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少爷!成为夜猫子的一员。”
“我怎么觉得是坑?”薛承一筹莫展。
“成为夜猫子是多少大济国男儿梦寐以求的愿望,那是无上的荣光!”
“哎!”薛承一脸颓废之色。
“梁伯,这武者的境界是如何区分?”
“气、地、天、化、皇、尊、神……最后至悬空境,每个境界间又横跨着……”
薛承顿觉梁伯报出来一堆化学元素来,可这些在紫猫眼里却犹如蝼蚁。
“梁伯,紫猫是……”
“她是宗师,凌驾一切境界之上。”
薛承不觉一怔,没想到紫猫看似柔弱的身躯竟然如此强悍。
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可偏偏要潜伏水云帮,薛承顿觉凄苦含悲。
“主人,那把柳叶弯刀是刀影丰满。”
“丰满?”
薛承着实没想到匮乏的刀语中竟然还有这词。
“我们刀族每个境界又划分为半醒、半梦、丰满三个境阶。”
“刀影丰满,如此强悍?”薛承被深深地震撼。
“竟然远远在你刀皇半醒之上,老刀你果然无能。”
“待我刀精归来,突破是迟早的事。”
“你刀情难断,心中还眷恋着那老剑剑,我看你这辈子都休想赶超。”
老刀瞬间无语,刀面瞬间凝聚起一抹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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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济国,晋城。
百丈的城墙犹如卧龙般伏地,颇有睥睨天下之气势。
烽火狼烟让它历经沧桑,满目苍夷。
斑驳的老墙透着水的滋润,风化使得墙面遍布岁月的划痕。那一块块缺失留下的疤痕错落分散,一根根藤条上残留着枯叶,张牙舞爪地爬满了城墙坚硬的身躯。
黄昏残阳如血,三人随着人流涌入城门。
临街的一间琉璃瓦房就是胡家药坊,店面不大,穿梭往来的人流却不少。当年瘟疫时掌柜舍生忘死救助灾民,不惜贱卖房舍的善举,被广为传颂。
晋城的好多百姓舍近求远光顾胡家药坊,惹得临近几家药坊心中怨恨。
穿过药堂,后院有五间瓦屋,院中堆满了木架,上面层层码放着大竹匾,竹匾上散落着各种药材。
庭院里清新之气夹杂着浓郁的药材味扑面而来。
薛承眼底浮起悲凉,这就是自己穿越的目的地?这就是自己的家?
正当薛承冥思遐想之际,腹中那枚神薯陡然蠕动,一缕缕药之精华瞬间涌入薛承丹田。
强横的药浪奔流不息,神薯如同贪婪的馋虫,疯狂地吸收着药中能量。
薯薯难道还喜欢嗑药?薛承不觉诧异。
“薛承,你跑哪去了?”薛怡冲进院落,怒斥中却充满着爱意。
薛怡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说不出柔媚细腻。一袭云烟色长绒裙,浓密的乌发挽起一个流云髻。
薛承灼灼地望着薛怡,这就是自己的姐姐?他在模糊的记忆里努力的寻找着那抹亲情,似曾相识却又遥不可及。
眸中噙着泪水的薛怡紧紧地拉着薛承的手,不停地唠叨着,生怕他再从自己身边流逝。
喜子端上一碗还魂汤让薛承顷刻间昏昏欲睡。
无数次被噩梦惊醒,万千思绪纷涌起伏。
三世记忆烙印在脑海中,重重叠叠、丝丝缕缕让薛承头痛欲裂。原主的记忆逐渐清晰,一幕幕再回首顷刻间涌入脑海。
只是记忆太沉重,让薛承无法承受。
苍茫茫,一片片。
密密麻麻的记忆纷纷坠落,起伏延绵涌入,神魂逐渐苏醒。
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薛承醒来,浅浅的光线已穿过窗牗透落在床前。
原主默默无闻的蛰伏、沉寂,积聚着能量,就是为了在沉默中爆发。
记忆的碎片,一块块在脑海中拼接。
月黑风高夜,雨柱漫天飞舞。一女子怀抱着幼儿,脚踏着泥泞的山路艰难地前行。
一支支利箭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雨珠,穿过弥漫的雨雾,夹裹着阵阵啸鸣声倾泻而来。
女子一抹邪笑间,软鞭挥舞,鞭如灵蛇般卷起支支来袭之箭。纵身一跃,鬼魅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片竹林中。
一群衣袂翩跹的身影迅疾到了竹林,利箭漫无目的的迸射,手起刀落间根根竹子肆意横飞。
风停雨住的竹林万籁俱寂,黑衣人徒呼奈何正待离开,一声婴儿清脆的啼哭声陡然打破了这片宁静。众人循声而去,陡然间眼前好似有一条银龙乍现,女子的软鞭又席卷而来。
软鞭迅疾卷起黑衣人手中的利刃漫天飞舞,女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纵身正欲隐入竹林。顾盼回转间空灵清脆的铃声弥散开来,女子怀中啼哭的婴儿瞬间凝声。
只见一少女身着月牙色纱质舞衣,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纤腰灵动,回眸浅笑。
翩跹间隐现若雪般的肤色。
女子脸色笼上了一层惊恐:“舞动天下,越国舞妃?”
