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四无名的怒火陡然升起,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傻啊?拿刀干什么?这样上哪找溶洞的下落?”
“我也不想这样,哪知道他会往刀口上撞。”谭无忌战战栗栗不敢直视。
“你是太想当这个掌门了吧?现在你想怎么处理?”谭老四眼眸中放出夺目的寒光,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四爷,求你成全。掌门之死,我们可以嫁祸给楚门,你看这把匕首就是我从楚门那偷来的。”谭无忌跪在地上阴险地说道。
“你倒是有备而来。”谭老四也发觉了短刀上有一楚字,这短刀也只有楚门内室弟子才配拥有。
事已至此,谭老四也只能作罢。谭门掌门不过是血踪门的傀儡,是谁无关紧要,为今之计就是尽快找到那批宝藏。
“我会助你坐上掌门之位,但溶洞下落你必须尽快寻找,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谢!四爷成全。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哎呀!来人了!有刺客!”
谭花艳透过暗门的缝隙,看到眼前的一幕,眉心微蹙泅出丝丝隐痛,眼里水雾弥漫,缀满了痛楚的泪花。
她真不敢相信二叔为了掌门之位,竟然禽兽不如。
薛承自那尴尬的一掌后,就逃离的楚门。在财叔家疗伤休养了好几日,财婶顿顿大鱼大肉,薛承都有点乐不思蜀了,这小日子过了太惬意了。
“少爷,有个姑娘来找你。”财婶笑眸深深。
“什么?还找上门来了。”薛承悚然一惊挺身坐起。
怔了怔支吾道:“财婶,能说我不在吗?”
“那姑娘真是漂亮,我已告诉她你马上出来见她。”
薛承死的心都有了,不就不小心碰了下么,难道还上门来抢亲?想到楚飞喻他就怕,他要是自己的岳父,那自己可还怎么活啊!
几步之路的院外,薛承感觉宛如万水千山。
“谭花艳?你怎么会在这?”薛承紧锁的愁眉顿时舒展开来。
“不就是救了你一回吗?那也不用以身相许。”
“哇……”谭花艳一把抱住了薛承,噙满眸子里的泪珠夺眶而出。薛承瞬间感到胸前一片柔软,好不尴尬。
此时财婶还在屋里望着自己,要是让姐知道,自己大白天的抱着个姑娘,非打死自己不可,薛承赶紧推开了谭花艳。
“谭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爹死了。”谭花艳泪光莹然。
“什么?谭无缺死了。”薛承笑容瞬间凝固。
“何人所为?”薛承万千猜测纷涌起伏。
晋城四大家族之一谭门掌门身亡,必引来腥风血雨。薛承眉心微蹙,隐隐不祥之感袭上心来。
“是我二叔谭无忌,他还想嫁祸于楚门。”谭花艳娓娓道来。
“你家管家谭老四是血踪门的长老?”
薛承满腹疑虑陡然在心底爆裂开来,竟然和楚门一样被血踪门渗透。自己苦苦寻找的蒙面人竟然是谭老四,薛承眼眸中泅散开一抹杀戾。
“我到此时才明白我谭门早已被血踪门所掌控。我爹和谭无忌都是他们手中的纸鸢。”
“薛承,你帮我找到那溶洞,我要替我爹报仇,重新夺回谭门。”谭花艳雍容语气中透着坚石一般的铿锵 。
“那溶洞是你家掌门才知晓的秘密,这有点难办了。”
“你平时有没有听你爹提起过什么?”
谭花艳低头缄默,目光深邃直视着薛承。
“我平日里和我爹也说不上几句话,但今日我爹倒跟我唠叨个没完。”
“反常之举,必有端倪。”薛承抬眼一瞬间略有所悟。
“都和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待在家里,不要野在外面。出门多带些自己人,还让我多习绘画,做女红。”
“那些自己人难道不是你们谭门的?”
“也算是,只不过那些人都是我娘从娘家带来的人。”
“你还会画画、刺绣?舞枪弄棒你倒是在行,你这大小姐哪有一丝姑娘家的风姿?”
薛承思虑沉沉,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
“薛承,你竟敢瞧不起我?我告诉你,姑娘家会的我都会,姑娘家不会得我也会。”谭花艳脸上浮起难以言明的自信。
薛承微微一滞:“我看不像。”
谭花艳怒目圆睁:“让你帮我理出点头绪出来,你竟敢怼我?”
薛承讪讪一笑,恍然间略有所悟:“我估计那秘密远在天边,就在你家。”
“你娘生前最喜欢什么?又留给你些什么?”
“当然是刺绣和字画,难道和这些有关联?”谭花艳眼前豁然一亮,郁郁心绪化为乌有。
“我也只是猜测,这些都存放在何处?”
“都在东厢房我屋里。”
“等天黑了,我去取回来。你就在这住下,一个人千万不要回谭门,那里已不安全了。”
薛承让财婶安置好谭花艳,来到了屋后的竹林里。他知道陆无双早就派人跟着自己。既是保护自己,也可方便传递消息。
薛承一伸手,几个黑衣人已飘落而至在自己面前。
一番耳语,几个黑衣人已各奔东西。这么大的事薛承觉得要赶紧通知楚门和雨雾山庄。
尤其又牵涉到血踪门,薛承感到一层浓雾已笼罩着晋城,一抹不见踪影的肃杀即将悄然来临。
夜色笼罩大地,只留繁星点点。
谭门封锁着谭无缺的死讯,谭无忌搜索了谭门上下,就差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任何东西。
谭无忌心中惊恐骤然而至,再找不到那溶洞,不要说那掌门之位,就是连老命都要呜呼哀哉。
此时薛承如风中飘摇的叶子,几个起起落落已到了东厢房谭花艳的闺房。
屋里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名人法帖,并摆着数十方宝砚。檀香木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娇黄玲珑的大佛手。
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薛承迷离在淡淡的幽香中,黯然一笑,这哪是什么闺房分明是间香房。
望着那些陈设摆件,薛承喟然长叹,有银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