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奇。”秦郁欢坦然承认，“这牵扯到我真红了要不要放小姿鸽子的问题。”
    “你敢！”姿意猛地起身，“放我鸽子我就马上粉转黑！”
    “不敢，”秦郁欢笑着求饶，“小姿大人，不敢了。”
    “我就是做了个梦，”姿意又坐了回去，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在秦郁欢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水果茶的时候破防了，“秦郁欢，其实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来你家的。”
    “我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秦郁欢抱着茶杯，淡然吹气，在姿意看不见的地方指腹被杯子传递过来的热度给烫得生疼也不缩手，“看来我的心血没白花，小姿喜欢我家，我很高兴。”
    “不是啦，是好像以前不知道自己想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听我妈说，每一对情侣都会有属于自己相处的方式和节奏，所以我……”姿意忽然卡壳。
    她在这一世的线上，和舒白竹根本没有生活在一起过，要怎么说，过去她跟舒白竹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所以在梦里，你体验了喜欢的方式和节奏吗？”
    秦郁欢适时接话，也为姿意提供了能继续说下去的由头，姿意摇头，“没有，体验到了不喜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看见舒白竹了，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和她结婚了，一起生活了十年。”
    “在梦里，我有情饮水饱，还是单方面的有情，舒白竹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太独断专行了，她没法拒绝，我们两个像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合租室友，嗯……比合租室友还不如，没有半分温情，连……。”
    连在床事上，也都是她提，她主动，舒白竹安静躺在那，无论怎么折腾，她都能从头安静到尾，不给半点反应。
    至于反过来什么的，舒白竹从不碰姿意。
    姿意趴在桌上，垂头丧气，指尖在暖黄色的陶瓷杯上轻点。
    “梦还没醒的时候，告诉自己，或许这就是我跟舒白竹的相处模式，仔细找找也总能找出点糖的，梦醒后回想才发现，一起生活十年，彼此都累，我经常要假装开心，有委屈也不敢说，而她面对一个不喜欢的人，还要虚伪营业，只能说……幸好没订婚，她自由了，我也是。”
    “姿意。”秦郁欢忽然叫了姿意一下。
    姿意唔地抬头，“我的梦很离谱是不是？”
    “所以，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秦郁欢慢吞吞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姿意倏然间笑了下，“秦郁欢，你每次提问的时候，语速都会变慢，真的好像闪电。”
    秦郁欢：……
    “有没有一个可能，我不是只有提问的时候，语速才慢。”而是一直都慢。
    “有，而且可能性很大哦，闪电。”手指在桌面上假装小人走来走去，姿意被自己犯傻的行为逗乐，学着秦郁欢的语速慢腾腾开口，“你做饭，我就洗碗这样的，热闹且温馨，说起话来会没完没了，我私底下话还挺多的。”
    “虽然我的碗也不是洗得很好。”姿意忧愁叹气，却见秦郁欢想去验收她的劳动成果，她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拦人，“你等它们干嘛。”
    要不然湿漉漉的总像是没洗干净似的。
    秦郁欢止住脚步，像是被哄住了，“看来小姿需要一个洗碗机。”
    “你别买啊，马上要搬家了不是么……”姿意生怕一个不留神家里多出一个洗碗机。
    “我搬家了看看，我也不喜欢洗碗，很繁琐。”秦郁欢一手提着养生壶，冲姿意扬了扬下巴，“把茶杯拿出来。”
    姿意乖乖哦了声，拎着两个茶杯去客厅放好。
    电视上放的是秦郁欢早年间参演的一部小网剧，没什么热度，她在里面演了一个产后抑郁的年轻妈妈，才生产就和丈夫一家闹得不可开交。
    家长里短，一地鸡毛。
    但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现代妆造，不说话的时候，从外形上还是比较接近现实的。
    “你总放我的剧，我要现场表演抠别墅了啊，小姿。”秦郁欢说是这么说，但遥控器就在她手边，她却没有换台的想法。
    “那我不是没看过么，平时也没什么时间，就是抽空看看。”姿意看得起劲，“你说你这个小剧组，大牌明星没几个，一看就是低成本制作，但挺会抓节奏的，冲突剧情一个接着一个，婆媳矛盾，生育损伤，隐形家务，全被抓牢了。”
    “我对这个剧本挺感兴趣，就是去年年初的事了，那时候李姐还能拿两三个剧本让我从里面挑一个能把握的。”
    尽管是小成本制作的网剧，拍了之后也没掀起什么火花，但有的挑总比没得挑要好。
    “我想去体验一下已婚女人的生活，选了这个，拍完之后，心如止水，抛开别的，其实演员这个职业还是有趣的，小姿。”
    姿意刚想说些什么，方瑾遥的电话就打来了，“秦郁欢，恭喜你，你上了，为我省了一笔日后的公关费用。”
    秦郁欢起初还没明白上什么，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社会班出结果了吗？”
    方瑾遥：“是，明天收拾收拾，去靳戏上课，会化素颜妆吗，妆容不要过分浓，还有，明天的衣服，你搭配好给我拍照片，不要太寒碜，也不要太出风头。”
    秦郁欢应了一声好，听见方瑾遥背景音乐的嘈杂，她不由开口，“瑾遥姐又去不会出现的地方出没了么？”
    方瑾遥：……
    “是你给我的压力太大，我出来解解压。”
    结果没出，秦郁欢波澜不惊，她跟个心急火燎的大太监似的，好不容易考完了，出来喝两杯小酒放松放松。
    秦郁欢道了一句“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姿意已经屁颠屁颠去开冰箱翻出两瓶果酒，熟门熟路堪比自己家，“来庆祝？”
    “晚上怎么回去呢？”秦郁欢打开抽屉，拿出起子，把瓶盖起开递给姿意，“我送你。”
    “不用，我让司机过来接一下，你送我你还得自己回来，我喝了酒，晚上还不能开车送你，明天你应该还有事，早点休息。”
    果酒度数浅，就是当饮料喝着玩儿的，图个乐呵，姿意也不至于被一瓶果酒喝得走不动路。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这次回去我会给你发消息的，你放心。”
    “没关系，小姿，不用……”
    “用。”姿意忽然强势起来，耍赖似的，“我说用就用，我想给你发。”
    秦郁欢妥协，旋即笑开，和姿意碰了碰瓶，“好，听小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