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屋子里突然传出一阵极为不耐烦的声音,不一会儿,大门就被一个一瘸一拐的人打开了。
来人五官丑陋扭曲,一张脸犹如恶鬼般狰狞,尤其是那一双小眼睛深深地陷进脸颊之中,看上去活像一只死了很久的蛤蟆眼,令人作呕。再看那皮肤,也是灰黄不堪,满脸的皱纹,简直和树皮没什么两样。
只见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那副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直视。
这人正是村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的老光棍——陈癞子。
据说他那条断腿就是因为手脚不干净,偷鸡摸狗时被人打断的。
陈癞子看到门外站着的王延仁,眉毛往上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随后阴阳怪气道:“哎呦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知青啊!大老远跑来找我,是有啥事儿啊?”
对于王延仁这个人,陈癞子可是早有耳闻。他虽然表面上对其表现得颇为不屑,但实际上却是十分嫉妒对方的女人缘。
毕竟,自己连一个老婆都娶不到,而人家王知青却是分分钟钟就能搞到手。
这种差距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不禁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不就是长的俊俏一点,有文化一点?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跟自己半斤八两。
也不知若是这张俊俏的脸没了,还有没有人会围着他转?
见到陈癞子眼底深深的恶意,王延仁的手臂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强装镇定的开口问道:“想不想要个有文化又不要钱的媳妇?”
一听这话,陈癞子的眼神徒然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颇为兴奋的说道:“王知青?你这是想要把谁介绍给我?人家可愿意?你放心,这事若是成了,少不得有你的好处,我也会记着你的好,到时候生了儿子,我让他认你做干爹。”
说着话的工夫,陈癞子的手就搭上了王延仁的肩膀,整个就一哥儿俩好的模样。
看到对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王延仁心里一阵嫌弃,他假意应付道:“干爹就不必了,梁晶见过没?我们知青点长得最漂亮的就是她了。”
陈癞子摸了摸下巴,表示对其并不认同,摇头晃脑的反驳着,“我看未必吧,这群女知青,要说最漂亮的,那肯定是老楚家新娶的三儿媳,那身段......渍渍渍,小脸蛋也是亮的发白,可惜嫁人了。”
他一边说着,脸上还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看到陈癞子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王延仁有些厌恶的皱起眉头,没好气的说道:“她你就别想了,梁晶你有没有兴趣?没有就算了。”
听到这话,陈癞子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有兴趣又怎样?人家能看得上我一个残废?”
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虽说这些知青都是响应号召来建设农村的,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心高气傲的很,很少有知青愿意嫁到村里。
不过---楚家那个新娶的媳妇是个例外,大家明面上嫌弃知青这个、那个,可私底下,谁不羡慕?
要相貌有相貌、要文化有文化,哪家小伙子不想娶?
像他这种要啥没啥的人,也只能干看着而已。
“只要身体是你的了,看不看得上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王延任眼底闪过一丝恶毒,这可怪不了他,要怪只能怪梁晶不识好歹,既然自己得不了好,那就只能让她先一步下地狱去吧。
看到王延仁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又想到日后有老婆热炕头的日子,陈癞子心里涌起一阵火热,不禁咽了咽口水,“你有什么主意没?”
“我能有什么主意,不过……”王延任嘴角微微一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倒是能帮你把她弄晕过去,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了算。”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陈癞子,此时他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起来,“你有药?效果怎么样?”
虽然这个计划让他很是心动,可这事情万一被抓到----等待他的就是一个字---‘死!’
况且,据他所知,梁晶跟个泥鳅一样,真要是动起手来,自己也不一定能够第一时间就制住对方。
所以,陈癞子对此还是有些犹豫的。
王延任看到他那副纠结的样子,心中暗自冷笑起来,在他看来,这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此时的他很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到那贱人的嘴脸,却又不得不按捺住心底的不耐烦,“放心吧,我那药--就算是迷倒一头猪也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难道还敢跟你动手不成?”
听到这话,陈癞子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那我们在哪里见面?”
王延任想了想,随口说道:“就去牛棚,那里平时没人去,也不会有人发现你们。等你们成了事,直接把她娶回家就行了。你到底干不干?不干就算了。”
话刚说完,他就打算往回走,现在这种时候可不能跟陈癞子扯上关系,不然----真等事发,被人叫破可不好办。
反正话已经带到,以他对这人的了解,那是肯定不会放弃这到嘴边的肥肉的~
事实证明,这人还真就动心了,什么都不用出,平白无故得一个有知识的黄花大闺女,傻子都晓得该怎么选,至于会不会被抓到----陈癞子倒是想开了,所谓富贵险中求,前怕狼后怕虎的,最后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至于梁晶愿不愿意,那可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在他看来,这女人一旦身子脏了,还能有什么出路?难不成用一根麻绳吊死自己?
梁知青看起来可不像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一听这地方,他就觉得不错,牛棚那儿位置偏僻,哪怕真出了什么事,也方便自己跑路。
于是,看到对方的背影,陈癞子咬咬牙,下定了决心,然后急急忙忙地大喊出声,“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一下工---我就去那儿等着,多晚我都在那儿等着!”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正悄然躲在角落里,将这俩人的对话尽收耳底。