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三重外壳
作者:当猫   谋杀自杀者最新章节     
    夏半!
    一个纨绔,一个衙内,一个多金的花花公子!
    怎么会?
    怎么会出现在胡前坠楼自杀的当天,并且从定格的画面是驾车开入小区!
    甚至没有任何遮掩,用最直接简单的方法进入,仿佛回到自己家一样!
    姜芋转过头,乌贼娘还以为在看自己,正在为上学路上某人的直白置气,干脆撑着脑袋甩向一旁。
    而京都牛郎仔正巧在打着哈欠,睡眼朦胧中忽然发现前方一束目光投向自己,困意消退大半,坐正身子回望过去,与姜芋四目对视。
    讲台上正在对acplish\/ plete\/ achieve区分正确用法的陈老师,眼角余光瞥见右手靠窗的三个学生动作,凭借老师第六感觉得有事要发生。
    果然,班里最牛的学生,也是最帅的学生下一刻站了起来。
    姜芋站了起来才示意,随后转过身对一脸惊讶的牛郎仔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全班四十多道目光集中在姜芋和夏半身上,前者表情平静,后者带着茫然。
    “你们……”陈老师犹豫着要不要干涉,随后还是放弃,还是第六感,自己出不出面没有任何用处,看这架势不是为情就是为情,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能如此幸福,让两个颜值7分以上的男生上课时对峙。
    牛郎仔虽然猜不透还是拉开凳子站了起来,左右瞅了瞅,表达自己无辜的倾述。
    姜芋路过讲台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出了教室等磨蹭的家伙,见其身影迈出门口,先一步朝往上的楼梯走去。
    “喂,”牛郎仔在身后抱怨,“又上天台,很冷的说,你要向我道歉不如找家咖啡屋?”
    姜芋理都没理径直往上走去,夏半不得已只好跟上。
    天台上浸着潮湿的水印,连着下了几天雨后,仿佛如同泽国一样,换成夏季生出一层翠绿的青苔。
    “这是你吧?”姜芋举起手机,截屏的画面虽然没有高清,不过仍能分辨眉眼五官。
    夏半凑上去瞄了一眼,“啊,是我啊,怎么了?我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偷拍了?”
    “你怎么会在那儿?”姜芋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别说你有亲戚住在那个小区。”
    “没有啊,”夏半伸了下懒腰,尽管是呵气成霜的温度,空气却无比清新,“我去找人啊。”
    “找谁!”姜芋咄咄逼人。
    牛郎仔拉伸了下后肩韧带,做着扩胸的动作,“那个小区还能找谁?你说呢?”
    “你为什么要去找胡前,”姜芋踏前一步,“他当天晚上——”
    “跳楼嘛,”牛郎仔又转起脖子,“我知道啊,我让他跳的。”
    “你什么意思?”姜芋脸上冰冷能滴下水,“你是认真的吗?”
    “这有什么认不认真,”牛郎仔无所谓说道,“还记不记得他来学校做过一次安全讲座?”
    “安全讲座?”姜芋没想到这家伙扯到什么安全讲座,“你是说上回他来高三给我们做的安全教育?”
    “对啊,说了一堆站着不腰疼的话,”牛郎仔做着提拉腰部肌肉时,往后不着痕迹退了一步。
    “他说了什么也不关你事,”姜芋皱着眉头问道,“我记得你说要让他感受一次自由落体的滋味,从楼顶一跃而下时体会滞空那几秒带来的后悔与绝望?”
    “错,”牛郎仔纠正道,“是自由与希望!”
    “你不要给我耍什么嘴皮子,”姜芋又上前一步,盯着对方双眼,“我只问你,胡前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不要挨我太近嘛,”牛郎迫不得已退后一步,“你说无关嘛……他跳的时候我们还聊着天,你要说有关嘛……自始至终我离他至少两米远吧!”
    姜芋眼睛眯了起来,“不可能,你在说谎!”
    “这有什么好说谎的,”牛郎仔微微扬起嘴角,“又不是我推他下去的,只是在一起聊了会天。”
    姜芋按响手指关节“咔咔”作响,“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ok,ok,”牛郎仔做举手投降状,“你不是也调查过他吗?他心里有道伤口一直没有愈合你不清楚吗?”
    “你怎么知道……”姜芋猛地停了下来,再望向夏半时,眼睛里有了不一样的东西,“你是谁!”
    “我还能是谁?”牛郎仔笑嘻嘻说道,“被你带去吃过桥米线,被你坑得不要不要的同桌同学啊。”
    姜芋瞬间冷静下来,几个名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夏半、夏兰秋、苓云,每一个都不是那么以普通论之。
    “你是可达鸭?”姜芋冷眼凝视。
    牛郎仔露出一脸茫然表情,“喂,什么可达鸭?我不会和任何与‘鸭’有关扯上关系,这是我的底线!”
    “那你为什么和胡前的自杀有直接关系?”姜芋收起目光,人的双眼底层闪过光泽一般不会说谎。
    牛郎仔正色了一些,“还记得那次安全讲座后,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吃饭,他扮演知心大哥哥角色,我问了他一个在日本读中学时,一个心里出问题的同学?”
    “怪诞妄想,精神分裂前兆,capgras综合症,”姜芋脱口而出,“你那个同学就是你?”
    “不是我,”牛郎仔试着引导,“你觉得……”
    “你是说他!”姜芋当即反应过来。
    “关于这一点我说谎了,”牛郎仔坦白说道,“我那个同学并没有治愈,而是在患病的三年后饿死在家中。”
    “饿死?”姜芋重复着字眼,“绝食?”
    “差不多吧,”牛郎仔耸了耸肩,“我去找他,也是想和他随便聊聊,他让我去天台等他,天太黑,我也没看清他的精神状态,其实当时也没有把握,不过在我讲到我那个同学最后选择时,他就从楼顶跳了下去。”
    “那你呢?”姜芋追问道,“为什么没在监控看见你。”
    “因为死人了,”牛郎仔诚实回答道,“我可不想惹上麻烦,出了楼厅监控实在太多,转来转去我都绕晕了。”
    “你随后开车走了?”姜芋在做最后验证。
    “没,”牛郎仔无奈说道,“我在车里睡到天亮,除了太冷了,腿脚打不直,其它都还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