
    姿意知道，未来舒白臻会一直在家啃老到三十岁，就是个听不进道理的街溜子。
    “是……舒白竹的弟弟？”
    秦郁欢的问话让姿意有些意外，“你认识吗？”
    “我见过你们一起放学。”秦郁欢停顿片刻，“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她们似乎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姿意却因为对秦郁欢生起的一点点心思而心虚，也不想把秦郁欢扯进她跟舒白竹一家复杂的纠缠里，“舒白臻不讲道理的，他看见你跟我一起，只会把你当成敌人，你乖一点，先回剧组，一会儿我回剧组去找你。”
    舒白臻似乎打定主意要守着姿意的车在这蹲守，他叼着烟靠着车门略有些烦躁的探头探脑，姿意把秦郁欢往巷子深处推了推，“别担心，他还算听我的话。”
    秦郁欢无疑是理智的，她点头，往巷子另一头走了几步，只不过她动作一贯都慢，走路慢了几步也没让姿意生疑。
    等到秦郁欢走到巷子一半，姿意才往出走。
    “姿姐，你帮帮我哥吧，那些人要起诉我哥，我哥可能要被判刑。”
    见了姿意，舒白臻把抽到一半的香烟往地上一扔，一脚踩灭，火急火燎地说明来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姿意更想知道这点，还特意来她车边上堵她。
    “我有个朋友，说前几天在这看见你了，”舒白臻没多想，老实回答，“姿姐，我哥就是一时糊涂了。”
    “我跟你姐说过，道歉、赔偿，和解、交罚款，照理不会到这一步？”姿意皱眉，“几个月前，我这才拨给舒白棋公司一笔经费，总不可能拿不出这笔钱吧？”
    那笔钱正是最开始和舒家谈好的，属于订婚后给舒家的支持。
    姿意临时悔了婚，答应好的钱确是给了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哥账户上没钱，公司账户上也没有，不仅没有，还欠了一屁股债。”舒白臻低头，“我听爸妈说，我哥有了投资，想要把工厂开的更大，又去贷款买设备建厂房，现在新厂房还没建好。”
    姿意：……
    “我姐给了一笔钱，可是不够，我妈想叫我爸往里补钱，我爸看了我哥的账，说补上这笔钱，家里的五金厂就转不开了。”舒白臻也只能听得懂这些，更多关于账目方面的事，他一窍不通。
    “姿姐，你以前不是跟我姐很好的么，为什么？”这才是舒白臻最想不明白的地方，“我姐也没在这里拍戏，你来做什么？”
    他来影视城，一是想找姿意出面帮忙解决舒白棋的事，二则是想看看姿意是不是在影视城这边又养了什么人。
    “我投资了几个剧组，作为资方过来看看情况。”姿意深知舒白臻的脾气，糊弄他好糊弄，但不给他一个回答，他会一直揪着不放，“你哥的事，回头我找你姐商量看看吧，现在我也不了解情况。”
    “哦，也行，那我给我姐打个电话。”舒白臻一边拨号一边说着别的话，“对了姿姐，你那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体面一点的，经理什么的，我妈总叫我出去找工作，要么就是念书，我念的大专太差了，一点也不想读，有没有什么学校，能花钱买学位的？你读的那个学校成不？”
    姿意：……
    好在舒白竹的电话这会儿通了，“阿臻？”
    “姐，我在姿姐这，她有话跟你说。”
    舒白臻把手机交给了姿意，在姿意的眼神示意下挪到另一边听不见她打电话的地方蹲着重新抽起烟。
    舒白竹满心抱歉，好在姿意依旧没什么要发脾气的意思，“舒白棋的事，很麻烦吗？我听舒白臻说，欠了很多钱。”
    “公司必然是开不下去了，他跟汪家签的合同，违约金很高，还有他公司本身的债务，没有挽回的必要，”舒白竹的语气听上去倒没那么愁，反而有着姿意熟悉的冷漠，只是这次，这份冷漠对的不是姿意。
    “我不想管了，小姿，我爸妈都不管，阿臻可能是我妈叫他去找你的，抱歉，你把电话给他，我会叫他回来的。”
    姿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舒白臻，又往外挪了点距离，“舒白竹，他好像觉得是我甩了你。”
    但其实她跟舒白竹是直接订婚，之前压根就没在语言上确认过恋爱关系啊。
    上一世的姿意以为她和舒白竹那种属于彼此心知肚明，那么语言上不点破也就不点破，结果在舒白竹那儿，舒白竹就是被“逼婚”的啊。
    也正因此，姿意重生的时候，悔婚，连一句分手都不用提，不订婚，她跟舒白竹就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了，我会和他说清的。”舒白竹为家人感到头疼，她靠着椅背，想起过去的轻松，在姿意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姿意，过去你应付他们，是不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