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旁,琴绵绵周身笼在寒月清辉里,神智在痛楚的煎熬中渐渐苏醒。
她双手捧起冰冷的溪水,不断的擦拭着脸上的血污。禁物【火龙珠】虽然能让她消散于无形,但反噬之强却始料未及。
咽喉处的肌肤上还留下一道细密的刀痕,寒风吹过隐隐作痛!
琴绵绵缓缓站起,突然发觉清澈见底的溪水中有一朵朵跳动着的火焰,一抹红光瞬间将其晕染。
她的目光凝视着远处 ,一片夜幕下,站着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男子。
斗篷深处散发出一片恐怖的光芒。
男子缓缓走来,渐渐勾勒出身形。
“杜佰仟,是你?”琴绵绵骇然失色。
“是不是很意外?但凡你留下一丝血腥,【血饮】都会追踪到你。”
杜佰仟腰间的直刀刹那出鞘。
殷红的刀身翻滚着深红的迷雾,阴冷而诡异的气息自刀间奔涌而出。
一阵阵犀利的刀吟声此起彼伏。
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骤然降临。
“能让【血饮】如此雀跃,看来你的血的确很纯,哈哈………”
“你是吸血的魔鬼……”
禁物【火龙珠】的反噬此时已让琴绵绵浑身力道被抽空。
“为什么要提前暴露自己?”
琴绵绵流露出诧异的眼神。
“是不是很惊奇?”
杜佰仟一抹冷笑凝固在嘴边,周身涌起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令人眼花缭乱。
此时的杜佰仟犹如一尊魁梧的神像,身缠金环,背悬勾玉,看起来英武无比。
琴绵绵战栗着身体,低垂着头颅。
恐惧,敬畏,顶礼膜拜之念油然而生。
“神光?”
“你难道就是天神殿的金龙使者?”
“朝廷神鹰暗卫影须子缔造的无影门怎么可能是天神殿的……”
“不错!我师父的确缔造了无影门,但天神殿才是他老人家的辉煌之作。”
“影须子不是已经……”
“只有死了才能隐藏的更深。”
“难道天神殿殿堂就是你师傅影须子?”
“你们这些信徒如果知道的太多只会带来杀身之祸。”
杜佰仟眸色陡然冷意透骨。
“玉箫子、琵琶魂何时入我天神殿,成为我们的信徒?”
“想当年你与玉箫子,琴箫合鸣,一曲惊天下,你们可是我们斩杀夜猫子的利刃!”
“哎!我们虽同为祁连山下隐门弟子,但自从掌门鼓隆隆失踪后,我们群龙无首!”
“我实难策反!”
“魔音爆耳的境界鼓隆隆在哪?”
杜佰仟眼神精芒一闪,蕴藏一丝杀意。
“你还想隐瞒到何时?”
琴绵绵脸上涌起一瞬的惊恐!
“你还是太低估我们天神殿了,其实鼓隆隆隐藏在何处我们了如指掌!”
琴绵绵:“……”
“你不是他的师妹,而是他的结发妻子,掩人耳目只不过是想隐藏……”
琴绵绵恐惧与崩溃情绪,杜佰仟不需要靠近,已感受得到。
杜佰仟诡冷一笑。
“现在看来,只有如此才能让你们魔音教真心诚意归顺我们天神殿,才能让你们肆无忌惮斩杀夜猫子。”
刹那间……
一股凌厉的旋风自虚空中席卷而来,黑色的微光在【血饮】刀身流淌,混杂着炽热的黑色火焰。
琴绵绵眼眸深处皆是惊恐。
“这不是老黑的刀魂吗?难道你……”琴绵绵豁然顿悟:“你不能杀我,我是信徒。”
【血饮】瞬间捅入琴绵绵胸口。
一股鲜红的血柱从她身上迸发而出,血雾骤然荡漾开来。
嘿嘿……
“这一刀的确是拥有刀魂的【白面书生】所为?魔音教琴绵绵今日死于夜猫子楚京墨之手。”
“你们无耻……”
琴绵绵惨白空洞的眼眸仰望着天空,已是没了气息。
杜佰仟抽出刀身,对着【血饮】喃喃自语道:“她的血的确很纯,但你不能吸,我们总该为老黑杀人留下点蛛丝马迹。”
哈哈……
黑暗吞噬了大地,一股冰冷的气息急速的蔓延,死寂之中,只剩下一片片飘零的雪花,无声的落下渐渐掩埋住琴绵绵的身躯。
只是杜佰仟并未发觉琴绵绵咽喉处的一道刀痕,跳动出一抹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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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木屋孤零零的矗立在荒芜的丛林之前,掩映在一片积雪之中。
冬日的夜晚寒冷而寂寥,无声的夜空下只有星辰闪耀。
忽然……
一道身影在雪地中疾驰。
拖出道道残影。
杜佰仟环顾四周,缓缓的推开了木门。
不一会呼噜声浅浅传来……
一个曼妙的身影身披一件白色的斗篷倚靠在木屋后,美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惊愕。
“杜叔,果然是你。”
莫雨薇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她扭身向丛林深处走去。
幽暗的夜色下,丛林中厚实的积雪散发出微弱的白光,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颤抖的幽冥之气,急速的蔓延。
莫雨薇眉心微皱,疾速穿越丛林。
在一条壕沟处停下了脚步。
她抬手轻轻一拍……
一根根幽冥铁索便从阴影中延伸而出,瞬间捆绑了她的身体。
铁索在一股强横神力的波动下 ,瞬间荡起,莫雨薇化作一道残影消散在空中。
越过幽深的壕沟,莫雨薇跌落在一处洞穴中,透过燃起的篝火,她看见洞中盘坐着位女子。
“师父?你不是在天海岛?”
无相师太微笑凝望着。
“没想到吧?你爹派来的人是我。”
“难道我爹早料到有此一劫?”
“其实那次分别我与你师叔无常并没有回天海岛,我们一直在此隐藏。”
“那排木屋也是你们所建?”
“嗯,如此也便于我们暗中守护你。”
莫雨薇眸中燃起一股怒色:“师父,杜叔他……”
“放心!你爹早就对他起疑。”无相眼眸中一道寒光划过:“他可能是天神殿的……”
“他是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