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跟宫煜的事儿还没有沸沸扬扬的传起来。
就算要传,夙柔觉得也得等她处理了南国所有的事情之后。
尚九那眼神好似就在怀疑她跟宫家的关系。
尚九皱了皱眉,“宫远之这么不知廉耻么,一把年纪了还要纳妾。”
夙柔:“……”
尚九这脑子里装的是狗屎么。
夙柔说,“我就不能是宫家的准少奶奶?”
尚九淡然,“谁?跟宫煜?”
夙柔抬抬下巴,“对,没错。”
尚九突然失笑出声,“宫煜沉迷夙万之女夙柔,那夙柔如今都嫁给沈爻为妻了,他怎么可能会娶别的女人?除非那个女人身居高位,能给宫家带来什么利益。”
随即他目光便在夙柔身上来回打量,“你也不是什么身居高位的女子。”
夙柔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着你就不知道了,我身不身居高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我就是个红楼女子,宫煜也得痴迷于我。”
尚九听着她的话,笑得下巴都快要合不上了。
“瞧见过自恋的,没瞧见过你这般自恋的,还是让宫远之赶紧出来,他乖乖配合调查,我们也能早点儿完事儿离开。”
夙柔坐到主位上,悠然自得的翘起二郎腿,甚至还把脚搭在了桌子上。
这动作便是对主人家的地位不尊重。
除非是陛下,是公主,若是被将军府的人给瞧见了,定然会告知给宫远之。
夙柔说,“来人,上壶茶水,再来一盘糕点,我要跟尚大人彻夜长谈。”
候在门外的丫鬟出现在门口,冲着夙柔恭敬的欠了欠身子,然后转身历下区准备了。
夙柔看向尚九,这样还不能证明她的身份地位了么。
夙柔的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子。
“那醉香楼失火这都能算到我们宫大将军头上,不是有点儿过分离谱了么,元闻傅上位之后,元家接二连三出事儿,这说明什么?说明元闻傅命格不够,压不住元家鼎盛的气焰儿,也就元姑娘做家主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这不是就足以说明了问题?”
尚九脸上有点儿诧异,没想到夙柔会夸奖到元温身上来。
“可若是再仔细想想,元家便也是你从荆州回京之后才出的事,这难道还说明你命格克元家?”
夙柔百无聊赖的靠在太师椅扶手上。
“不不不,说明我命格也硬,我一回来,硬的帮元姑娘清理了元家的垃圾,我这么一看还真是跟元姑娘很合得来呢。”
尚九蹙眉,“你这是强词夺理!”
夙柔翘着二郎腿,“你难道就不强词夺理了?醉香楼失火是证据确凿了是我们宫大将军做的,还是陛下有意要将这次的失火扣在我们宫大将军的脑袋上?”
夙柔后面那个,说准了。
但尚九不会就这么甘拜下风,“自然是有人瞧见了宫远之清早的时候出现在了醉香楼。”
夙柔说,“你把人带上来,造伪证的话就需要讲究物证了,物证如山,谁也跑不掉,尚大人:不如还是瘸着腿回去好好调查一下物证吧。”
“啪”尚九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夙柔砸吧了一下嘴,“你还能拍桌而起不成?一条腿瘸着有点儿自知之明吧,这么忠心耿耿的做陛下的狗,也得有点儿自己的主见,万一哪一天陛下下令要杀了元姑娘,你要如何处理?是按照陛下说的做,还是带着元姑娘离开这里?”
夙柔看着尚九就觉得来气,这狗东西是一点儿脑子也没有,火烧不到他身上所以就觉得无所谓了?
帝王之心不可揣测,他也不过就是那个了老东西身边养的一条狗而已。
哪一天嫌尚九没用了,直接踹开扔了都不是问题。
尚九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你倒真是生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夙柔说,“谢谢你夸奖啊,也要我夸一下你的长处么,你腿脚一看就很好的样子。”
“你!”
夙柔一张嘴,气死人不偿命。
尚九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将军府内,便是那个老东西的意思。
那个老东西怕不是现在已经对宫远之动了心思。
没了元家,老东西这会儿应该急着怎么处理掉宫远之呢……
嘶……
那大漠东部的军队还在频频来犯,不然写封信,让宫煜放个水,把东部的人放进来直接杀了老东西夺权好了。
只是如果后面要重新拿回权,就更麻烦了。
还不如造个反,让十一皇子登基。
那十一皇子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她得想个法子让十一皇子没得选。
她跟宫家都对皇权没有心思,只是想过安稳日子而已,所以,夙柔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十一皇子更为合适。
夙柔站起身,“你要自己叫人过来把你推出去还是我把你扔出去?”
尚九没好气的说,“我自己走!”
尚九敌不过她,这就跟个哑巴似的,在她跟前有苦说不出啊……
元温看到醉香楼和元家灭门的事儿,应该能意识到是自己帮了忙吧。
元温快些恢复家主的身份,她还需要元家的玉坊商会帮忙做点事。
夙柔回屋去睡了一会儿,睁开眼,外面天黑了。
夙柔打了个哈欠,活动了活动胳膊,准备过去找宫夫人和宫远之一起用膳。
宫煜不在,府中上下就只有她跟他们二老。
可她刚走出门,头顶上方就传来了夙迟的声音。
夙迟坐在房檐上,“先别过去找宫远之,老二过来了。”
夙柔抬头,只见夙迟坐在月色之下,冷峻的脸庞这会儿有点儿吓人好似是想跟二哥干架的模样。
夙柔说,“三哥,二哥咋突然过来了?”
夙迟说,“我最近频繁出入将军府,被老二给盯上了,来找我的。”
夙柔仰起脖子看他觉得有点儿累,干脆也从廊檐下跳了上来。
她在夙迟身边坐下,“那你咋不过去?三哥你又没什么必要跟我一样躲着夙府的人。”
夙迟说,“在做的事,不太方便让老二牵扯进来。”
夙柔意识到夙迟说的就是谋反的事情。
夙柔说,“三哥,可你若是不去,以二哥的性格肯定会继续追着你的脚步调查下去,还不如早点儿出现在他跟前,让他打消疑虑。”
虽然他们没人提起过这件事,但夙柔知道,二哥当年镇守边关被北国的皇帝算计的那一刀,让他身子骨留下了创伤,武力是不如从前了的。
现在能够保护二哥的办法就只有让他跟夙府一样远离他们。
夙迟说,“随他查,府中的事情,我并不想管,阿爹如今还在荆州城,到时候将他们一并送过去便好。”
夙柔说,“你难道不打算告诉二哥一丁点事情?他能那么听话吗。”
夙迟说,“他不听也得听。”
如果是三哥,还真的有法子能靠着拳头让二哥听话。
夙柔笑了笑。
“老三!我知道你在宫家!出来见见我!”
二哥夙风的声音在院子外面传来,夙柔吓得从房檐上直接摔下去了。
三哥见不见得都无所谓,她肯定是不能见啊,将军府这么大,二哥咋摸到这儿来的!
夙柔没顾得上身上的疼痛,钻进屋里将门给关上。
二哥夙风的声音近在咫尺,应该是从院子外面都进来了。
夙风指着房檐上的夙迟便骂道,“好小子,在这儿,他们的人还说不知道你在哪儿,下来!跟我回去,小妹如今需要你,三天两头瞧不见人!”
夙迟说,“不回,她用不上我。”
夙风说,“小妹打算扶持沈爻升官儿,你那官职在朝中还算是能说的上话的,跟我回去,我们一家人好好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