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后门外竹林,月公子打完一套刀法,稳稳地回身,刀入鞘中,旋身轻轻地落到宫远徵的面前。
随后将刀法心决递到了宫远徵的面前:“这本刀法心决你抓紧背熟于心,就赶快启程去雪宫吧。在后山耽搁的时间越久,遗憾或许就会越深……”
月长老的提醒,让宫远徵心中微动,自从醒来后,他的心一直是空荡荡的,好像遗失了些什么东西,可无论如何回忆不起来。
“驭气藤可以再给我一根吗?”
宫远徵突然提出来,让月长老有些不解。
“我只是想再研究研究解药,看是否还会有其他收获……”
关于他在风宫的发现,至今未同其他人提过,尤其是疑似有其他人生活在风宫以及自己在寻找云以抒时发现的那扇门。
如果其他人得知这个消息,必然会选择进入后山深处一探究竟,尤其是宫尚角。可正因为宫远徵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其中的危机重重,所以他绝不会允许哥哥冒险。
最适合进入后山,一探究竟的只能是他。
宫远徵给出的理由并无不妥,月长老自然也不会吝啬于珍贵药材,所以很轻易便答应了宫远徵的请求。
“需要什么药材遣人来月宫说一声,到时会派人送到雪宫去的……”
宫远徵认真行了个礼,便离开了竹林。
地牢里,云以抒已被关了一天一夜,除了宫尚角将她带来时,在这待了不久,至今便未再有人来过。
被关着的这段时间里云以抒也未曾闲着,她不禁沉思:宫门之人明明寻了自己这么久,如今真的将她捉住后却什么也不做,她有些想不通。
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自己未像其他犯人那般被绑了手脚,限制了自由,这其中自然是有云为衫的手笔。
而云以抒身份暴露后,对云为衫自然也少不了一顿质问。
长老院内,除月长老与宫远徵外,其他人均在场对云为衫进行质问。
但于宫子羽而言更多的是感叹,他从未想过自己费劲心思寻找了这么久的风家族后人其实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自从云为衫的跟他坦白那时起,他至今仍觉得有些许的不真实。
此时,宫尚角先发制人,开口问道:“你是何时得知自己的身份的?”
云为衫平淡道:“比你早几日……”
宫尚角视线轻轻绕过她后,继续问:“你既然已经知道她是无锋少主了,为什么不禀报?”
一旁的宫子羽忍不住接了一句话:“阿云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和我说清楚了……”
宫子羽将自己的推断又从头到尾向众人讲述了一遍。
最后云为衫将自己的思量与犹豫也如实告知了众人:“点竹联合无锋杀我父母,将我们姐妹二人从小囚禁,她又怎么可能会认贼作母?所以我才怀疑其中必然是有什么隐情,想趁着她还未做错事之前将她拉回来……”
“她做没做错事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替她解释的清的……”宫尚角也毫不松口。
云为衫自觉理亏,便未再反驳。
坐在长老位上的雪长老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宫尚角喊他这才回过神来。
“长老,关于无锋少主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在雪长老的眼中,毕竟她与云为衫是风家族的后人,虽然在很早之前就离开了宫门,但也算是半个宫门的人。而且,关于后山深处的秘密,又只有风家族的人才能解开,所以雪长老心中对于她的去留是犹豫的。
可宫尚角始终认为,无论过去如何,可云以抒如今是无锋的人这一点确定无疑,所以审完之后她的命必然是不能再留。可想起宫远徵对她的态度,他心中竟也有些纠结。
众人就这一问题争论不休,最终只好选择先将无锋的阴谋以及云以抒所做之事审出后,再讨论对她的处置。
说是审问,可经过云为衫的求情后,不可以用刑致死,也不可以造成永久性的身体损伤,也不可以让容貌损毁……如此这般能用的刑具也就十分有限了。
但只要有宫远徵的毒酒在,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的问题。
得到允许后,宫尚角便出发去地牢开始审查,而云以抒那所谓的安稳日子也算是到了头。
牢房里,刑柱、铁链、手铐一应俱全。
宫尚角并未像答应的那般手下留情,云以抒一直咬着牙不松口,宫尚角便也将刑具轮番用上了。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刑具,但对于她这个没有内力武功,甚至是身体孱弱的人来说也是遭不住的。
“我真不明白,你对于一个杀父杀母仇人为何如此衷心……”
早已被刑法折磨的痛不欲生的云以抒听到这句话后,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人。
云以抒质问:“你什么意思?”
宫尚角冷笑一声,将今日云为衫所说的一切全部告知于她,可对于宫尚角的话,云以抒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信不信由你……”
宫尚角留下这句话后便打算转身离开,可云以抒却突然叫住他。
“宫尚角,既然如今一切都已明了。那我便也不和你绕弯子了,灭云家满门的仇我必然会想你讨回来的!”
云以抒咬牙切齿如此气愤,可宫尚角却显得有些迷茫。
他冷声道:“云家灭门可与我无关,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可没想到却是蠢到了极点……”
留下这句话后,宫尚角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地牢,只留下云以抒还在回味宫尚角那嘲讽的话。
说起蠢来,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蠢到了极点,居然能为了一个男人暴露自己的身份,落得这副下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她不知道的是,人的性格或许会随着外在的因素而变化,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是丢不了的,她虽从小生活在点竹身边,却始终无法将她的冷血无情尽数学来,这一点她与云为衫一般无二。
宫尚角这一次离开地牢,许多日便再也未曾来过,这倒是给了云以抒些喘息的机会。
可殊不知,这几日宫门里也实在是热闹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