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误会了。”姿意笑笑，“我提前来，只是想给她增加一份筹码，无意干涉您最后的决定。”
“那我是否冒昧问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方瑾遥语气沉静，那双眼睛却如鹰隼一般锐利，似乎在确认姿意之后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毕竟小姿总之前在追求舒白竹，当然这点，小姿总也不用否认，圈子就这么大，消息……我还是可以分辨出真假的。”
“小姿总要知道，国内同性婚姻并不合法，一旦曝出这样的消息，等于与前途两个字saybye，既然想叫我带人，总要让我先了解风险？”
姿意知道，方瑾遥说的是实话。
她沉默一瞬，带着不太确定的口吻，“朋友？”
“看来小姿总对自己的喜好也没有很明确，”方瑾遥把玩着咖啡杯中的搅拌勺。
金属搅拌勺与陶瓷杯壁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不如我换个方式来提问，在我看来，秦郁欢和舒白竹的人设是有相似处的，这就意味着她们未来的资源有很大概率会重合，当然，这是建立在，我同意接下这个艺人的前提下。”
现在的秦郁欢，连跟舒白竹撕资源的资格都没有。
“小姿总对舒白竹的青睐是有目共睹的，真到了那一天，小姿总会怎么做选择呢？”
既然姿意拿自己作为一份筹码来增加秦郁欢成功的概率，那么方瑾遥当然要知道，这份属于秦郁欢的筹码是独一无二的，还是有变数的。
假设是后者，那么就说明，姿意除了有二，或许还会有三有四有更多，筹码的价值自然也要被重新衡量。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姿意颔首，语气认真，“我会保持中立，各凭手段，这点您放心。”
“好，那么我就等着让小姿总甘愿做筹码的艺人上门了，不过目前我的态度可以告诉小姿总，希望不大，她的脸足够美，小姿总给的筹码也够重，但还不足以让我动心。”
方瑾遥有自己的选人标准，她对秦郁欢的了解目前只有圈子里的传闻还有姿意提供的两张真假未知的资料纸，远远不够。
“秦郁欢在您这留个印象，我这趟就没白来，感谢您的时间。”姿意起身，对方瑾遥伸出手，“期待我们有更多合作的机会，方经纪人。”
“感谢小姿总的理解。”方瑾遥回握住。
姿意笑开，“我是给秦郁欢找经纪人，不是要给她立个敌人，她以后还要在圈子里混，兴许哪天就能再遇见方经纪人呢。”
和方瑾遥见面的事，姿意没瞒着秦郁欢。
秦郁欢沉默好久，听上去像是有些闷闷的，“这样的话，我就欠你好多了，姿意，你做的比最开始我们说好的要多。”
“你有没有觉得你像一个东西？”姿意像是没听见秦郁欢说的欠不欠的问题，冷不丁说了个题外话。
秦郁欢坐在剧组边的小板凳上，膝盖上还放着坐满了笔记的剧本，她低头在剧本上写下一句心得，才轻声开口：“你有没有觉得这句问话有点在骂我？”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开，姿意哎呀一声，“好了好了，秦郁欢高兴了，我的意思是，你像一个存钱罐，每天都想往里放一块钱，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只是想不想的问题。”
“不过要是让你困扰的话，我向你道歉，没有下次了，可以吗？别生我气。”
“没有生你的气，”秦郁欢多云转晴，“你解释的很清楚，小姿，我会当个敬业的存钱罐，让你每天都想塞一块钱给我的。”
这样的话，她的生活里每天都会有一只姿意出没。
“等我存满了，就爆一大堆金币给你。”
姿意笑嘻嘻的，“我等着被金币淹没的时候，不过……”
“不过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开心。”秦郁欢已经学会姿意的经典台词了，她甚至能自由发挥，用蹩脚的粤语腔调来上一句：“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嗨森。”
“哈哈哈哈，不行了，秦郁欢你只有普通话及格，你的调调哈哈哈哈哈。”颇有些稚子稀里糊涂学人说话的模样，“也不是，挺可爱的。”
姿意学着秦郁欢的口吻，说了一句一模一样的粤语。
秦郁欢轻哼，“姿意，你学我说话，你恶趣味，我要私吞你今天存进来的一块钱。”
“你吞你吞嘛，明天我存两块。”姿意笑眼弯弯，“不过你今天的休息时间好长，之前十多分钟就有人叫你。”
“今天的戏份不多，在剧组看，多学习一些，我算了算，拍完这个剧，我能拿到十万左右，正好借着解约休息一段时间，找个演技班学习，你觉得可行吗？”
演技这种事，靠自己走还是太慢了，秦郁欢自问不是什么灵气艺人，她需要一个专业的课程。
“可行，”姿意对秦郁欢的想法仿佛就没有不赞同的，“我知道靳戏有个教授，每年都会开一个社会班，你可以去试试。”
“你又要充当我的筹码和资源出马了么？”那个社会班秦郁欢当然知道，名额只有两个，圈子里的人却有那么多，一个名额全靠关系，另一个则是看成绩，算是老教授的给予关系不够人的机会。
“我想去参加考试，小姿，那个名额太珍贵了，你要是还想用资源帮我换，我预估不出你要付出多少，不划算。”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看来你自己也私下做功课了。”姿意和秦郁欢相识不久，但她就是有一种直觉，对秦郁欢的选择半点不意外，“郁郁加油！”
“你……你叫我什么？”秦郁欢有些发愣。
“郁郁啊，我看你粉丝都这么叫你，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的事业粉吧，叫一声郁郁应该不过分。”
电话那头，秦郁欢冷御的笑声传来，“看来小姿也被我圈粉了。”
“可不是，”姿意转了转椅子，“早日抬咖，接几个代言，我的钱包都要捂不住了，郁郁给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