舞妃眸冷若冰,一言不发却蕴着肃杀的气息。
舞袖翩跹,影摇千尺龙蛇动。
轻步曼舞犹如燕子伏巢。
刹那间六尺见长的舞袖席卷而去,飘摇曳曳。轻风带起衣袂飘飞,挥袖旋转间,长长的舞袖划出一个圆润的弧度,夹裹着丝丝劲风,瞬间卷起女子怀中的婴儿。
卷袖回转之际,一道寒芒掠过,瞬间斩断舞袖,一男子从空中接住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骤然又起。
“猎猎无声、剑影铮铮杜乾坤?”舞妃面容陡变,惊恐万分。
一团烟雾腾起,舞妃鬼魅般的身影消失殆尽。
楚蓉蓉、莫雨薇、狼嚎、财叔……
杂乱的记忆的碎片瞬间凝固,薛承仿佛从交织的漩涡中涌出,冷汗已透衣,心中只余心悇的沉寂。
那女子是我娘?杜乾坤是我师父?
舞动天下舞妃是什么鬼?这妃婆真是可恼!可恨!你将我抛了那么高,玩杂耍啊?你考虑过孩子的感受吗?
你这是虐待……少年儿童。
薛承想想也后怕,他敢断定,这阵惊吓,当时自己胯下那支小蜡笔必定在尿布上画出了朵朵黄花。这一惊一乍的要是以后诞不出小承承来,老子就是寻遍天涯海角也要将你舞妃揍成舞废。
正是身世浮沉雨打萍。
薛承没想到原主幼年还经历过空中飞人,身世竟然如此苦楚含悲,在刀光剑影中历经磨难。
薛承起身顿觉昏昏沉沉,记忆的碎片豁然涌起,木箱、木箱……
果然厢房内落着三只樟木大箱,能见到原木的纹路,铁皮挂锁的搭子有些斑驳,摸上去极为粗糙。打开没上锁的木箱,一股浓郁的樟木香味迎面扑来。
木箱内都是些衣衫,薛承手伸入箱底,手底瞬间触摸到一丝冰冷。一把漆黑的剑鞘已展现在面前,从剑鞘止剑柄一遛的黑,光秃秃的剑鞘上没有一丝雕琢的图案。
子墨剑,果然如墨般漆黑。
利剑锵然出鞘,顿时一缕银芒闪耀能让天光尽碎。
御剑于心,且听风吟。
薛承顿觉自己已融入到千军万马中,鼓锣响彻,黄沙漫漫。
子墨剑起,斩断万丈红尘。
霎时,袖口传来一阵抖动,薛承顿觉袖口湿润。
这妖刀、淫刀竟然垂下一滩刀涎。
“老刀,你若敢有非分之想偷窥这把小剑剑,我不介意让你刀碎魂飞。”
“岂敢!主人,它是把丰满的小剑剑。”
“你这淫刀?竟然看了如此透彻。”薛承语意冰冷彻骨。
“哎呀!冤!我说这小剑剑已是剑郎丰满。”
“剑郎丰满?堪比你家老剑剑倚天剑?”
薛承一脸震撼,如此利器竟然躺在木箱中,真是暴殄天物。
“难道还要滴入精血,让它认祖归宗?”
“它剑脉中已流淌着主人的精血。”
是原主,薛承恍然醒悟。
薛承手握子墨剑,冰凉的剑柄陡然传来一股灼热,一道厚重的剑意蜂拥而至。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浮生不若梦,孤影照惊鸿。
薛承神魂微颤,一道道孤影剑法在脑海中呈现,起伏延绵。
好像以前不是这剑法,难道在轮回中升级了?
神薯豁然蠕动,薛承顿觉热血沸腾,牙关打颤,一股气浪强横如斯,犹如撕裂。
握把剑也能突破?这种突破竟然还未带来恐怖的画面,否则这屋子必塌陷。
可这是什么境界?
为何自己探不出一丝痕迹来?
难道无境界可寻?这就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