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里,上官浅房间内床上的两人还在安然的睡着。
已经换好衣服的宫远徵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赶来了角宫,他很快就来到了宫尚角的房门前。
他刚想要直接推门而入,却突然鬼使神差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想起前几次没有提前示意就直接推门进去,撞到了哥哥与上官浅在屋内十分亲密,心里不由得有些尴尬。
宫远徵在宫尚角的房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先敲敲门,可是等了一会儿,门内并没有回应。
他想了想,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宫远徵迅速地将屋内扫视了一遍,却发现床榻之上十分整齐,丝毫没有任何有人睡过的痕迹,只有书案上散乱摆放着的几本书和那一支已经被风吹灭的残烛。
宫远徵的眉头微微皱起,流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他撇着嘴喃喃自语道:“去哪里了?”
而在宫尚角房间内并未找到人的宫远徵失落地走出了房门,到角宫的庭院内大声地呼喊着:“哥……哥……”
上官浅房间内的两人也被宫远徵的呼喊声吵醒,两人几乎是同时惊醒的。
而此时的宫尚角正贴着上官浅的后背紧紧地抱着她。
听到喊声越来越急促,两人只好起身将衣服穿戴好。
宫尚角在床边坐直了些,拧着眉回应道:“我在这……”
而在外面的宫远徵听到宫尚角的声音是从上官浅的房间内传出来,一瞬间有点难以置信。
“是我听错了吗?哥哥的声音怎么会从上官浅的房内传出?一定是我一夜未眠出幻觉了……”他怔忡了一瞬,然后小声安慰自己道。
“还不过来……”宫尚角的声音又从上官浅的屋中传了出来,这次他再也无法找理由去说服自己了。
宫远徵不情不愿地朝着上官浅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他还不忘了敲了几下门,待得到里面的人的回应后才进了房间。
一进屋内,宫远徵见哥哥端坐在床边,而上官浅坐在桌旁,气氛竟有些莫名的尴尬。
宫远徵忍不住开口问床边的人:“哥……你怎么会在她的房间?”
宫尚角看着他默不作答。
宫远徵仍然不死心地继续问:“你们俩昨天不会一起睡的吧……”
这次是上官浅先开口的,她笑盈盈的,容色淡定:“夫妻二人睡在一起恐怕没有什么不妥吧。”
宫远徵听到回答后,又看一眼哥哥嘴角带笑,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难看的笑容。
上官浅见宫远徵这一副模样,还不忘补了一句: “远徵弟弟你觉得呢?”
宫远徵被噎住了,不甘心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宫尚角开口为宫远徵解了围:“好了,你就别逗他了……”
而此时的宫远徵突然想起了他这次来的目的,随即就换上了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
宫远徵 :“哥,你让我查的我已经有眉目了……”
听他这样说,宫尚角的眼睛微微一亮,抬起头看着他:“你说。”
刚准备开口的宫远徵突然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上官浅,神色有些为难。
宫尚角看出来了宫远徵的顾虑,直言道:“都是一家人,但说无妨……”
听到这话的上官浅脸上有些惊讶,她偏头看了一眼宫尚角。
既然宫尚角都已经如此说了,宫远徵便不好再多说什么。
“你让我调查的宫瑾商拿出来的毒,我已经查到了。那毒叫落回,是一种极其寻常可见的慢性毒药,长期服用后会令人神志不清,最终会让人浑身无力在昏迷中死去……徵宫医馆内便存有这种毒药,而徵宫所有药品的取用非常严格,刺客一定是偷偷潜入将药拿走的。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费劲力气,只拿了个这种没用的毒药……”最后一句他放低了些声音。
宫远徵自顾自地说着,突然抬头才发现宫尚角神色平淡有些心不在焉,显然是对这个发现不感兴趣。
宫远徵突然拔高了些声音:“不过我有了更大的发现……”
宫尚角也像是重新来了兴趣道:“继续说……”
“我发现哥哥那日所中之毒和当初那个向宫门传递新娘中有无锋刺客的前哨据点的人所中之毒有些相似之处,所以我便继续顺着查了下去,结果还真让我查到了些什么……”
宫远徵顿了顿,接着说:“那两个毒出自同一人之手,也就是哥哥提到的那个点竹义女。而且,这人制毒有个极大的特点,她的毒中都会有一味断肠草。”
“断肠草有什么问题?”宫尚角面露疑色。
“断肠草虽含有剧毒,但是它是甜的……”最后一句话宫远徵说的有些心虚。
“将毒药制成甜的?”听宫远徵这么一说宫尚角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而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上官浅突然开口:“我在无锋之时,曾听说这人。但此人极其神秘,在无锋都很少有人见过她……”
宫尚角朝着上官浅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大家都在传她一心只研究毒药,却从不制解药。最重要的是,她似乎也很少用药人来试毒……”
这句话让宫尚角和宫远徵都各有所思。
而且也不用药人,难道是自己试毒?不对……她只制毒药而不制解药,又怎么可能不中毒?
难道?宫尚角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曾在藏书阁无意中看到一本秘书,上面记录了有关风家族的事情。他隐约记得风家族之人血脉特殊,血液可解世间所有毒。难道她就是大家一直在寻找的风家族的后人?
不对,如果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无锋确实与后山风家族有关系。
宫尚角面无表情的俊脸,眼里闪着寒冰。
而此时的宫远徵将思绪转向了别处。
他记得云以抒曾说过自己被囚于无锋,曾被当做点竹义女的药人替她试毒。可上官浅又说点竹义女从未用过药人试毒,所以这两人必定有人说了谎。
上官浅以前是无锋的人,如今虽入了宫门,但她本就狡猾,谁只知道这次是不是另有所图,所以她的话宫远徵并不完全相信。
但是云以抒身上也疑点重重,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云以抒绝对不是像看上去那样简单。从她的种种举动来看,并不像是无锋之人,也未做过有害宫门的事。既然如此,那她又为何会说谎?
如此只有两个解释,一是她城府极深且善于伪装,至今都未露出任何致命的破绽;二是她藏着别的秘密,又或者说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